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的这几个人,正是班上追求花香芸的几个男生。花香芸听他这样说,气得小脸通红,皱着眉头跺了跺脚,气呼呼地说道:“橘里,你怎么这么讨厌!我说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橘里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当然不是狗,当然吐不出象牙。倒是你,要是能吐出来,不妨拿出来给我瞧瞧。”
花香芸被他的话堵得一时语塞,伸出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人……都这样了,嘴巴还是这么硬!”
橘里的脸色瞬间变得淡漠,仿佛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被抽离。他轻声说道,带着些许自嘲:“是啊,我都这样了——被学校开除了。那又怎么样?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我走了,你在班上不正好么?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他这句话,花香芸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无法说出口:“你……你这个……你这个混蛋!”
橘里毫不退让,冷冷说道:“什么‘你你你’、‘我我我’,有话就痛快说完。告诉你,花香芸,别以为天下的男孩子都得乖乖让你欺负。在我橘里这里,绝对不行!”
花香芸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滚滚落下。她咬着嘴唇,伸手狠狠地捶了橘里的胸口,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委屈:“橘里,你这个大混蛋!”话音未落,她转身冲出了门。
橘里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收拾东西。他知道自已和花香芸的争吵并不算真正的矛盾,但他此刻没有精力去安慰她。他的内心已经被一股复杂的情绪占据。
就在他准备继续收拾的时候,突然门外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花香芸竟然又回来了。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痕,但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柔弱和可怜。
她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哀怨,低声问道:“橘里……你有电话或者地址吗?我……我以后想骂你的时候,能联系你。”
橘里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心中隐隐意识到她的情绪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吵架。但他依旧没有察觉到更深的含义,只是冷淡地回道:“你是不是变态啊?我都离开学校了,你还想着骂我。没有电话,也没有地址。”
这次,花香芸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回骂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橘里,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感,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终究没有开口。她深深地凝视了橘里几秒,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远了。
橘里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一丝怅然,但他很快收拾好情绪,继续整理着自已的行李。
橘里是一个人离开学校的。他分了两次把东西搬到了车站,在即将登上汽车的那一刻,他突然回过头,望向这座曾带给他许多回忆的城市。这里曾是他追梦的地方,但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留恋或不舍,只有屈辱和仇恨。
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我会回来,但当我再次回到这里,绝不再是过去的橘里,绝不是。” 橘里是第二天清晨回到的合津县,然而,离家越近,他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他实在不敢向父母启齿自已被学校开除的事实,更不用说,那个自已暗恋并期盼着自已成才的翊霏姐,他还有什么脸去面对她呢?
橘里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坐在大院外的一角,静静等待,直到院里的邻居们一个接一个上班去了,这才起身走进家门。被学校开除的事虽然他内心无愧,但在乡亲邻居面前终归是一件丢脸的事,他不愿面对他人好奇或质疑的眼神。
然而,当他走进家门时,意料之外的一幕让他心头猛然一紧。门上挂着铁锁,屋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寂静无声。他原以为父母只是一时外出,但眼前的一切说明,家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他不安地跑出了院子,穿过几条街,来到了父母平时摆摊的地方。一路上,他的心越来越沉重。
刚一出现,附近服装摊的老板们就纷纷上前打招呼:“橘里,你回来了!你妈病了请的假吧?”“唉,橘里啊,你妈平时太辛苦了,现在你考上大学,她总算能指望你了。”
听到这些话,橘里心中一震——母亲病了?她的病严重吗?是因为自已出了事才病倒的吗?怪不得父亲没有去看守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