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却说此刻已打草惊蛇,就算换了招昭过去也只会空引人怀疑,反而没人会去防备他一个幼童。
此刻唯有装作救人失败才不会使人生疑,那畜生不顾伤势也要前来一逞兽欲,足以证明是个色欲昏头的了。也说明小寻是极其入了那畜生的狗眼,一定会分散部分守卫来防着有人坏了自已的好事。
没准那畜生会以为是云双月再来妨碍,记恨的他还会再命一些守卫前去追剿。当然招昭只要甩开这些人就好,无需过多纠缠。那畜生若要逞恶必然要与小寻独处,等小寻被带到那畜生包的厢房后,那畜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小寻讲这些利害关系之时语速极快,又相当言简意赅,招昭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这才没跟丢他的意思。
只是招昭方才刚说过要与他寸步不离,如今怎么也不放心小寻去独自面对那个畜生,只道:“不行,我若走开了你怎么办?”
招昭辞不达意,但小寻却能听懂,他抬头看向瑛虚望风的方向,道:“放心,那狐妖不是与骆家有仇么?想必不会拒绝能亲自手刃仇家的提议。”
招昭愣了下,没想到小寻在见到自已与瑛虚的那一刻就已计划好了一切。更或者在没见到她们之前就已决定以身试险了,只是见了她们之后,匆忙之间就已想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这真的是一个孩子么?
小寻没注意到招昭的分神,他这时双耳一动,便听到远处传来的响动,当即急道:“快些,那些人就快来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瑛虚道:
“我看到好多人在朝这来,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月色朦胧中,一只雪白狐狸四爪着地地急急奔来。
箭在弦上,招昭心一沉,当即手快地将小寻再度绑好、堵了嘴。又手脚麻利地从那晕倒的小倌身上找出钥匙,而后打开柴房木门将小寻抱进去锁好。
期间瑛虚一头雾水,连问招昭怎么回事,招昭只好边做边跟瑛虚解释,又怕瑛虚会听不明白,故而只简单说了小寻要她如何做。
就如小寻说的,瑛虚虽不明就里,但果真应允了。
招昭将钥匙重新别回那小倌身上,又将人丢离了柴房门口以免穿帮,而瑛虚则躲在墙头等候时机。
做完这一切,招昭拎起裙?扯下一块布哟用以掩面,随后就开始装模作样地在这院子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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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望山自打被云双月打伤之后,听了父亲的话老老实实在府内休养了数日。只是没了日常消遣,又还听不到那小贱人被捉的消息,甚感烦闷。
谁知没多久,梅馆主就命人送了幅画像来给他过目,说是极品,他必定喜欢。骆望山听了嘴一撇,他哪能不知这梅馆主的打算,不就是昨日没给个准信,这才又心急的叫人找上门来。
骆望山双腿大开地坐在藤椅上,连眼都懒得抬一下,面上十分不屑地道:“也就那个叫什么福宝的还看得过去,在这之后就没一个好货色,净来浪费爷的时间。来人,打出去!”
一声令下,顷刻冒出两个穿着守卫服饰的大汉将,这松竹馆小厮吓得手脚发软跪下求饶。
小厮手上那幅卷好的画像也跟着掉落在地,而后兀自展开画纸。
黄白纸张画着个栩栩如生的小童,虽瞧不清相貌如何,但绝对在那什么福宝之上。骆望山眼前一亮,登时一脚踢开在他腿间起伏吞纳的清秀小倌,连里裤都没提就大步去拾起那张画张。
只见黄白纸上画着个头戴玄色布帽,穿着寻常的布制童衣,被五花大绑着的四五岁男童。
男童相貌极佳,肌肤白净。眼似龙睛目光如炬,纵使手脚被缚也无半点惧意,这样坦荡不羁的目光,一下就穿过画纸撞进骆望山心里,像只胆大的猫一样挠得他心窝邪火乱窜。
骆望山本就不是待得住的人,见了小寻画像后就更待不住了。
也不管如今伤势未愈,当下就命人更衣,将父亲喝令他要收敛的那些言论统统抛到脑后,领着数十个守卫便直奔松竹馆而去。
一见骆大少大张旗鼓地过来,梅馆主虽是意外,但很快就扬起笑脸谄媚地迎接大财主。
刚吩咐两个小倌去把那小杂种洗干净带来,不多时就听到后院方向传来异样。
是方才一人的高声呼救。
在场闻声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怎么总有人跟老子过不去?骆望山越想越气急,怪道是那小贱人又来从中作梗。
骆望山想到画像上那张可人的小脸,好一阵心痒难耐。又想到自已因那小贱人而受到的痛楚及嘲笑,当即怒不可遏地命人封锁松竹馆内外,他要亲自带人去绞杀。
梅馆主一听到后院有贼要劫人的恶耗,脸上那谄媚笑容当下就僵了一半。他那后院平日可不住人的,只有要管教新人才派得上用场。那,后院里还能有谁被劫呢?
梅馆主这心啊一时七上八下的。
既怕得罪了骆望山,又不敢亲自带人去后院,唯恐劫人者会是海晴岚这一类货色。当听到骆望山要亲自上阵,梅馆主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又笑嘻嘻地说要给大少爷带路。
听了这话,骆望山只呵斥他快些带路。这松竹馆规模较大,并不能马上就到达后院。
在路上,骆望山忽然想到那日慌乱之中瞥见的那贱人的相貌,倒算得上是娇俏宜人。
只他堂堂骆平城城主嫡长子,什么样的美人没得到过,口味自然而然变得挑剔。男男女女玩的多了也腻了,把玩稚童还是去年才迷上的。实在是新奇、刺激。
这一辈子顺风顺水,还没谁敢跟他骆望山作对。
除了那贱人!此女一日不除,他心头之恨难消。
可就这么让她死了又实在便宜了她!于是骆望山道是等抓到了她就赏给这群守卫玩个痛快,玩完了再丢给发情的马群弄死。
这群守卫欢呼雀跃,大喊着誓死为大少爷效劳。他们这些人常年跟着骆望山作威作福,奸淫掳掠那是做了不少,少不得有喝口鲜汤的时候,齐道是做官都没做骆大少的护卫自在。
这群人虽说身着城主府守卫服饰,可并不直接隶属于城主府,他们只听命于骆望山,相当于是骆望山的私人护卫。
自前些时候死里逃生,骆望山更是大手笔地招来了翻倍的人马护自已周全。也怪是他好运,正是骆平城最热闹之际,武者术士不少,足足凑到了数十人来护他这条狗命。
骆望山母家并非骆平城人士,而是某地权贵的独女。当时他父亲骆千亘能一扫阻碍稳坐城主之位,自然少不了母家的扶持。
即便是母亲在他年幼时就逝世,不过骆望山反倒早早就能继承母亲带来的全部财富。
在骆平城内有权又有钱,这日子过得那是一个逍遥赛神仙。
就算自已作恶父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那两个贱种弟弟哪里能过得上这么滋润的生活。骆望山想想就觉得膨胀,比他多了条灵脉能学得了法术又如何?还不是没他命好?
浮想联翩下,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后院。
刚一迈进后院拱门,骆望山凝睛一看,就见月光下一绿衣女子正在破门唤人。这女子蒙着面,回望了他一眼,便复方才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