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再唱》播出后的第二天,“无边镜”突然就红的一塌糊涂,各大音乐平台上,“无边镜”的歌攻占着一个个热门歌单,热度直线攀升,演出邀约如雪片般飞来。
宋心雨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世的发展和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前世明明走的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出道后黑她的热搜一个接一个的,听峰音乐不得不把他们冷藏了半年。
在这半年时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签了公司且被冷藏的艺人根本就没有自由,明面上的露出被切掉,他们只能去接一些规模又小、档次又低的商演,然后被人嘲笑自掉身价。
乔娜在他们某次商演后找了上来,她实在受不了祁斯易如今的收入变得微薄而可怜,她大声呵斥温城干嘛同意签公司,在排练室又砸又闹的吵翻了天。
“祁斯易!你说话,今天你必须给我个答复,这破乐队你到底退不退!”
“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吵。”祁斯易满脸无奈,语气里带着恳切的哀求。
“我就要在这里说,当初你们就不听我的,现在唱唱这种你们就开心了?”乔娜双眼圆睁,情绪激动,声音愈发尖锐起来。
“我说了你不要在这里吵!”祁斯易有些急眼,脸上的无奈中夹杂着一丝恼怒,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无边镜”在麦吉亚演出成功后,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关注,乔娜见乐队有了热度,就开始按捺不住了。
从那之后,她经常插手乐队的事,不仅对演出安排指手画脚,还试图通过影响祁斯易干预乐队的创作方向,她高高在上地认为自已的想法和意见才是能让乐队走向更高峰的关键,让所有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舒服。
闹腾了一阵子,原本还算和谐有序的氛围被她搅得乱糟糟的。本来他们就忙着筹备演出、创作新曲,还得应付乔娜时不时抛来的各种要求和建议,个个都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排练时也常因她的干涉而中断,大家心里虽有不满,却也不好当面发作。
祁斯易在这期间和她分分合合,在他们和听峰音乐签约之前的他们已经分手就半年,谁知道签约后,乔娜又黏了上来。
现在过来又吵又闹的,闹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祁斯易!你不退,那我们就分手!”乔娜歇斯底里地吼出这句话,再一次把分手当成了逼迫祁斯易就范的筹码。
“你一定要这样吗?”祁斯易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
“对!”乔娜说着猛地伸手拿起祁斯易的吉他,高高扬起用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往地上砸下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吉他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元秦刚想上去和她理论,被温城拦了下来。温城冲他摇了摇头,他们自已的事,得让祁斯易自已处理。
“乔娜,你知道这把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分手是吗,好。”祁斯易当着她的面抬手把自已的手机狠狠砸向地面。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手机瞬间四分五裂,“以后都不要联系了。”他一字一顿,话语里满是决绝。
“是你说的!你别后悔!”乔娜气得浑身发抖,撂下这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排练室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阿易。”宋心雨轻轻唤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
祁斯易却只是对她苦笑了一下,“没事,分手是好事。”他故作轻松地说。
祁斯易和乔娜认识因为一场“英雄救美”,他撞见一个男人对她纠缠,忍不住冲上去替她挡了一拳,那之后乔娜对他死缠烂打,开启了他们的孽缘。
这些年,乔娜对他的控制愈演愈烈不仅限制他演出的自由,他辛苦挣来的钱很多都被乔娜以各种理由攥在手里,稍有不顺心就拿分手威胁,到后面频繁插手乐队的事情。
他已经身心俱疲,这些年的相处更像是一场漫长而又沉重的负担,现在他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和她切断联系。
半年后,听峰音乐解除了对“无边镜”的演出限制,指派了经纪人马丁来接手“无边镜”的一切事务。
马丁本来就看不上“无边镜”,直接甩手给温城,“你们自已想办法。”
办法是有的,既然冷藏解除了,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解除限制后他们参加了某台的跨年晚会再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按照温城的既定计划,“无边镜”全国100场livehouse巡演在这场跨年晚会后正式开始。
巡演,是乐队拓展影响力的重要方式,也是温城从听峰音乐那里争取来的唯一机会了,能不能翻身就看他们巡演的结果了。
温城大胆地把乐队巡演路线改成了从南方先开始,第一站定在了云城。云城傍山,是一座山城。这里的冬天比在平原更寒冷刺骨,街道像是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青灰色。
离开了B市,就看“无边镜”能不能让其他地方的乐迷接受他们的音乐了。
乐队有各自的圈子划分,乐迷亦是如此。音乐风格的偏好、演出氛围的喜好、甚至对乐队成员个人魅力的解读,都成为了一道道或明或暗的界限,将乐迷们细分成不同的群体。
“无边镜”和听峰音乐签约之前来云城参加过几次音乐节,这也是温城把首站定在云城的原因,这里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熟悉感的。
不过他们在云城的第一场演出状况频出。
刚登上舞台,音响就出了岔子,时不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把原本精心编排的开场曲节奏都给搅得乱七八糟。宋心雨的麦克风也像是在闹脾气,声音时断时续,好几句关键的歌词都没能完整地传给台下的观众。
灯光效果更是一塌糊涂,该亮的时候不亮,该暗下去营造氛围的时候却又突然闪得人眼睛发花,完全没有配合上音乐的起承转合。
台下的观众们一开始还带着满满的期待,看到这一连串的“舞台事故”,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有的观众开始交头接耳,小声抱怨着太糟糕了。
这里的乐迷本来就钟情于硬摇滚,对他们的风格也不太熟悉,这下更是觉得这场演出没法看了。签售的时候,有人毫不客气地说“这也能叫演出?”,甚至有人评价宋心雨“唱得乱糟糟的,还不如回家听CD”。
第一场演得如此糟糕,让宋心雨陷入了沉重的挫败感和自责中,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甚至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