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利听到这话,眉头越皱越紧。
她斜眼瞧着杨建军,口气得像寒冬腊月的冷风:“算?怎么算?当年建国帮你拿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说要算?我们这么多年为妈老汉事忙里忙外,你又出过一分钱不?”
杨建军见这情况,干笑了两声,硬是把脸皮拉得更厚了:“相利,我也是要生活的嘛。我这一家人也不好过。你说是不是?
李相利闻言,顿时有些忍无可忍,冷哼一声:“哪个的日子好过?你就不怕我建国在天之灵看不下去吗?”
杨建军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面子有点挂不住,但嘴上依然嘀嘀咕咕:“啥子嘛,搞得我像个外人……”
杨帆忍不住冷笑道:“你现在说这房子是爷爷的,爷爷过世那么多年你不见来提,倒是现在来惦记?早干嘛去了?”
杨建军被戳了痛处,尴尬地干笑几声,又四下看了看,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低声说:“你妈那么多年住了这房子,也该讲点情面嘛……”
“情面?”李相利听到这话,差点气得笑出来。
“建军啊,真是好久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弟弟。我老公在世的时候啥子事情都想着你,现在他才刚走,你来这儿给我谈情面了?”
杨帆也冷冷地盯着幺爸,声音平静但字字有力:“幺爸,你要是惦记这房子,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有句话你要记住,这房子的产权在谁手上,你心里要清楚得很。”
杨建军被这一阵冷冷的攻势打得有些恼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里小声嘟囔着:“我是建国的亲兄弟,有啥不能说的?他都走了,这房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
李相利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她冷冷看着杨建军,眼神里带着一丝哀伤和愤怒:“建军啊,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闹到这种地步!你哥在世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现在竟然还要跟我争这房子!”
杨建军见状,也有些不耐烦,声音高了几分:“相利你不要讲得那么难听。讲究人情归讲人情,事情还是要有个交代吧?总不能叫我一辈子白忙活。”
杨帆站在旁边强压着火气,走上前一步,冷冷地说:“我们家人情已经给够了。房子的事不是靠嘴皮子就能拿走的。”
杨建军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嘴里支吾了几句,竟是被李相利母子俩说得有些下不来台。
他张了张嘴,又没啥好说的,只得悻悻地站在门口,眼神闪烁着些许不甘和懊恼。
就在这时,外婆从里屋走了出来,缓缓地说:“建军,你哥去世不久,这个时候你不该来争这些。你要是有难处,我们不是不帮,可你现在的做法也不太像个兄弟。”
这话一出,杨建军的脸色变了几变,尴尬地笑了两声,话也不接了,挠挠头像是想岔开话题:“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
外婆看着他那副无赖样子,眼神冷了下来:“你哥的事你心里清楚,住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你要真是为这个房子,那就拿出个明面来讲,别在这儿纠缠不休。”
杨建军听得脸色发红发白,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因为他知道前些年早就拿到一笔钱让他跟这个房子没有关系了。
他站在门口,嘟囔着几句,转身匆匆走了出去,嘴里还咕哝着:“哎呀,这么多年真是费力不讨好……”
杨建军出了门,脸上挂不住,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越发觉得自已这趟来得“亏”。
他一边嘀咕着“费力不讨好”,一边暗暗盘算着,觉得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算了。
走到楼下,他站在楼梯口转了几圈,心一横,又拐了回来,直接进了院子,门都不敲,“哐当”一下就推门进来。
李相利刚好端了一盆洗好的衣服正要出门,冷不丁见他又折了回来,心里瞬间沉了几分,但脸上还是勉强挂着笑意:“哟,建军,还有有啥子事迈?”
杨建军赔笑道:“相利,我是认认真真想跟你谈谈。毕竟这房子是爸盖的,这些年你们住着也不容易,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房子的事还得讲个清楚嘛。”
李相利端着盆,冷冷地笑了笑,心头的火气也压不住了:“讲清楚?行啊,你来说说清楚个啥子嘛!你哥走了,你倒是不放过我们了,真有你的!”
杨建军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着,立刻摆出一副可怜相,开始诉苦:“嫂子你别急嘛,听我说。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们,我就是觉得……我这人过得不容易啊。”
李相利听到这话,简直被气笑了,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讽刺的神色:“你这些年没少拿建国的钱?哪里不容易?”
杨建军挤出个难看的笑:“哎呀,嫂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嘛。再说了,当年他给我钱,我也是有正当理由的啊!可是你看嘛,咱老汉儿的这房子,产权是他的,我也没说错嘛?”
话到这里,李相利彻底被他厚脸皮的言辞激怒了,忍不住冷声道:“杨建军,你要是真记得自已姓杨,那你就别来闹这个房子的事!这房子是老爷子留下来的,你现在还想争,实在不怕丢人吗?”
旁边的杨帆早就气得脸都红了,他冷冷地开口道:“幺爸你有完没完了?房子在产权证上写的是爷爷的名字,但是我老汉早就把补偿的钱给你了,你自已放弃的!”
杨建军被堵得一时无话,嘴里“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懊恼不已。他低头搓了搓手,接着讪讪道:“杨帆,我也是没得办法,不然我来找你们?”
这时,站在门口的外婆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了拍杨建军的肩膀,沉声道:“建军啊,你哥在的时候为你做了那么多,房子的事你心里头难道真不明白?你哥人都不在了,你还要上门来要房子,传出去你就不怕人戳你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