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清歌醒来时不禁喃喃了一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带着几分沙哑。
她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笑,是熟悉的声音,带着低沉与宠溺。
白清歌想抬手,然而双臂依旧像是被束缚一般无力,微微皱了皱眉,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萧景澜的脸,那张冷峻的面庞在晨光下显得柔和了几分,他低头看着她,眼眸中是一片沉沉的深情。
萧景澜见她醒来,笑意加深,伸手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丝,手指冰凉,却让她心头一暖。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白清歌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却有些干涩。她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软软地发出一声:“景澜……”
“昨夜又让你受累了。”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温柔,仿佛拂过耳畔的春风,让人不禁心头一颤。白清歌的目光与他的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人,她心中微微一动,想起昨夜的缠绵,脸颊不由得更红了几分。
萧景澜见她害羞,笑了笑,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中,然后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此时,外头有公公通报:“陛下,白知府在议事堂求见。”
萧景澜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悦,眉头微蹙中带着未尽的温柔。他回头看向白清歌,床上人儿乌发凌乱,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温暖的被褥之下,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眸,正温柔地注视着他。
“你先休息。”萧景澜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仿佛昨夜的温情还未散去,浓重得化不开。
门外,公公毕恭毕敬地弯腰,手中托着一件龙袍,垂首不敢直视萧景澜的脸色。萧景澜接过龙袍,眸光深沉,隐隐透着一丝凌厉,步伐从容地向外走去。
白清歌目送萧景澜离开,眼中的柔情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与坚韧。
白知府,正是她和白凝霜的父亲,虽然没有做过直接伤害她的事,但是愚昧无知,胆小如鼠,畏惧于摄政王,所以在前世也默许牺牲了她。
议事堂内,白知府正满脸焦急地等候着,看到萧景澜走进来,连忙上前行礼:“陛下。”
萧景澜眼神淡漠而深沉,目光如寒潭般冰冷,落在白知府身上。白知府跪伏在殿前,身体微微发抖,额头上冷汗不断渗出,将额前的几缕白发打湿。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但仍旧强撑着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爱卿今日有何事觐见?”萧景澜冷冷地问道。
白知府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陛下,今日臣来,一是请罪,二是有一个提议。”
萧景澜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冰冷而随意。
“哦?说来听听。”
白知府听闻此话,心中一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小女清歌如今是陛下后宫唯一的妃嫔,此乃白家之幸事。然而小女入宫半年,却仍未有孕,实在愧对皇家恩典,愧对陛下。此乃臣的请罪。”
说罢,白知府重重地叩首,额头几乎砸在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萧景澜的目光骤然一沉,冷冽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眼中隐隐透出一丝怒意。
白知府并未察觉到萧景澜眼中那一瞬的寒光,依旧继续道:“臣还有一女凝霜,资质容貌上佳,正值芳华之龄,愿意入宫侍奉陛下。姐妹二人齐心,定能早日为陛下诞下小皇子、小公主。此乃臣的提议。”
萧景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形高大而挺拔,周身散发出一股压迫感。他踏步而下,步伐沉稳,靴子踏在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白知府的心头。
萧景澜走到白知府面前,低头看着这个满脸恐惧的老臣,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冷风一般刺骨。
“白知府,你以为朕是你府中的牛马,想配什么种都由你说了算?”
此话一出,白知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和摄政王说的不一样?摄政王说陛下心悦白凝霜,如果他主动提出把凝霜送入宫中,陛下定会龙颜大悦。可现在,萧景澜的表情和语气,无不在昭示着他的怒意。
白知府心如擂鼓,磕头如捣蒜,连连说道:“陛下,臣万万不敢,臣只是……”
萧景澜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讥讽:“只是?你倒是说说,朕后宫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白知府连忙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已然有血迹渗出,声音颤抖道:“陛下息怒,臣无心冒犯,只是……只是担忧小女清歌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故而才斗胆提此请求,望陛下垂怜。”
萧景澜的眼神越发冰冷:“白凝霜……你觉得她适合入宫,看来你的权力在朕之上了?”
白知府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犯了大忌。
萧景澜低头俯视着他,眼中满是冰冷的讥讽。“还有,清歌如今是贵妃,身份在你之上,提起她的时候,记得用尊称。”
白知府一怔,顿时明白过来自已方才犯下的又一错误。他口中的“小女”,乃是当今的贵妃娘娘,按理应直接称尊号,却因心急如焚,口不择言,忘了礼数。
白知府再也不敢多说,直接伏地不起,颤声道:“陛下,臣知罪,臣知罪……”
萧景澜冷哼一声,背过身去,拂袖而立,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来人。”
立刻有一名内侍上前,恭敬地应道:“奴才在。”
萧景澜淡淡道:“将白知府送回府中,禁足反省,未经允许,不得再入宫门。”
白知府闻言,心中一沉,却也知道这是自已唯一的生路了。他再不敢多言,只能连连叩首谢恩,“谢陛下宽恕,臣定当谨记,绝不再犯。”
那内侍上前扶起白知府,白知府踉跄着站起身来,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再看萧景澜一眼,随着内侍离开了议事堂。
萧景澜看着白知府离去的方向,目光冰冷如霜,眼中似有风暴酝酿。他缓缓坐回龙椅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椅扶手,心中思绪万千。
他当然知道白知府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这背后一定有摄政王的影子。摄政王一直对皇权虎视眈眈,想通过后宫控制自已。
萧景澜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可惜,他萧景澜今后不会再做别人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