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模糊,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两人,一人他认识,另一人他没见过。
慕晚将香囊收紧扔给薛时屿,“戴在身上,避毒。”
薛时屿立刻照做,“这片不是毒瘴区域,而且靠近匪寨,又临水域,这里怎会有毒?”
“望岳山鬼就鬼在这儿,这里虽然不是毒瘴区域,可依旧不时会让误入之人意识模糊,直至昏厥,不知不觉便会死亡,这样的区域不止一处,整个望岳地区,除了匪山之前,其后皆是如此,今日有毒明日无毒,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中毒。”
薛时屿深鞠躬作揖,“将军救命之恩,薛某感激不尽!”
慕晚虚扶一下,“你来这是想潜入暗道,断了山匪的后路?”
薛时屿点头,“嗯,百及城已被长赢将军收复,陛下便令薛某潜入望岳山之后,配合莫统领,将山匪彻底除去。”
“你知道望岳山的暗道在何处?”
“陛下给了薛某羊皮图,上面将暗道所在标记的很清楚。”
“给我看看。”
薛时屿毫无防范的将羊皮图拿出来给慕晚看,慕晚看了一眼,随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在羊皮图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这里才是望岳山山匪的后路,从这里往后撤便可达河流上游,顺流而下,即便路遇毒瘴,亦可保其安然无恙。”
薛时屿便和慕晚二人同行,他在前面开路,有了慕晚给他的香囊,那股昏昏沉沉之感也没有了。
到了慕晚用匕首在羊皮图上点的地方,放眼是一小块平地,杂草丛生,最适合隐藏暗道。
薛时屿找了一会儿,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暗道的出口。
慕淮和石不苟跟着刘捕快驻扎在山下,眼下不会这么快就和山匪交手,慕淮佯装在外消食,又‘偶碰’散步的石不苟,两人一拍即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骑马回京直奔风尘苑,连头都不带回的,老鸨子纵然认出来他们也不敢多言,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没人发现,他出手又大方,老鸨子自然热情。
刘捕快当然知道他们俩个干什么去了,可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先还有十七大人盯着这两个祖宗,自从十七大人调回去后,这两个又原形毕露了。
这次吵着闹着要一同来剿匪,剿匪在他们眼里是件趣事,可也是个幌子,白天在营帐里睡觉,晚上又在风尘苑里快活。
说不羡慕是假的,谁不羡慕这位小平南王呢,小时候体弱多病,全家宠着溺爱着,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可依旧是慕家的心头宝。
前有父祖之荫,后有亲妹之敬,只因生在慕家,什么都不用做就得了个外姓王的名头。
刘捕快羡慕道:“还得是姓慕啊!”
“如此品行在慕家混的如鱼得水,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两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浑身贵气,如此气质可不符合一个纨绔的形象。”莫言数从后面走来,与刘捕快并肩而立。
“莫统领也睡不着?”
“如何睡得着啊,姜小姐尚在匪徒手里,她一个弱女子,娇生惯养的,如何受的了阴暗的地牢。”
莫言数眼中是化不开的忧虑,对姜以沫的担心丝毫不加掩饰,仿佛还压抑着某种情绪。
“是啊,上次于家公子在山匪窝里可受了不少委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十分憔悴,姜小姐又是女子,怕是更不好过。”
刘捕快越说,莫言数的神色越深邃,刘捕快察觉到他的变化,又说道:“那些山匪只图财,他们也不敢真的伤害官家女,顶多就是饿两顿,没事的。”
“你还是别说话了。”
刘捕快噤了声,本想劝慰一下他的,谁成想越说越闹心,“望岳山地下暗道纵横交错,莫统领可有想法?”
“暗道虽多,但能撤退的只有一条,我们只要守住那条通道,必能一举剿灭山匪。”
“可有人选?”
莫言数毫不犹豫道:“慕淮和石不苟!”
“他们?”刘捕快对他们相当不放心,平时办事虽然积极,石不苟箭法勉勉强强,外家功夫更是花拳绣腿,慕淮还不如石不苟,让他们两个守至关重要的暗道,刘捕快还真怕他们成了人质。
“逃生的暗道不会太大,只要他们守在出口,山匪想出去也是很困难的,我会派一队巡防营的跟着他们一起去。”
“如此甚好!”刘捕快也放下了心,到底相处了一些时日,虽然他们是二世祖,可根不坏,只是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留恋花街柳巷,招猫逗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