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场盛大的成人礼是辛家大小姐辛禧的18岁生日宴。
季家和辛家属于亲戚关系,季末嫣作为季家晚辈自然要盛装出席。
至于薄倾墨纯粹是陪她。
季末嫣奉上精心准备的礼物和祝福:“祝辛禧小公主生日快乐,平安喜乐,事事顺心如意。”
“谢谢末嫣姐。”
辛禧身上裁剪得体的浅粉色公主裙价值几十万,头戴钻石皇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淡妆素裹,礼物收多了并不惊喜,唯独在仰望眼前感情恩爱的璧人时露出羡慕神情。
“末嫣姐姐好福气,整个云城都知道墨哥哥最宠爱末嫣姐姐。”
季末嫣羞涩的偷看一眼薄倾墨,抬手隔空戳戳辛禧的脑袋:“臭丫头到底成年了,都会打趣我了。再这样,我可要带着礼物回家喽。”
“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么。”辛禧从薄倾墨身边抢走堂姐和礼物:“我好久没见到末嫣姐姐了。”
季末嫣走出几步蓦然回首望向薄倾墨,折回来,重新挽住薄倾墨的臂膀带他一起走:“今晚我可要保护好墨先生,免得再掉进湖里。”
辛禧当即炸毛保证:“末嫣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把墨哥哥推进湖的!”
辛禧过十岁生日时。
季末嫣带薄倾墨一同出席,辛禧收到一屋子礼物高兴坏了,疯跑,不慎将患病的薄倾墨撞进湖,导致他卧床病了好久。
从此每次见到辛禧他都会阴阳怪气的提一嘴:“若不是为了陪末嫣,我才不会过来看你。”
“辛禧小朋友今年生日也想要我命吗?”
“这次推我进湖还是进河?”
往事不堪入目。
辛禧抱住季抹嫣的胳膊摇晃,撒娇:“末嫣姐姐你看墨哥哥好记仇哦,我那时候还小嘛,又不是故意推他的。”
确实是无心之失,但也确实使得薄倾墨卧床养病半年,错过了许多机遇。
薄倾墨绅士的搂住季末嫣臂膀,呈占有姿态,勾唇戏谑道:“辛大小姐今晚让我推进湖一次,我就不记仇了。”
“哼。”辛禧不由分说的分开季末嫣和薄倾墨:“想得美。”
拉走季末嫣往后台化妆室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八卦:“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那个了吗?”
季末嫣面颊染上红晕:“臭丫头,胡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不知羞。”
“说说嘛,我今晚就成年了,年龄已经支持我听那些坏事的细节了~”
慕初棠目送两位千金名媛结伴离开,刚才站在墨少身边的漂亮女孩就是末嫣吧?
容颜出彩,肌肤娇嫩白如冬雪,气质温婉贤淑。
只是似乎带有一身精致妆容都遮不住的病态……
慕初棠收回游离的思绪,定睛一看,冷不丁和薄倾墨遥遥相对,一紧张,弹错一个音调。
“扣200元。”
耳麦里传出场控人员的严肃警告。
慕初棠懊悔的自我催眠:不要慌张,这里一片漆黑到连钢琴都看不见,就算他看到这里有人也认不出是我……”
过一会儿再望去,已经寻不到男人的身影。
纳闷:
如此小规模的宴会竟然能邀请到墨少亲自出席,在薄家的时候并未听过辛家,是云城近十几年发展起来的新生豪门吗?
.
后台梳妆室。
辛禧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越靠近真相越震惊:“什么?末嫣姐和墨哥哥没有谈恋爱?嘴都没亲过?”
一惊一乍的没个把门,羞得季末嫣脸儿更红:“小声点。”
辛禧难以理解:“你和墨哥哥青梅竹马,长大后一起出国留学多年,圈子里都知道你们将来会结婚,你们却并不是恋人关系?”
室内暖气充足熏红辛禧的脸蛋。
季末嫣依旧觉得寒冷不舒服,拢了拢披肩遮挡显瘦身体:“我的情况……我不想耽误他一辈子。”
“胡说!”辛禧反驳:“这些年情况越来越好了,总有一天会治好。”
季末嫣露出宽慰人心的微笑:“但愿吧。”
明天又要出国做手术了,她就像砧板上的鱼游不进大海,在陆地上挣扎着挨了一刀又一刀。
“不要悲观,墨哥哥一定会想尽办法治好你的。当年要不是姐姐去薄家做客,误闯墨哥哥的院子发现他病入膏肓,及时喊人救治,墨哥哥就英年早逝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心上人,你们天生一对注定会幸福甜蜜的生活在一起。”
季末嫣心生动摇。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她与倾墨携手相伴走过十几年风雨,知根知底,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要不赌一把?
“如果这次手术后情况恢复良好,我就自私一次提出与他正式交往。”
辛禧拍拍胸脯:“姐姐放心去治病,我帮你看着墨哥哥,绝对不让外面那群狐狸精靠近他。”
“我倒希望他能找个女人。”
辛禧瞪大眼睛:“末嫣姐胡说什么?这个念头不能有,墨哥哥是你的,身体和心灵通通属于你,其他女人休想沾染分毫!”
小丫头年纪轻轻的说话好成熟大胆。
季抹嫣拉住人安抚:“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算时间仪式快开始了,走吧。”
辛禧哼哼唧唧:“哦。”
心想,末嫣姐姐人这么好,墨哥哥却犹豫不决迟迟不表白,等着末嫣姐主动。
太过分了。
她必须帮一把末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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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钢琴的手感和制作工艺不及云檀别墅那一架,弹时间长了手很疼。
慕初棠翻到下一页曲谱。
司仪忽然开口:“我们的辛禧小公主不仅是炙手可热的画家,在音乐方面也颇有建树,为感激诸位宾客百忙之中出席宴会,接下来辛禧小公主将弹奏一曲《少女的祈祷》献给诸位。掌声有请。”
慕初棠暗道糟糕。
“全场熄灯,灯光师为钢琴打光,确保小公主能准确无误找到。”
场控在耳麦里调控所有工作人员。
砰~
全场陷入漆黑无光。
一束亮白色清冷光柱笼罩住名贵的黑色钢琴。
动作之快,慕初棠刚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躲开,整个人失措的站于聚光灯下呆住,如芒刺背,不敢想象此刻有多少宾客在打量她的失礼。
“弹琴的在干什么?快让位置!”场控快疯掉了。
慕初棠逃一般的跑出光圈与黑暗融为一体。
看不见路,绊了一跤,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稳住,脊背靠墙深呼吸平复心跳。
嘀咕。
刚才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
扶墙离开。
一道格外熟悉的暗哑男声穿透黑暗袭击她的耳朵。
“这位小姐踩脏了我的皮鞋,要么跪下擦干净,要么趴着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