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语塞,纤细得身体抖了下,摇摇欲坠地几乎要哭出来。
余笙的质问,让她怨恨,且无地自容。
众所周知,她与姜余笙非亲非故。
而姜余笙害她这个理由,在唐母陷害她的事情被曝出来之后,再也站不住脚。
她是病人没有错。
但不能因为她有病,就能理直气壮地强迫余笙去帮她求情。
“我……”
白司彻看着唐念弱势难堪的模样,抬手将唐念挡在了身后,“够了!笙儿!念念心脏弱,承受不起太大的情绪波动,你不应该这样为难她!”
唐念看到白司彻终于肯站出来维护她,悄然松了口气。
她靠在白司彻怀里,抬头看向高台上的姜余笙,眼底透着隐藏不露的自得与恶意。
余笙慢慢将视线转到白司彻身上,眼底的光如流星闪烁,透着旁人看不懂得情绪。
她轻声问,“白司彻,你爱唐念吗?”
唐念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忍不住将希翼带泪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
只要白司彻当众承认她的身份,那她就能板上钉钉地,坐上白家少奶奶的位置。
白司彻微不可察地滞了下,却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冷硬道,“笙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让祁厌枭出来!”
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人痛恨的事情,白司彻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是一个男人,凭什么一直躲在你身后?!”
余笙不错眼地与他对视,“我们不应该成为敌人。”
白司彻目光晦暗,“是祁厌枭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余笙眼睫颤了下,低声呢喃着,“他再不好,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
容不得旁人伤害。
所有伤害祁厌枭的人,都是她姜余笙的敌人!
白司彻没有听到余笙说的话,但他看出了余笙眼中冰冷得决意。
男人似是猜到了什么,表情多出晦涩,修长的身形在原地僵成了一座雕像。
唐念没有如愿听到想听的答案,心底涌上伤心与失望,满是不甘地将怨气发泄在余笙身上,“姜大小姐,我知道你与白少爷是青梅竹马,但做错事的是你跟祁少爷,你不应该利用情分为难白少爷!”
余笙猛然转头,目光冰锥一样刺向唐念,“难道不是你一直在为难我吗?!”
唐念猝不及防面对这样气势凌厉的余笙,愣住了。
没等她回神,便听到了余笙字字诛心地诘问,
“你破坏我的婚礼,害我从白家少奶奶,沦落为B市的笑话!”
“为了给你换那份心脏协议,白司彻将我送给祁厌枭当情人。”
“你毁了我的婚姻,践踏我的尊严,污蔑我的名声!”
“再如此害我之后,竟然还一再再而三地强迫我,去帮你得到那颗心脏——”
“唐念,你究竟何德何能,敢妄图践踏着我活着?!”
唐念瞳孔一缩,等意识到余笙把什么都说了之后,霎时间犹如被人劈裂了三魂六魄,踉跄地朝后倒去,若非唐母及时扶住她,必定会丢脸地摔到地上去。
姜余笙……她怎么敢说出来?!
白家对她有恩。
白司彻救过她的命。
白挽晚与她一起长大。
白夫人与白老爷子自幼待她极好。
救命之恩、养育之恩、维护之恩……这么重的恩情,姜余笙怎么敢毁了白司彻?!
唐念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中伤陷害余笙,仗着得,就是白家对余笙的恩情。
余笙若是敢将真相公诸于众,白司彻就得身败名裂。
所以唐念笃定,余笙哪怕憋屈痛苦得要死,也绝对不会说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
但姜余笙说出来了……
当着B市所有媒体的面,亲口毁了她跟白司彻的名声……
唐念睁大眼睛,面无人色地盯着余笙,脸上布满了惊惶与不可置信。
而现场其他人,也都被余笙话语中透出的内容,给震到了。
“我的天,姜余笙说得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B市上流圈子都知道,白家大少爷为了这位唐小姐,在婚礼上当众将自已的新娘,送给祁家大少爷羞辱的事情!”
“我就说,姜余笙怎么说也是姜家大小姐,怎么会自甘堕落地跑去给别人当情人,原来竟然是被白家大少爷给逼的,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姜余笙人品如何先不说,这两个人做得事情,简直刷新我的三观下限!”
“我要是姜余笙,我绝对会忍不住打死这对狗男女!”
白司彻表情难看地盯着余笙,出乎意料,对于自已身败名裂一事,并未表现出多少在意,强硬道,“把心脏……给念念!”
余笙无悲无喜地说,“那颗心脏,暂时不能给唐念。”
白司彻愤怒地握紧了拳头,“笙儿,我与祁厌枭签下的那份协议,是用你为念念换那颗心脏!”
“若他反悔,我可以从他手上……夺回你!”
余笙正要说话,一道冰冷带笑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
“白少爷想夺走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伴随着轻缓的话语,祁厌枭走到余笙身边,低头亲吻她的发顶,目光里充满了愉悦与温柔,“真乖。”
余笙蹙眉看了他一眼,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祁厌枭也不介意小姑娘被逼着做了不开心事情的任性行为,视线一转,轻飘飘地落在白司彻与唐念身上,“两位这么大张旗鼓地讨伐YS,若不礼尚往来一下,岂不是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与阿回受到得诋毁与委屈?”
白司彻眼睛赤红,“祁厌枭!”
祁厌枭微笑,“白少爷不必表现得这么愤怒,毕竟,我能这么轻易地将阿回抢回来,还得多谢唐小姐的帮忙。”
唐念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惨白面露惊恐地看着祁厌枭 ,“不……不要……”
姜樱诗不是说,祁厌枭爱得是她,他恨不得姜余笙去死吗?!
那为什么祁厌枭还会站出来,帮姜余笙?!
白司彻僵了下,用力地盯住了祁厌枭,“什么意思?”
顶着唐念惊惧痛恨的注视,祁厌枭轻笑起来,不疾不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