顾川不顾钟以墨的反对,将他抱回钟以墨住处。
回到门口时黄秘书已经气喘吁吁的赶来门口等待,手里还提着给钟以墨的药。
钟以墨这时才意识到,顾川一直知道自已的住处,这三年他本以为摆脱了顾川,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但是他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以顾川的手段想要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
钟以墨轻轻的叹了口气。
黄秘书心想真该考虑换个工作了,现在在顾泽手下做事还要帮顾川这个大少爷的忙,领一份工资干两份活。
真正让钟以墨惊讶的是顾川是怎么发现自已的身体情况的。
钟以墨看见顾川后便是能少说就少说话,多说多错,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让自已没晕过去。他觉得和顾川说话心很累,即使说了,顾川大概率也是我行我素不会听的。便也不再开口。
钟以墨不知道的是,过去三年里顾川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思念着他,以至于熟悉到钟以墨的一个小动作顾川都能猜到钟以墨心中所想。
顾川终于把钟以墨放到地上,钟以墨谢过黄司云并且表达了歉意,这么晚了顾川还折腾人家一趟。
钟以墨回头看顾川,这人直愣愣杵在他家门口,好像要在这生根发芽,长在这里一般。
见顾川没有什么动作,钟以墨便也不再理会他,和黄秘书寒暄了一会儿就打算进屋子赶紧吃药。
钟以墨轻轻转动钥匙,推开房门正准备将门关上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扶住了门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钟以墨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想要收回关门的力量,但由于惯性的作用,门还是无情地合上了,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而这声巨响过后,钟以墨发现自已竟然狠狠地磕到了顾川的手。
随着这一撞击,原本半掩着的门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缓缓地敞开了,将门外的顾川完全暴露在了钟以墨的眼前。
只见顾川依旧如往常那般脊背挺直,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然而此刻他的头却低垂着,钟以墨觉得自已真是疼出幻觉了,因为顾川看起来竟有些委屈。
唯一能察觉到的变化,便是那只刚刚被门夹住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钻心的疼痛之中。
黄司云觉得氛围不对早就躲在角落装蘑菇。
钟以墨不再管顾川如何,自已猜不透他。
钟以墨摸了一瓶水吃下药才觉得好些,眼前总归不是忽明忽暗的了,调整了一下自已的呼吸,再次转身看向顾川。
“顾川你到底要干什么?”声音很轻,随着微风飘进顾川耳中。
其实顾川本来想着只是看看钟以墨自已便知足了,但是人性总是贪婪的,看见了就想触碰,触碰了就想要更多。
在钟以墨关门的那一瞬间,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用手扶住了门框。
钟以墨这样问他,他一时半会儿竟是答不上来,自已想要干什么呢?我只是想再多看看你,确认你安好。
沉默了半晌,钟以墨见得不到顾川的回答,其实他也没指望着顾川能回答他什么,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你放过我吧。”最终钟以墨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顾川猛地抬头,这些年有太多的人跟顾川说让他放过钟以墨,唯有这次直击心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