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深夜
寒江孤舟 烛火摇曳 万籁俱寂
“那一天在翼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阵漫长的寂静。
“有人篡改了天道。”
。。。。。。
“所以你法力全无了?”
“只是对我影响稍大一些吧。”
片刻无声
一阵笑声传出
“所以你就是这么被吓破胆的?”披发男子死盯着步惊风的眼睛。
“看清了而已,翼山一个老怪出面给我看了些不曾想过的东西。”
披发男子摇头。
步惊风接着道;“在失去意义之后,我们做的便只剩下屠杀。”
“省省吧,还失去意义,是你说没有意义还是受益众生说没有意义?”
步惊风听到此处,像是被逗笑。“都是笑话,在外面,就算是在玄门,有多少他们的“傀儡”你知道吗?那些闭关的人,哪怕是一个,有一个愿意出手玄门都会土崩瓦解。”
步惊风接着道“你知道他们怎么看玄门吗?他们加入,他们利用这场波动更好的观察世界,去揭开那些本来被隐藏的东西。但所有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你在他们眼里是一个笑话。”
披发男子看向船外,看着黑暗中的远山,缓缓开口道;“你以后别再用我们了......真让我感到恶心。你说这么多,说到底吓退你的所有东西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步惊风叹息一声,披风男子说;“以后我写史书的时候会写上,圣元真君死于心魔。”
下一刻披发男子就惊愕地看向步惊风,四周景色剧变,无尽的水从船侧飞起。下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是他们的船沉到了水底。
船虽沉底,但是一滴水都没有流进来,再看船外,湖水都在同一瞬之间全部汽化,最终化为浓郁的灵气,整个湖在一瞬间化为盆地。
披发男子负手而立,仿若不屑。
下一瞬间,灵气凝聚,一柄细长的一丈巨剑从披发男子头上出现,那巨剑自初现便如黑洞一般吸取周围的一切事物化为自身灵气。
这种特性让巨剑的攻势变得无可阻挡,它本身就不是剑,它的破坏方式与任何人间的兵器都不相同。
很快披发男子就被巨剑吞噬,巨剑也插入土中,消散为灵气。
步惊风向左看去,披发男子离他七步之遥向他微微一笑;“又是这一招,步原。”随后他掏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缓缓打开,白如皎月,状似星辰的漂浮物就出现在这深坑之中,扩散到方园数里,所有事物都被白色温柔的光芒包裹。
“希望你这两百年有些长进。”
步惊风微微一惊,此法宝他也曾有所耳闻,这漫天星辰,每一颗都是这法宝前任主人的灵魂,“星宿棺”曾经在修仙界引起无数血雨腥风,最终人们发现了这星宿棺的弑主实在太快,最终被戏称为“诅咒之棺”。
不过相对的,仙界传言,在这法宝的范围里,他的使用者就是绝对的神。
这星辰在盆地中按着某种规律开始缓缓的运转,神识一探,那一团团白色的迷雾,亮的似阳,白的像月,小的围着大的起舞,如果不细看的话每一颗都像是精美的艺术品,细看之下,那一团团白雾表面都是扭曲挣扎的灵魂刻下的一道道最怨毒的诅咒。
而那批发男子很快就在这星海中不见了踪影。
马上步惊风就感觉身陷流沙,这感觉奇异至极,既不是灵气旋涡,也不是神识,但就是感觉难以抽离,像是慢慢地要陷入时空之中,思绪也跟着变缓慢。不用神识窥探便可得知,瞬移失效,神识也被困在阵中,与一切阵外部分失去联系。
这种诡异的感觉很少有过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力,超出认知的手段。
步惊风虽无头绪,但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选定一个方向施展身法。
还未出范围,只见这漫天星辰直接加速倒转,下一刻,步惊风竟直接被“弹”回原地,如同时间倒转一般,连动作都和方才一模一样。
“猫戏耗子”步惊风一怔,但很快一个猜想也在他脑子里成型。
星辰再度逆转,这一次的速度快到肉眼已经捕捉不到任何一个实体,只能勉强看到运动轨迹。
神识抽离!每一个星辰都像是抓住他神识的一角,而他的神识也随着星辰的起舞陷入混乱。
混乱程度随时间加深,步惊风也不是反应迟缓之人,趁着还未完全发作,他也祭出法宝,但他的这件法宝并无实物,只有器灵。步惊风心中一唤器灵,便凭空出现几根彩色线条构成一个符盘,神识之功一心多用,在一瞬间就画好了数十张符在上面。
符咒在符盘上相互影响,最终的效力根据不同类型的符在不同的位置发生改变。
下一刻,一颗星辰停在步惊风头顶极速变大,马上这一片天地所有灵气便被它吸引而去,猛然间,又两个星辰间连出一条细线,直接击碎了步惊风眼前的符盘。
好在步惊风的法宝已然启动,下一刻,一滩红色的液体从符盘里流出,步惊风指挥红色液体,向头顶的星辰袭去。那星辰被红色液体一碰,竟然马上变黑,下一瞬间裂成数半,很快就化作一阵烟消散了。
披发男子凭空出现,拍拍手道;“了不得,如果千年以前有你这般人物,这法宝也不会名扬四海。”四周星辰随即消散。
步惊风也说道;“你敢跟它打交道也是好魄力。”
披发男子摇摇头道;“在你的手段面前,它也不过是个玩具。”
步惊风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他也看明白了这“诅咒之棺”的本质;“今日步某抱杀心而来,阁下却临胜止戈,实在惭愧。”
披发男子又问道;“两百年前,天道究竟哪里起了变化?”
步惊风摇头道;“比较细微,我当时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但当时要事在即,也未仔细研究。”
顿一顿又补道“第二天就被改回去了。”
披发男子摇头道;“确实难以理解。”
三天后
“你把他杀了吗?”林书巧看向步惊风。
“这趟浑水我们管不了。”
“那...”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