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舟哪敢:“季大小姐知道我往你身边塞女人,回国后轻饶不了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干。”
“那是走过场。就像你上个月回国来我这里玩,我作为主人肯定要找几个小瑰丽伺候,跟你客套一番。谁知道你动真格的,真带走了一朵海棠花,睡到今天还没腻味。”
初次见面就勾走他的魂,沈晏舟知道慕初棠特殊,但是没想到能如此特殊。
地位直逼季末嫣。
关于慕初棠的女佣身份,除了末嫣外,薄倾墨不想任何人知晓,包括好兄弟。
所以,他避重就轻:“她是末嫣亲自为我挑的暖床。”
沈晏舟一副我懂了的意味深长表情:“难怪你玩这么嗨。”
日日夜夜操劳。
逼得海棠花承受不住了,在他饭菜里下药企图弄废他。
“找几个女人过来。”薄倾墨铁了心想教训慕初棠。
沈晏舟认为光找女人还不够:“你招架不住海棠花的美人计,这样吧,我找来两个朋友打牌,分散你的注意力。除此以外……”
女人不乖无非是宠坏了。
得尝尝苦头。
一只飞镖从薄倾墨手里发出去正中靶心:“别碰她一根毫毛。”
“动不动就心疼,床伴而已,你又不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男人。”
沈晏舟听得微微震惊。
十几年来,他一直自称是季末嫣的守护者,从未自称过是季末嫣的男人,而这位海棠花不到两个月就得到了,嗯,手段着实不一般。
“我就吓吓她,不乱来。”
.
这是慕初棠第三次在深夜造访瑰丽爵宫。
进门前。
保镖突然开口:“慕小姐,我们收到先生的指令,不跟随您进去,在外守候。”
“知道了。”
慕初棠提起围巾遮住脸,手拿一只精致礼盒下车。
沈晏舟和薄倾墨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有他们俩在,她在瑰丽爵宫不会有危险。
“又是你。”
依旧是那位经理接待她。
经理喜笑颜开:“很荣幸又见到您了,您可谓是太子爷的心尖宠儿,沈公子下了命令,从今日起您在此的消费全免。”
慕初棠对玩男人和玩女人没有兴趣:“带路。”
“是,您这边请。”
上一次过来走的VIP通道,这次绕了好久没看到。
经理解释:“通道在维修,委屈您走普通电梯了。”
这里每日千万流水,修不起贵客走的专属电梯?
撒谎。
势必是薄倾墨刻意刁难,都是电梯没有区别,慕初棠满不在乎:“走吧。”
走廊光线偏暗。
啪!
巴掌声响亮刺耳。
“小贱人,喝不了几杯酒,我带你出来玩呢?废物东西,就知道躺下岔开腿爽是吧!”
一位中年富商在教训嫩模打扮的年轻女人。
女人来不及捂脸,赶忙凑上去抱住男人胳膊:“亲爱的,我知错了,求求原谅我一次,我回去就练酒量,下次一定好好表现……”
富商甩开人离开,女人立即着踩高跟鞋追上去讨好。
很明显的包养关系。
慕初棠沉默。
庆幸薄倾墨虽然性格阴晴不变,时而温柔,时而暴戾,但从未打过她,顶多掐她脖子威胁,摁床上体罚……
“抱歉,让您受惊了。”经理态度恭恭敬敬:“就快到了。”
这条奢靡装修的走廊,仿佛走不到尽头。两旁大门幽暗紧闭,掩藏着各类与金钱相关的污秽声色交易。
“啊——”
其中有道门没关。
慕初棠路过的时候下意识的望过去,瞳孔骤缩,整个人石化呆愣住。
经理的计划中没有这一出,出现意外,飞快拉走人。
“放开我!”
慕初棠奋力甩开束缚,满脑子都是刚才看的惊悚画面,从包里拿出手机,报警电话没拨出去就被经理挂断。
“你情我愿的事情,您还是别管的好,省得脏了手。”
“那是孕妇!”
“迷信的人就爱搞这套,做掉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带走了自已身上的霉运,他们管这个叫做转运珠。贵得很,那个孕妇事后能拿到几百万。”
慕初棠难以接受,手捂住胸口不停干呕。
经理说:“富人圈子里毁三观的事情多着呢,也就太子爷疼爱您,护着您,没让您接触到这些东西。”
当然不包括这次。
沈公子说这位小姐不乖,让他带过去转转,开开眼界,免得生在福中不知福。
一路往前走。
又碰到一间开门的包厢,是两个女人在伺候一群男人,惨叫声不断……
这才是经理打算让她看到的场景:“哄一个金主开心,好过哄一群,不乖巧的金丝雀容易被拿出去分享。”
慕初棠既恶心又害怕,加快步伐几乎小跑起来:“电梯在哪?怎么还没有找到电梯?”
瞧她眼圈发红,心理防线岌岌可危,再逛下去有可能留下心理阴影。
经理适可而止:“您往前再走十几米就到了。”
.
电梯直达至尊包厢。
经理上前开门:“您请进,有事随时吩咐。”
自觉离开。
空气中混杂酒水和脂粉的难闻气息。
四个男人在打牌。
各自身边坐有一位衣着性感的貌美女人伺候。
沈晏舟听到动静热情的回头打招呼:“慕小姐来了。”
慕初棠怒气冲冲走到正在打牌的薄倾墨身边,不说话,雾气横生的眼眸直直盯着他,委屈巴巴,又有几分愤懑。
薄倾墨态度冷漠,视若无睹,全部心思落在牌面上没看她一眼。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拥有天使面容,魔鬼身材,手捏一颗圆润青提正要喂他,被打扰了很不高兴,上下扫视来人。
“你是哪位?胆敢毫无征兆的闯进来。”
慕初棠素面朝天,不染铅华的精致五官不输在场女人。
人多,不自在,慕初棠收起心里那份惊恐情绪,话是对女人说的,眸光却锁定男人侧颜,张开唇瓣讽刺:“我是你的同行。”
四个字成功让薄倾墨出牌的动作僵住。
她什么时候成为卖的了?
这刁奴,成心让他当众难堪出丑。
薄倾墨身边的女人楚岚敏锐捕捉到他的异样,那微微愠怒,而不是漠视,他们认识……
笑语盈盈开口:
“慕小姐说话好幽默,慕小姐刚才好像有话对太子爷说,要坐我的位置吗?”
慕初棠勾唇:“不用,喂青提这类精细活我干不来。”
转身坐到沙发上。
不眨眼睛,魂不守舍的发呆注视地板,脸色变得苍白,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满脑子都是走廊里看到的恶心画面,尤其是那个转运珠……
人怎么能恶心残忍到这种程度?
“慕小姐好像哭了。”楚岚回眸发现慕初棠在抹眼泪。
薄倾墨一记冷眼扫过去,不是看慕初棠,而是眼神质问沈晏舟: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晏舟摆摆手:“贵宾通道临时维修,她走的普通通道,估计看到了什么接受不了。”
瑰丽爵宫出了名的糜烂,金钱至上,突破了人性底线,正常人根本无法接受。
慕初棠正是这类人。
和沈晏舟预料的一模一样,薄倾墨无心打牌,没忍住回过头望去。
不远处,慕初棠小小一只坐在沙发边角,外套没脱,却遮盖不住纤薄柔软的脊背姿态,存在感很低,一声不吭,像被人遗落的小宠物。
长发遮挡住容颜,看动作是在抹眼泪。
一股酸涩感猛地涌上薄倾墨的心头,克制住冲过去抱她入怀的冲动,故意用不耐烦的敷衍语气问:
“又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