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舒月看着护工推走梁友任。
突然,他说:“夏海市,你去找秦校长!你去,一定要去。”
“老梁你说什么呢?”大概是老梁闹了脾气,护工笑着哄他:“好好好,我去,我去。”
汤舒月眸子一沉,秦校长是她的大学校长。
接下来,她并没有回去而是直接买了一张去夏海市的机票。
……
进了五年来没有再踏入的大学,汤舒月直奔校长办公室。
“你是……”校长是个慈祥的女性,汤舒月只知道她姓秦,高龄七十多依旧在岗,几年过去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
“您好,秦校长,我是学校曾经的毕业生汤舒月,我有一些……事想要问您。”汤舒月上前先一番介绍后将来意告诉她。
“你就是汤舒月?”
汤舒月有些惊讶于她知道自已,不过这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见她起身从一旁的保险柜里拿出一老旧的巴掌大箱子。
“这是?”
秦校长将东西递给她:“李涌的东西,李老师说过,日后要是有一个叫做汤舒月的毕业生来时就将它交给她。”
“对了,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汤舒月很是恭敬地站着洗耳恭听。
秦校长开口:“遇事千万冷静。”
她咽了口口水,后退一步规规矩矩行礼:“多谢秦校长。”
“不用。”
她拿着小箱子不多做停留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快步走在校园的街道上,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还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小鸟的声音。
“汤……汤舒月?”
“你是汤舒月吗?”一女声叫住了她,她转身看去。
那女士穿着白色碎花吊带裙,及腰的长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这让她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谁。
女士走到她面前,情绪十分激动:“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汤舒月:“嗯,是我……”
再没有后话,她笑着拉住她的手:“我是李君啊,你忘了吗?是你的同班同学。”
她这么一说,一个干瘦黑黝形象的女生出现在汤舒月的脑海里。
“抱歉。”
李君不在意:“没事儿,毕竟我们五年多没见了,只不过你这是……”
她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箱子上。
“哦,回来拿点故人留下的东西。”
“哈哈,原来是这样。”
“你现在是在学校上课?”
“是啊,当年考了教师证,就留在学校了,一直没离开过。”
“挺好的。”
两个人来到校园里的一家咖啡店,她非要请汤舒月喝上一杯,很是热情。
“他家的咖啡味道一直没变,你尝尝。”李君一手拿着一杯走过来,递给她一杯。
“谢谢。”她其实不怎么爱喝咖啡,从前也一样。
“舒月,我发现你整个人变了。”她迫不及待先喝了一口,抬眼眸对汤舒月笑着说:“我记得从前你很活泼来着,现在沉默很多。”
她忽然举起一只手指:“不应该这么说,该说你和从前比成熟了许多。”
汤舒月嘴角微微扯出一笑:“是,毕竟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李君再次见到老同学话一直说个不停,如果给她个三天三夜,她都说不完。
可相聚总要分离,汤舒月也没想到自已能够和她待这么久,后面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后这才分开。
汤舒月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时候李君看着她背影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汤舒月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将箱子打开,没想到竟然是当初老师给她写的信。
‘舒月,等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
你本应该有个普通的人生,结婚生子,一家人幸福安康。
我不知道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你是否会怪罪李涌将你拉入深渊。
几十年来,我一直坚守自已的秘密岗位,隐藏于人世间,为未来寻找最好的火苗。
我选择了你,我看着你的成长速度之快很是高兴,你是我见过的最为满意的学生。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在这一场无尽的追逐游戏中,我们永远赢不了。
因为他们的后面还有他们,那些人高高在上,轻易就能够掌控一个人的生死,就像古代皇权一样。
这几天我不禁在想,到底是猫抓老鼠还是老鼠戏猫?我竟觉得是后者。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巨大的手在掌控全局。
舒月,我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信又还没有真正陷入进来,不要再追查下去。
更不可重蹈我们的覆辙。
就此打住。
你一直与我单线联系,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和你的孩子、你的丈夫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
是老师对不起你,希望都来得及。’
汤舒月红润了眼,胡乱擦掉无声的泪,用火将信烧毁掉。
……
循着熟悉的街道,她看着眼前老旧的小区,那栋房子里,那个忙碌而又佝偻的身影已经和从前她见过的不一样。
她走进房屋里,轻轻喊了一声:“师娘。”
刘庚香的身子一顿,转身看向来人:“你……舒月。”
她很快认出她,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拉着她坐下后要给她去倒杯水。
汤舒月赶紧起身说:“师娘,不用,我不渴。”
尽管她这么说,刘庚香还是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坐到她的对面:“舒月,你怎么来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汤舒月点点头,直接说明来意:“师娘,是关于老师当年的事。”
刘庚香一听脸色变得难受,她四k你:“你老师是突发疾病去的,舒月,这其中并没有其他问题。”
“你信吗?”汤舒月淡淡地说出,她看着她整个身子愣住,她抿嘴:“师娘,他的死一直都透着诡异,老师年年在三甲大医院体检两次怎么可能会突发疾病去世?”
“对于这事,我们一定要找到真相。”把他信中所说的后面的人揪出来。
“舒月,你别提他了好吗?”刘庚香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受尽的极大委屈在这一刻倾泻又隐忍。
汤舒月立刻就锁定师娘一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她曾经是老师最为亲密、恩爱的伴侣。
过了好一会儿,等她的哭声小些后,汤舒月叹了口气,起身:“师娘,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刘庚香像是没听到她说的,她看向汤舒月:“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这个她自然是想的,她有很多话想要单独跟他说。
刘庚香简单收拾后带着汤舒月来到最近的一所公墓。
她一边摆出些食物,点上香,一边对墓碑说:“老李,你看看今天是谁来看你了。”
“是舒月呢。”
“刘嫂啊,你可算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