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她这会正闹着和邱家退婚,我正哄着她还来不及呢!你就别得罪她了!她想干啥就由她去吧!”白建军不耐烦。
王芳被一个丫头拿捏住,不甘心,又想到什么,皱眉:“那到底怎么才能让她安心嫁去邱家?你也知道,她结婚了,咱们才能拿到她妈那笔遗产,我还等着给我娘家弟弟盖房子呢,还有浩浩,也大了,要相亲了,咱们得准备结婚钱和彩礼钱啊!”
白建军说:“这几天我看那丫头没闹腾要退婚了,兴许想通了,知道邱国梁是个抢手饽饽了吧。”
王芳这才放心。
……
与此同时,白梨去了中药铺,帮了会儿忙,药农送来了一批药材。
看一个小伙子从三轮车上卸货,白梨过去帮忙,又顺手递了杯水过去:“天热,喝口水。”
两个镇上的婶子经过,看见白梨和小伙子一块卸货,窃窃私语起来。
“啧,还真是骚。”
“修电器的小老板要勾搭,连个送货的都不放过。”
“以前看镇子上人说她妈是不正经的女人,勾搭城里的有妇之夫,我还觉得那些人讲话太难听,现在一看,这不就是和她妈一个模子么?”
声音不算小,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
白梨听得一清二楚,走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婶子吓了一跳,硬着头皮:“没,没说啥。”
当她聋啊?白梨说:“要说就敞开了说,什么叫勾搭小老板?胡乱泼脏水有意思吗?”
一人犟嘴:“……我们才没泼脏水,镇上很多人都这么说。”
另一个人也道:“可不是,都说你勾搭电器维修铺的许阳,有人都看见你们拉拉扯扯,在家门口眉来眼去,你最近还成天往电器铺跑,不是找他还能干啥?”
白梨蹙眉:“谁胡乱说的?”
一个婶子噘嘴:“大家都这么说,谁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
白梨:“那是有人亲眼看见了吗,有证据吗?”
两个婶子不吱声了。
李爷爷听见动静赶了出来,听到三人对话,气得卷起袖子:
“年龄都活到狗身上了吗?别人这么传,你们就信啊?!长点心好不好?我这里有补脑子的,你们要不买点回去?”
李爷爷在镇上开药铺多年,还是有点威望的。
这么一吼,两个婶子脸都黑了,不敢说啥了,却还是嘀咕:
“都这么说,我们能不信么?”
“可不是,无风不起浪。没做过,能有这个谣言吗?”
“也不能怪我们啊,白梨她妈本来就……”
就差说出‘作风不正‘四个字了’。
李爷爷作势要去拿扫帚打人。
两个女人吓得准备逃窜,白梨过去拦住两人:“两位婶子,你们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李爷爷吼:“还不说清楚!”
两个婶子对谁一眼,这才说:
“我是听田家的三儿媳妇说的。”
“……我是蒋木匠家的女儿跟我说的 。”
白梨心神一动。
田家的三儿媳妇是邵莹莹的亲姑妈。
蒋木匠更不消说,是邵家隔壁街坊,女儿二丫和邵莹莹一起长大,关系铁得很。
看来,这黄谣,是邵莹莹散播出来的。
再想起邵莹莹那天从白家出去的表情,她基本确定了。
估计是白舒婷撺掇邵莹莹给她造黄谣的。
她知道,白舒婷看着她和邢烈越走越近,终归是坐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竟用这种龌龊手段。
这不但是想泼她的脏水,还想破坏她和邢烈的关系。
她没说什么了,只平静地说:“我和许阳没什么,去电器维修铺也只是修理东西。再听到这谣言,麻烦两位婶子帮我解释一下。”
李爷爷痛心疾首:“你们从小看着小梨子长大,她是个啥性子,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她就不是那种勾三搭四的轻浮人。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和男同志接近,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有啥问题吗?邱国梁那畜生做出丑事,小梨子都要退婚了,还不能另外寻缘分?咋地,还得给他邱国梁守节啊?你们也是女同志,咋非要为难女人?”
两人被喷得脸都青了,只能连连道歉:
“行,行,我们不说了。”
两人离开后,白梨又忙了会儿,临到中午,又去了电器维修铺。
做了个简单的三菜一汤,她没像以前一样坐太久,对邢烈说,后天带着李爷爷一起去省城,约好时间就准备走。
邢烈见她今天走得急,话语也很少,似乎恹恹不乐,喊住她:
“是不是你舅舅一家欺负你了?”
白梨一怔,摇头:“没。”
“那你怎么心情好像不太好。”
白梨看他和许阳好像都还没听到谣言,也不意外。
这才两三天的功夫。
两人很少和镇上长舌妇们接触,又都不好惹,估计没人这么快敢直接对他们说。
还没传到他耳里也正常。
她把自已和许阳的流言蜚语说了,又补充:“……所以接下来几天我就不来这儿了,免得被人看见,又乱说。”
话刚落,许阳就跳过来,脸色都变了,撸起袖子:
“什么鬼?我和你?哪个挨千刀的胡说八道嘴皮子痒,我不抽死他!”
又下意识看一眼邢烈那祖宗。
白梨现在可是邢烈的人。
跟白梨闹出绯闻,岂不是老虎脸上拔毛?
邢烈也垮了脸。
白梨说:“没弄错的话,应该是邵莹莹传出来的。”
“怎么又是她啊,”许阳啐一口,“她怎么成天追着你咬啊,上次严冬生那事还不够?不行,走,我们去找她说理——”
白梨阻止:“别,我也只是猜测,没证据,你去了她也肯定不会承认,到时候还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她,而且我们去找她,这不正好坐实了我们很熟吗?她到时更有话说了。”
邢烈也看一眼许阳,示意不要莽撞。
“没事,传两天,大家觉得没意思了。”白梨并不放在心上,又看向邢烈:“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邢烈明白她的意思。
后天说好了,李爷爷关铺,和他们一起去省城的银行,办理白秀秀遗产继承的事。
她现在估计也没闲心思管别的事。
却还是怕她听着不舒服:
“真的不在意?”
白梨绽出笑靥:“没关系。我从小到大都被人说,早就习惯了。”
许阳听她这么说,面上露出同情。
他当然知道,白梨妈妈的名声在镇子上不好听。
连带着白梨从小也被人背后指点,说她是什么狐狸精生的私生女之类的。
白梨撂下话,也没多耽搁,走了。
许阳看向旁边的邢烈,安抚:“别生气,就像白梨说的,这些碎嘴皮子说两天就没意思了,镇上那些女人我还不清楚吗,也没别的能耐了……”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递来幽冷的眸色,他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