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哲原本漠然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他脸色铁青,脸颊微微颤抖,太阳穴上青脉暴起,漂亮的凤眸积聚着千里寒冰,本就清凉的vip电梯内,空气冷凝的厉害。他死死的盯着高大保镖怀里的人,视线似要将陈文清穿透。
李总见vip电梯里有人下楼,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行,电梯的门缓缓合拢,忽然一下,一只结实的手臂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电梯门的边缘,大门有所感应,缓缓打开。
怀里的人儿白皙的肌肤上浸满了红晕,微阖着的杏眼上睫毛轻轻颤动,一只手臂被保镖轻易的挽过脖颈,搭在肩头,另一只臂随意搭在身侧,手指拢在一起。
保镖粗大的手环住他的腰,他衣裳凌乱褶皱,白色的衣领被不明液体染成棕黄色,松开的领口露出精细的锁骨,红润的唇角染上了点点血迹,原本白玉无瑕的脸色上手指印清晰可见。
陈文清身形狼狈,整个人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被随意的挂在保镖身上,即使如此,周身散发着破碎的凌虐美。
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刺激着江鸿哲的嗅觉,强烈的视觉冲击更使他暴怒不已,他的视线从陈文清身上移开,对上了李总的细长眼睛。
那双细长的眼睛满是欢愉和贪婪的色念,他的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是你做的?”江鸿哲的声音低沉,带着森森冷意,似是疑问实则肯定。
他怎么敢?自已视若珍宝的人,自已都不忍心伤他分毫!他竟然敢如此!他竟然敢如此!想染指自已都朝思暮想的人!
谁给他的胆子!真的好大的胆子!
一想到若是自已今日没有在电梯间碰到陈文清,他漂亮的人儿将被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玷污,他的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听见江鸿哲的质问,李总面露不善的抬眸,哪来的富家公子哥,认识他身边的美人,想来和自已抢人不成?
他看着面色冷峻,气势骇人的的年轻人,刚摆出的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心中想自已竟然会被一小辈气势吓着,着实不应该,心中恼怒不已,轻嗤一声:“怎么?小子你还想和我抢人不成?”
“这美人可是我使了不少手段才得到的,软的硬的都轮了一遍,你小子想摘我果子?想都不要想!”
李总的话音刚落,一个坚硬的拳头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李总一个趔趄摔出几步远,肥硕的脸颊顿时肿胀成半个猪头。
江鸿哲并没有停手,反而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李总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的寒意像两把刀子,直接向李总刺去。
“你竟然敢打我!”李总尖叫一声。
他摸着肿起的脸颊,脸色涨红,暴怒不已,朝保镖大喊:“你是吃干饭的吗?拦住他啊!给我打死这小子!”
蒙圈中的保镖愣了一下,看着怀里的人,更么就腾不开身,咬咬牙,将陈文清放在电梯口,朝江鸿哲这边奔来。
江鸿哲冷笑一声,“怕还不知道谁打死谁呢!”
他的保镖早就将其他人拦住,将试图阻止的人撂倒制服,免的干扰了他家老板的手脚。
一个拳头一个拳头落下,李总的咒骂声逐渐变成了哀嚎和求饶,“祖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动了不该动的人!”
“别打了!别打了!”
“疼……疼……求你别打了……”
“我知道错了,祖宗,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江鸿哲面色冷然,对李总的求饶声恍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不停。
三楼走廊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好在vip电梯在走廊尽头,李秘书见事态不对,将闻声而来的人都拦截在另一端,才将影响降了下来。
李秘书抬眸看了一暴怒中的江鸿哲,见他打人只打脸,还是有些分寸,稍稍放心,走近几步,蹲在陈文清面前,见他双眼紧闭,面容痛苦,白皙的脸颊红晕扑染,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微微发烫,呼吸急促,心中了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江总,陈文清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像是中了药。”
“再不处理,怕是……”李秘书见江鸿哲这几日的表现,如何不明白江总的心思,他精明的眼睛瞟了地下漂亮的青年,心中微叹,被江总看上,对陈文清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李秘书解决问题,从来都是直指问题要害,他想劝江鸿哲收手,但却不直接劝说,因为在江鸿哲暴怒的情况下,所有的劝说都收效甚微,江鸿哲自小就练了些拳脚功夫,强制拉开他,也是费力不讨好,不如提醒下他目前最关心的人,矛盾的核心。
李秘书和江鸿哲都是聪明人,几句话就能知其深意。
江鸿哲身形一顿,冷漠的看了满脸涕泪的李总一眼,方才收手。
李秘书的意思他明白,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为这种烂人的性命惹出麻烦不值得,要怎么整治他以后来日方长,目下最主要的是陈文清的安危。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李总被打的头晕目眩,听见江鸿哲问话,一个激灵,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难看的谄媚笑容,“祖宗,我就是给他下了点媚药,这美人就送给您享受,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江鸿哲没有接话,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用李总的上衣擦拭了一下,方从他肥硕的身上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李总满脸血污的肿胀大脸,看着江鸿哲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江一鸣抱着胳膊津津有味度看着这出大戏,他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他还想要是江鸿哲能够惹出什么乱子,自毁前程,江山集团的继承权就主动落入自已手里。
他心中感叹,原来江鸿哲是有喜怒哀乐的,能够让十年如一日戴着假面的哥哥如此情绪外露,不知是怎样的妙人儿!
原以为江鸿哲无坚不摧,原来也会有软肋,江一鸣目光灼灼的盯着地上昏迷的的陈文清,唇角勾起,眼神晦暗不明。
陈文清只觉的耳畔喧嚣不断,像是李总和其他人产生了冲突,他大拇指发力,掌心传来阵痛,睫毛微颤,他想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却像灌了铅水一样沉重,他想大声呼救,喉咙滚动却很难发出声响。
耳边忽的又变的安静了,昏沉中的陈文清只觉身子一轻,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将他搂起,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他艰难抬手,指节分明的手攥住那人的衣襟一角,艰难的吐出两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