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都偷盗可是大罪!
偷盗者被判刑后,立即砍断四肢,分别扔到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令其死后都不得全尸。
为何偷盗者会被判如此重刑?还得从君主尚未登基之前说起。
天陵一十一年,先君主赵弈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然而,他在临终前却未能确立太子人选,导致后宫妃嫔们为了让自已的儿子成为太子,纷纷私底下笼络朝堂大臣,以巩固自已的地位。
先君后一共生有两个儿子,但可惜的是,他们都不幸夭折了。这件事让先君后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没过多久她就追随儿子而去了。
本来大家都认为荣王爷赵正直会顺理成章地继承主君之位,毕竟他是先君主生前最喜爱的皇子。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如贵妃竟然胆敢偷盗先君主的玉玺,并在先君主的圣旨上私自添加了几笔字,然后盖上了印章。
圣旨是真的,各大臣敢怒不敢言,因为谁也没看见如贵妃是否真的偷盗了玉玺,立下自已的孩子为太子。
也就是现在的君上。
直到如贵妃离世,辅佐大臣才敢谏言,让君上修改国法。
因为君上无心朝政整日玩乐,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承认君上坐上这个位置是合情合理的,君上恐怕自已也是那么认为的。
见上官芸沉默不语,聂怀夕则继续说道:“还有祠堂滴血验亲一事,你又可知如若我不是爹爹亲生的,在场这么多的官员和商贾去君面前请奏,上官家会遭受多大罪?”
小环在一旁攥紧拳头,硬插了一句:“还有二小姐的脸!”良辰见状赶紧拉住小环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不碍事,我的脸面远不及爹爹获罪严重,若是能因此点醒姐姐,哪怕我的脸永远不会好,我也不怨。”聂怀夕摇了摇手,表示自已没关系。
上官芸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已对聂怀夕的偏见可能是错误的。
聂怀夕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你是太尉府的千金,孰轻孰重,你自已掂量掂量。”
上官芸的脸色骤变,她颤抖着嘴唇。
从前她只是骄纵任性罢了,但从无害人之心,可自从聂怀夕出现在这个家后,她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想挖挖不掉。
或许是因为当初那个不切实际的谣言,又或者是聂怀夕突然变成了自已的妹妹……
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已的行为,到底因何原因才会如此讨厌聂怀夕。
经过再三权衡利弊后,上官芸终于缓缓抬起头……“我的确对你没有好感,但你所言不假,我也无法反驳。”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承认是我心胸狭隘,今日我赞同你说的,可这不意味着我就认可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听到这些话,聂怀夕露出了一丝干净的笑容,这还是她第一次朝向上官芸展露微笑。
聂怀夕轻声回应道:“无论你是否承认我,我都毫不在意。我只怕你是遭人利用才对我心生厌恶之感。”说完,她又将目光锁在了良辰身上。
良辰身子猛地一颤,四肢也紧绷起来,她本能地向后退缩,试图离开房间。
由于过于慌张,她脚步踉跄,险些要跌倒在地,幸好一旁的小环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良辰,你不用紧张,这个家里我还是做的起主的。”
“我……我没有。”良辰的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
上官芸看着聂怀夕死盯着良辰,心中顿时有些不满,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别把我们之间的恩怨推到良辰身上。”
“为什么不我们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聂怀夕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良辰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真正让我不悦的是你这个人。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娘每次都会在夜里偷偷地哭泣。
哪怕是爹爹错了,她也认为是自已没做好妻子的本分,你一个外来的人,差点拆散了我的家,我凭什么要给你好脸色?”上官芸的声音逐渐变大,情绪激动起来。
聂怀夕她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上官芸继续说道:“是我故意害你的,单纯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与他人无关。”
说完这句话,上官芸感到一种释然。
她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聂怀夕默默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很清楚自已现在是一个逃犯,可太尉付出了这么多,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上官芸,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一瞬间,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小环皱着眉头,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两位小姐之间的恩怨情仇,她一个丫鬟实在没有立场去干涉。
这时,聂怀夕突然开口问道:“太尉府可有别院?”良辰赶忙走上前来,回答道:“早些年,老爷确实购置过一间别院,只是那位置比较偏远。”
听到这话,上官芸立刻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怎么了?你现在又看上我家的别院了?”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我诚心想要与你和好,你偏偏说话如此不中听。”聂怀夕有些气愤地说。
“你!”上官芸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我什么我?你不喜欢我便罢了,我会去求爹爹送我去别院居住,这样你与夫人就不用在看着我生闷气了,难道不好吗?”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聂怀夕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其实,酸人这件事情,聂怀夕又不是不会,只是碍于自已是个外人,不想撕破脸皮,让她难堪而已。
可小环却很机智的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说道:“良辰,你怕是等到夜深的时候又要烧水给大小姐洗浴了吧!”此话一出,也算是给自已主子出了口怨气。
上官芸光顾着跟聂怀夕说话,竟忘记自已刚刚才在床上如了厕,她听到小环指桑骂槐,瞬间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
她刚指着小环的鼻子想要骂,就被聂怀夕捏住了手,聂怀夕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姐姐等你病好,我就会搬出去,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也没等上官芸回应,聂怀夕便起身带着小环走出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