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枭盯着那条项链看了几秒钟,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喜欢的东西,你戴着就是。”
余笙雪白的脸,霎时间冷了下来。
她转身回了隔间,关上了门。
姜樱诗却是开心地笑起来,走到祁厌枭身边,抬手去挽他的手臂,
“厌枭,我戴着这条项链,跟你一起参加明晚的酒会,是不是很合适?”
祁厌枭眸光微冷,避开了姜樱诗的手,语气淡淡,“以后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我的办公室。”
姜樱诗面色一变,张嘴想要辩解,祁厌枭却已经抬步进了门。
姜樱诗看着那两扇,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关上的门,对上YS集团一众高层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如愿得到项链的好心情,霎时间荡然无存。
——
余笙抱着膝盖坐在休息室的床上,双眼空洞地看着落地窗外灰白色的天空。
没过一会儿,门外传来推门声。
没有推开。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祁厌枭低暗的声音传了进来,“姜余笙,开门。”
余笙捞起被子,盖住头,重新躺了下去,瓮声瓮气地说,“我要睡觉。”
过了大约一分钟,门外传来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余笙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个小时,一声轻微的阖门声传进余笙耳朵里。
余笙睁开眼睛,发了几秒钟的呆,随后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办公室内没有任何人。
余笙戴上口罩和帽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祁厌枭带着宋珩回来了。
他抬眼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差不多过去两个小时了。
祁厌枭去推休息室的门。
这一次很轻易就推开了。
里面却没有人。
男人眼神陡然幽暗下来,气息变得森冷又可怖,“去将她给我带回来!”
宋珩肃声说,“五分钟前,笙园那边打来电话,说姜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祁厌枭面色好看了点儿,抿紧了薄唇。
一条项链而已……闹这么大脾气?
宋珩看着他有丝阴沉得表情,出声道,“公司内部都在传,那条项链是您特意为樱诗小姐定制的。”
“还说您要在明晚的酒会上,当众宣布樱诗小姐祁太太的身份。”
祁厌枭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须臾,温柔地笑起来,“东西送到了吗?”
“已经放在您车上了。”
祁厌枭“嗯”了声,抬步走了出去。
——
余笙回到笙园之后,就换上睡衣上床睡觉了。
半醒半睡间,突然被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余笙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祁厌枭坐在床边,正抬手剥她的睡裙。
裙子的肩带滑下来,露出漂亮的小香肩,雪白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许多花瓣般的吻痕。
余笙眼睛里弥漫出一层雾气,气的抬脚踹他,冷声说,“我不舒服……”
祁厌枭按住她的腿,轻声威胁,“别乱动!”
余笙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情绪,满脸冰霜地坐在原地任他施为。
出乎意料,祁厌枭脱下她的睡裙,却并没有碰她。
男人伸手,从身边一只扎着丝带得盒子里,抽出了一件天青色的旗袍。
余笙看到那件绣红精细的高定旗袍,怔住了。
祁厌枭垂着眼睛,那双修长好看的手,仿佛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大事一般,聚精会神地将旗袍给她穿上。
透白的指尖,一颗一颗地帮她系好盘扣。
随后又从盒子里,取出一整套首饰。
一枚深绿色的玉镯,一条项链,一对耳环,一支玉簪。
满目通透的帝王绿,一看就价值连城。
祁厌枭一丝不苟地将首饰一件件给她戴上,只剩下那枚碧玉簪。
完了又弯腰将一双高跟鞋给她套上。
最后牵着愣住的人站了起来。
祁厌枭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画面,呼吸陡然一滞。
十九岁的少女,正是最美好的年纪,天青色的旗袍,将纤细美丽的身形,勾勒得一览无余。
铅黑色的长发,如瀑般披落在身后,宛如停留在冰面上,脆弱朦胧的黑蝶。
祁厌枭视线停留在她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上。
雾蒙蒙的黑眼睛,眼尾泛着红,沾了湿气的睫毛,像羽毛一样直直撩向他的心底。
祁厌枭看着余笙长开的眉眼,心脏涌出阵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直到此刻,他才骤然惊觉,原来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孩,是真的长大了。
祁厌枭视线凝定了许久,最终缓缓吐出一句,“……太丑了,不许穿出这个门。”
余笙从惊愣中回过神,顿时横眉竖目,“我不丑,你丑!”
祁厌枭挑眉浅笑,“是谁以前,每天都要喊三遍,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余笙,“……我不丑!姜樱诗丑!姜樱诗是天下第一丑八怪!”
骂不了他,就去骂他将来要娶得女人。
祁厌枭,“……”
男人从喉咙里闷出一声低笑,抬手将面前气咻咻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
余笙靠在他肩膀上,闷闷不乐了大半天的心情,忽然就迎来了转折。
她透过祁厌枭的肩膀,看着镜子里娇艳美丽的少女,弯起唇,浅浅地,笑了一下。
——
余笙第二天依旧跟着祁厌枭去了公司。
她在办公室看了一天的书,傍晚到花园里透气的时候,被姜樱诗堵住了。
姜樱诗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依照姜余笙眼里揉不得沙的性子,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
当她得知,余笙再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整个人愤怒成狂。
“姜余笙,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欢迎你,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