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去见了唐念。
唐念穿着蓝色的病号服,随意披着件外套,娇柔的面容苍白的毫无血色,被唐母搀扶着,奄奄一息地站在笙园大门外,看着就令人心生怜惜。
看到余笙走出来,唐念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急急哀求,“姜大小姐,求求你救救白少爷,他快被白老爷子打死了……”
余笙冷眼看着女人弱势可怜的姿态,不为所动,
“我猜白司彻不止快被白老爷子打死了,白老爷子还要剥夺他的继承权,将他逐出白家……所以唐小姐才会来求我吧?”
唐念愣了下,慌忙摇头,眼泪不住地滚落,“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白少爷,绝对没有……”
余笙嘲讽地笑起来,表情莫名有些伤心难受,“真心喜爱一个人,是不会在明知道自已可能活不了多久的情况下,还要处心积虑地破坏他的幸福。”
唐念表情悲戚,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姜大小姐,我自知身份卑贱,命不久矣,配不上白少爷。”
“昨天我会在那个时候去机场,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而我之所以会被祁少爷针对,你心里清楚,是因为你的缘故。”
“至于最后会出现在你们的婚礼上,也只是想最后多看白少爷几眼。”
“如果我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定死也不会被祁少爷抓去婚礼现场……”
“不,你知道,”余笙眼神冰冷,语气犀利,“你甚至一早就知道,那份器官捐赠书的存在!”
唐念眼中骤然染上一抹恐慌,“姜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只是意外……”
余笙眸色漆黑,平静如谭,“祁厌枭被流放国外三年,不可能精准无误地知晓B市发生的事情。”
“为何他一下飞机,就能立刻抓到你?”
“白司彻帮你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源,怎么偏偏祁厌枭手上,就恰好有一个?”
余笙语气越来越冷,“唐念,是你将我跟白司彻结婚的消息,告诉祁厌枭的。”
“你是自愿成为他威胁白司彻的把柄。”
“昨天婚礼上的事情,是你跟祁厌枭联手,演的一出戏。”
“你欺骗了白司彻!”
唐念面色骤变,眼底闪过一抹震荡。
她还想继续否认,但看了眼余笙身后的某个地方,那些辩解抵赖的话,消失在了喉咙里。
唐念眼中的柔弱与哀求淡了几分,有些怨恨地看着余笙,“姜小姐,你已经失了清白,不可能在成为白家少奶奶了,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
“我爱白少爷,从小就爱。”
“白少爷能为了我,将你拱手让人,说明他并不爱你,你又凭什么霸着他?!”
余笙笑了下,声音冷冽,“你真的爱白司彻吗?”
“相比较他这个人,你其实更爱他豪门大少爷的身份,不是吗?”
唐念娇柔带泪的面容上,多出一抹含蓄得讽刺与蔑视,“当然不是。”
“我爱的是白少爷这个人。”
“若失去一切,众叛亲离的人,是白少爷,我只会陪着他同甘共苦。”
“而不是转身就抛弃他,找上另一个男人。”
“更遑论是……丧心病狂地返回去陷害他了!”
余笙听出了唐念话语中的讥诮,脸上却不见一丝羞恼,有的只是冰冷的嘲讽,
“唐念,你想活下去没有错,想得到自已喜欢的男人,也没有错。”
“但感情是以心换心的东西。”
“除非是那种垃圾桶里出产的,眼盲心瞎的男人,否则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满腹阴谋诡计的女人。”
“耍手段得到的,即便暂时抓到了手里,也注定了会失去。”
唐念身体一颤,语气虚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过去三年,如果没有白少爷,姜大小姐你可能早就被那些你得罪过的人,丢到夜场,沦为男人的玩物了。”
“但你一攀上祁少爷,就立刻抛弃了他,甚至对白少爷因为你,而遭遇的困境视而不见。”
“姜大小姐,你怎么能狠心无情到这个地步?”
余笙挑眉,勾唇浅笑,“如你所说,我就是这般狠毒凉薄的女人!”
“所以究竟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我会出手帮白司彻,以至于不惜拖着病体来求我?
唐念蓦地一哽,脸色泛白,“你……”
余笙面色冰冷,“如果你没有跟祁厌枭合作着搞鬼,我会顺利地嫁给白司彻。”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唐念心尖一颤,对上余笙凌厉的眼神,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出于某种顾忌,只能气弱地挪开了眼神。
余笙冷冷冰冰得道,“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告诉白家人。”
唐念面色大变,若非唐母及时扶住了她,病弱的身体已经恐慌地摔在地上。
她的脸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都被慌乱与恐惧淹没,“不!你不能说!”
“不能让白少爷知道……”
白家人本就对她分外不喜。
再让他们知道,婚礼上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导致白家多年清誉被毁。
她即便治好了病,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进白家大门了。
余笙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这是你算计我的代价!”
唐念面如死灰,奄奄一息地跌倒在唐母怀里,眼中充满了怨恨。
唐母见女儿受委屈,勃然大怒,疯狂地咒骂起余笙来,“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家念念?”
“她纵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但最起码是真心爱着白少爷!”
“哪像你?!”
“说是姜家大小姐,但谁不知道你爸心里只有你后妈跟她生的女儿?!”
“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种!”
“小小年纪不学好,专学那些骚蹄子勾搭男人!”
“谁有钱你就跟谁,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