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哲看着怀里的人儿,眉目舒展,脸色温柔,之前的暴戾之气一扫而空,变脸之快可以与京剧变脸的戏法媲美。
他转头望了李秘书一眼,李秘书会意,便抱着陈文清乘电梯而去,空留下还在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
三楼VIP电梯楼道不远处,陈豪面色难看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设想。
不久前,李总支开了秘书,神色满足的带着保镖扶着昏迷的陈文清去开房,陈豪也如同鬼魂般默默跟在不远处。
他偷偷的窥视着发生的一切,像一只阴沟里见不得阳光的老鼠。
一想到他在李总那遭受痛苦折磨,陈文清也将遭受一遍,陈豪内心禁不住的欢呼雀跃,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已经如此肮脏不堪,他陈文清凭什么还能白玉无瑕。
文清哥,是你自已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担的。
我只是帮你履行你对我的承诺而已。
再说,若是文清哥得了李总的宠幸,陈奶奶的治病钱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陈文清,这是在帮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陈豪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一抹笑容,原本阳光帅气的眉眼染上了挥之不去的阴翳之色。
VIP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他内心的激动达到了顶点,那仿佛不是一扇普通的电梯门,而是一扇地狱之门,将陈文清送入地狱的大门!
陈文清,和我一样,入地狱吧!被践踏!被玷污!被折磨!
他的心抑制不住的狂喜,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处了,笑容中带着满满恶意,面容扭曲,宛如地狱的恶鬼。
然而一个拳头打破了他的喜悦,他神色收敛,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江鸿哲。
江鸿哲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还和李总大打出手?
他心头疑惑,想走近瞧个究竟,却被江鸿哲的保镖拦住了去路,只能隔在十米开外观望。
他眼睁睁的看着李总被打成猪头,看着李总被打,他心中畅快不已,直到江鸿哲抱起昏迷的陈文清离去,他才惊觉事情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差一点,陈文清就要万劫不复!为什么连老天爷都对他偏爱有加!
陈文清和江鸿哲哪时候认识的,难道他们早就认识?
他回想起几天前在陈文清家吃饭的情形,眉头微皱,当时提起江鸿哲,陈文清的神情的确有些不自然,难道?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泛起恶劣的笑意,文清哥,你和我有什么不同?
也不过是别人的玩物罢了,原来文清哥,你早就背叛了陈瑶,你和我一样啊!
一样下贱,哈哈哈,一样污秽!
可是凭什么!就算如此,你的金主是风度翩翩的的集团公子哥,我却只能是肥头大耳的李总!
又是想到了什么,陈豪眼底的笑意渐渐变的冰冷。所以说文清哥,你早就认识江鸿哲是不是,那你还和大家筹钱,明明你已经是个玩物了,你在假清高什么?
文清哥,原来是个虚伪至极的贱人!
你在装什么好人!
陈豪的心不知何时早已变的阴暗扭曲,他阴恻恻的望着江鸿哲离开的方向,文清哥,这次算你幸运,我早晚会揭露你的真实面目的!想着便收回视线,趁着李总没注意,悄悄转身离开。
陈文清紧闭着双眼,他能感觉自已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个发现让他一个激灵,他艰难的将手放入裤子口袋里,握紧了手中的利片。
手掌传来阵阵刺痛,血色的痕迹在手心蔓延,他的意识清明了一些,手仿佛有了点力气。
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靠近,将他拢在阴影里。陈文清睫毛微微晃动,身子僵硬的躺着。
来人是谁?李总?还是其他人?他紧张极了,牙齿死死的咬着舌头,刺激他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和陈文清想象的不一样,来人并没有急着对他上下其手,而是静静的坐在床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那灼热的视线宛若化为实质,即使陈文清微闭着双眼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情的视线,这使得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一只大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毛巾在他脸颊拂过,小心又温柔。
陈文清心中轻舒一口气,想来是有人救了自已,因为李总不可能如此温柔的对自已,正当他松懈之际,床边的人又动了,指尖滑动,开始解开他胸前的纽扣。
陈文清身体一僵,心中惊惧,难道自已刚从虎穴出来,又入了狼窝?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的睁开眼睛,一手抓住那人解衣的手腕,用力一拉,一个转身坐在了男人腰间,一手用锋利的瓷片抵住了来人的喉咙,来人被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陈文清顺着那人高档精致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领结,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英俊脸庞。
江鸿哲!怎么会是他!
陈文清心中苦笑不已,若是李总他还有把握逃脱,江鸿哲?他根本没有底气。
该死!事情的走向并没有变得更好!
“文清哥,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
江鸿哲眼神温柔,情意绵绵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身上的陈文清出神。
他的文清哥总是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他抬起手轻轻覆上陈文清如玉的脸盘,毫不在意喉边的利刃。
“疼吗?”他的指尖在陈文清脸上的拇指印记上摩挲。
“把你的手拿开!”陈文清警觉的躲闪,神色严肃地警告道。
江鸿哲对陈文清的话不置可否,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放我离开!”药效不断在陈文清体内发作,他的身子又燥热了几分,呼吸变得急促,语调缓慢,抓着瓷片的手微微晃动。
“文清哥,别这么冷淡,我可是为了你和那死胖子打了一架,手还疼着呢,你帮我看看好嘛!”
江鸿哲反手就抓住了陈文清的手腕,指腹在陈文清的肌肤上抚摸撩拨。
陈文清只觉身子像被电流击中,酥酥麻麻的发软,他强撑着身子,喘着粗气厉声说:“江鸿哲,别逼我动手伤你。”
“还有,离我远点!”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陈文清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冷漠,而多了一分娇意。
江鸿哲漂亮的凤眼眨了眨,陈文清醉人的模样倒映在他深邃的黑瞳里,他的眼神专注的看向他,眼底暧昧的情思交缠绵延,化为漩涡,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儿吸进去。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声音带着哑意,“文清哥,我不会放手,你想杀就杀了我吧!”说着,脖子还主动向瓷片靠了上去,顿时性感的脖颈晕染出一条红色的血痕。
“你真是个疯子!”陈文清瞳孔收缩,拿着瓷片的手颤抖的厉害,自已都没有察觉瓷片已经退却了几分。
江鸿哲发出低沉的轻笑,“我是个疯子啊!文清哥,你早不就知道我是个疯子了!我还是个色欲熏心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