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宽敞的仓库之中,不断有人扛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前来堆放。
这些东西之所以说是乱七八糟,原因是它们之间根本没有联系,上一个放来的是戏班子用的戏服,下一个运来的就是一车白菜,下一个没准就是一车书本。
而在仓库门口,正是今天被玄凝痛骂的玄之又玄重悬天尊,此次行动总指挥,有着兵部仙尊美誉的那名道人。
若说仙门所起道号是为了昭示一段新的人生开启,顺便说明门中辈分,增强归宿感。那玄门的道号就完全是为了愚弄百姓,制造崇拜,玩弄权力,什么圣元真君,什么兵部仙尊。放在真正的仙门之中,再过强大也仅能被尊称一声道长。但换个角度想想,仙门的这般与世隔绝又何尝不是一种权力的垄断?
直至天色变得有些暗淡,一脸吊儿郎当的玄凝终于出现在了仓库门口。而在他对面的则是以重悬天尊为首的几大高官。
其中一人见玄凝前来,便上前说道;“玄凝大人,所有东西都已经为您备好,我们就先告退了。”
玄凝脸上浮现出略带疯狂的笑意;“哈哈哈哈哈,滚吧,都滚。”
几人闻言如受大赦,头也不回地扭头便跑。
玄凝进到库中,随手抓起一颗白菜,下一刻,那白菜便被绿焰包裹,肉眼可见地开始缩水。最后,那一颗白菜最终剩下的,便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块银白色金属,而那金属在玄凝的操控下还犹如液体一般一阵翻腾——至阴之毒,水银。
给玄凝的准备的装备并不是什么刀枪剑戟,而是原材料。玄凝当初直接用草木山石都能组成身体,根本无需锻造。
也正因如此,玄门哪怕不怕麻烦,也要扮成各色人士,根本不是正派仙门想象中的那样找个合理身份,为的是能多运行李而不引人注意。
而正派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是打算没想到这一手,就放他们这么进来了。
随后玄凝也不再废话,一点绿色的火苗从他手中溜走,落在地板上,可那火苗却如同炸弹一般,一落地,便直接化为席卷一切的绿焰,炸翻了整个仓库。
很快那绿色的火焰见风就涨,开始在城中蔓延,在其上方,一个银白中反射着惨绿的巨大盔甲缓缓凝聚而成。水银自不算多,起码是无法跟那天的遮天蔽日的山石恶魔相提并论,但金属具有延展性,水银又直接属于液体,他只需要操控一滴,便能编织成覆盖全城的巨网。
而玄凝现在相比起他刚复苏时显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已经不再需要那般巨大的身躯来承载他畸形肿胀的本体。
随后,天空中的水银人影一阵波动,之后便化为了几十具水银分身,而那一具具分身竟然如他本体一般大小,足有数丈,这就是选择水银的好处。
正当玄凝专心于自已的装备时,天象突生异变,墨蓝色的天空中一阵扭曲,随后便撕开一道裂口,那裂口足有几百丈的大小,像是一道疤痕般突兀地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就在那道裂口之中,几位白袍道人从虚空之中踏出。
那几位道人来后一言未发,直奔下方地面而来,也就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出现在了下方那绿焰的各个方向,包围了那绿色的鬼火。
据他们听闻的那场鹊山之战,据他们的推测,玄凝应该无法控制没被他绿焰所包裹的物体。
而玄凝的各种综合实力并不算强,只是靠着纯粹的神识强度战斗;不停进行分身和操纵两种手段。若是全城都被绿焰包裹,不难想象,玄凝能从地下直接找来尸骨,做个“鸽子笼”直接用绿焰绞杀全城。
玄凝一见自已的绿焰被人包围,也不懊恼慌张,水银震动间,一声尖啸传出,随后,一道幽绿色的光柱便直冲云霄。天上的云似乎都有意避开这道光柱,宛如把天都捅穿了一般。
那光柱宽也可达数十丈,只是冲的太高,故而略显细长。
这时那地上的某位道人手掐法诀,眨眼间,整个城中便开始落下大雨。而再看那那地上的鬼火接触到了雨水马上便开始消退,这次他们都是有备而来。
如果这时谁站在雨中,很快就能发现这雨黏如糖浆,不知是何原料制成。
而就在这时,那绿色的光柱的作用便显现出来,只见方圆千里之内,绿色的鬼火就如同是雪片一般飘舞而下。那惨绿色的光芒笼罩一切,一时间,整座城池都彷佛变做阴间场景,再无半分人气。
在场几位道人见状,纷纷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这次计划本就是针对玄凝,城中难以布置无法控制绿焰,那城外的庄稼或是野地早已被他们施加手段,根本不会被绿焰影响。这玄凝搞这种无用功就已经是有了落败之兆。
与此同时
城外几人却是陷入茫然,他们是今晚前来清洗前来的化宗份子的领头人,原以为自已是来当无情坏人的,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他娘的不是拿我当炮灰吗?
其中一人开口;“卧槽,我就想问这是谁收集的情报。不是说化宗只来了些老弱病残?”
另一人也附和道;“这样一来,还有那些话哪些是可信的,都再无法分辨,又谈何行动?”
就在这时一个晚辈跑来喊道;“不好了,城南,城南一伙百姓互相残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