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你说。”
“我妈留下的珠宝,我想去办理继承,到时候,可能需要您抽个空,陪我去一趟省城。省城有点远,到时候可能得关铺一两天,您看您方便吗?”
因为李爷爷与白梨的外公关系深,当年白秀秀处理这些珠宝时,让这位值得信赖的长辈做了见证人。
白秀秀不放心继兄一家,把那些珠宝寄存在了省城的一家国有制大银行。
白梨婚后,带着遗嘱、丈夫、结婚证,还有李爷爷这个见证人,便能去取回属于自已的财产了。
说来可笑。
前世,她和邱国梁结婚后,去取了遗产。
邱国梁以她没文凭、见识短,怕她被人骗为由,将那些珠宝全都占为已有,说帮她管理。
然后,她再没见过那些珠宝了。
李爷爷急得干瞪眼,提醒让她自已留一点。
当时的她,却因为自已被刘光明糟蹋,堕胎失去生育能力,还能被邱国梁接受,心存感激,并没听进去。
这次,谁都别想占她一分钱的便宜。
李爷爷一听白梨想去取回遗产,二话不说:
“行,我打理一下铺子的事,过两天就跟你去省城。”
……
白梨回家后,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舅舅一家早就吃过饭了。
连一颗米都没给她留下。
幸好,她在县城和邢烈吃过饭了。
还是在一家不错的川菜馆子里吃的。
吃的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青椒炒肉丝,还有西红柿鸡蛋口蘑汤。
她肚子饱得很,正要回房,只见黑灯瞎火中,白舒婷出来了:
“你去哪了啊?……你手上拎着什么?”
白梨见她还没睡,像是在等着自已,语气也满满都是审问,回答:“去李爷爷铺子了,拿了些药材和书。”
白舒婷眼睛可不瞎。
她拎着那几个袋子倒像是买东西的袋子。
挺精致的。
怎么还有点像县城百货商店里的袋子?
她平时在县里上学,逛过县城那家商店。
“我看看是什么……”
白梨见她逼近过来,将袋子往后一缩:“不早了,我去睡了。”
说着就回了自已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第二天,一大早,白梨就去了中药铺,给李爷爷帮忙。
李爷爷这几天尽量要把手头活儿做完,然后陪她去省城。
李爷爷的老伴儿前两年去世了,唯一的儿子又在外地工作。
整个铺子,就他一个人在忙。
她想尽快帮李爷爷搞定铺子的事,早点去省城,
前脚刚走,白舒婷就偷偷进了白梨的房间。
她翻箱倒柜,找起来。
终于,抽屉里,找到了好几袋水果糖和牛奶糖。
这还没完,在白梨衣柜里,她还找到了几套挂着吊牌的崭新衣服。
有小红裙,喇叭裤。
质量很好,又时髦,是城市时下流行的款式。
那条小红裙,她在县城的国营百货商店见过!
她呆住,看来,这就是那丫头昨晚带回来的。
这些东西,锦龙镇根本买不到。
所以白梨昨天是去了县城!
她含恨摸着那条小红裙柔软的质地。
这裙子价格不低,她当时一见倾心,可惜买不起。
有一次,她和邱国梁偷偷跑去县城,去了国营商店,撒娇半天想要这条裙子。
邱国梁看了价格半天都没答应,最后说等年终厂子发了奖金,再给她买。
没想到,白梨竟然先自已一步,拥有了她心仪的裙子!
白梨那丫头怎么可能这么阔绰?
难道……
一个不安的预感闪入脑海。
难道她不是一个人去的,有人为她买单?
是邢烈?
她昨天和邢烈一块去的县城?
想着白梨昨天回来时红粉菲菲的模样,白舒婷基本已经笃定了这个猜测。
她嫉妒得表情都扭曲了。
那贱人和邢烈的关系居然突飞猛进到了这个地步了?
都私下出去约会了……
她恨不得拿把剪刀把这些衣服全都剪碎,正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又压下嫉怒,将衣服还原,出去开了门。
邵莹莹在家闲出鸟来了,过来找她聊天,看见白舒婷脸色涨红,一疑:
“你咋了?出啥事了?”
白舒婷缓了缓情绪,瞥一眼邵莹莹,心底有了盘算,叹了口气:
“没什么,就是被白梨给气死了。”
“那小贱人又咋了?”一提起白梨,邵莹莹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因为她挨了严冬生一耳光的恨,还没消呢。
白舒婷让她进来。
两人在院子树下坐下,白舒婷说:
“昨晚白梨和别人去县城玩了,还买了很多漂亮衣服,估计都是人家给她买的。”
邵莹莹惊讶:“她和谁去的?”
“不知道,她躲躲藏藏的,没说。不过肯定不是邱国梁。”白舒婷故意闪烁其词,让邵莹莹自已去猜。
反正到时候猜错了,也不关她的事!
果然,邵莹莹是个直肠子,一下就上钩了:
“肯定是许阳!我上次就看她和许阳在那儿勾勾搭搭,许阳又有几个小钱,肯定是许阳给她买的!这个贱蹄子,还没跟国梁哥退婚呢,就跟别的男人搞破鞋!真不要脸!我就说了她跟她的小三妈一样吧!”
白舒婷叹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看上别人也没法子。”
邵莹莹被她挑唆得一肚子气:“真是恶心死我了,这个小贱人,我估计冬生哥不动她,也是因为许阳打过招呼,许阳不是混得很开,和道上的人很熟么?指不定就是许阳帮她找过招呼……只可惜冬生哥不让我动她,不然,我一定要给她好看!”
白舒婷故意说:“其实要对付一个人也不必非要明着来,更不必动粗。”
邵莹莹一蹙眉:“你啥意思?”
白舒婷装模作样:“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别,要说就说清楚啊……”邵莹莹拉住白舒婷。
白舒婷这才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小声:
“她不是勾搭许阳吗,那就让镇子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许阳的丑事,还没跟未婚夫退婚就和别的男人搞破鞋,怎么着也得掉一层皮,不好意思出门!”
男人都不喜欢名声臭的女人。
邢烈应该也一样。
白梨本就是个小三的女儿,配不上邢烈。
这么一闹,更是雪上加霜。
到时候就算邢烈还看得上白梨,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
最多玩玩而已。
邵莹莹明白白舒婷的意思,却有点犹豫:“可冬生哥让我……”
“傻啊你,你干哥哥只是让你别动她,你私下做,谁知道?再说了,她自已不要脸,你只是说实话,还不让说啊。”
邵莹莹被撺掇得一口气上来了,不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白梨在中药铺那边帮李爷爷干完活儿,时候不早了。
李爷爷非要留着她吃午饭。
白梨也就去铺子后面李爷爷的菜地拔了几样青菜,做了几个小菜,和李爷爷一块吃了。
吃完饭,她找李爷爷借了个保温壶,去厨房,将刚火候正好的四仙猪骨汤盛了。
来之前,她去买了点猪骨头,然后找李爷爷称了一点银花、蒲公英、夏枯草和皂角刺,一起熬了。
李爷爷还是死活不肯收钱,也知道她是熬给谁喝,笑都带着深意。
白梨说邢烈给了自已不少生活费,将钱飞快塞进柜台里就走了。
她拎着保温瓶,到了电器维修铺。
她知道邢烈今天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