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指尖拎着朵花,抬头对上姜樱诗嫉恨的眼神,“你吵死了。”
姜樱诗看着她冷淡睥睨的表情,正要继续质问,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忽然瞥见余笙脖子上那条项链。
她瞬间如遭雷劈,整个人仿佛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脸上血色全无,就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尖锐起来,
“这条项链,怎么会在你身上?!”
余笙眉眼慵懒,看着姜樱诗失魂落魄的表情,讥诮地笑起来,“所以,你那条项链,是你自已给自已订的?”
姜樱诗僵了下,强撑着最后一点尊严,皮笑肉不笑,“那是厌枭亲自帮我定的!”
“姜余笙,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自欺欺人?!”
余笙嗤了声,捻起身前那枚水滴状得吊坠,“你的表情告诉我,我这个才是祁厌枭的水平。”
“跟他送我得比起来,你那条简直庸俗得烂大街!”
姜樱诗整张面皮都剧烈地抽搐起来,怨恨地盯着余笙。
余笙冷冷地看着她,“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别再来烦我。”
她邪气地笑了下,眼神又冷又空,“你应当清楚,惹急了我,第一个送你去死!”
姜樱诗被余笙眼中的疯狂与狠戾,吓得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她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姜樱诗走进洗手间,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她的脸上不见一丝被戳破谎言的难堪与羞恼,有的只是无尽的怨毒与恐惧。
一年前,祁厌枭在国外某个拍卖会上,花了两亿拍下了一块帝王绿原石。
之后姜樱诗曾经在无数个黑暗孤独的夜晚,遥遥地望着男人独自坐在阳台上,聚精会神地画着图纸。
姜樱诗以为,那是给她的。
而就在刚才那一刻,这个期待已久的美梦,彻底碎掉了。
祁厌枭在最痛恨余笙的时候,都会亲手给她准备礼物……这意味着什么?!
姜樱诗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扭曲的女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楚哥哥。”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干净清透的嗓音,“回国了?”
姜樱诗委屈地说,“我跟厌枭一起回来了。”
“怎么哭了?”楚凤辞平静的声线,宛如深潭,温雅中透着天然的凉,“他欺负你了?”
“没有,”姜樱诗语气低落,眼神却莫测,“不是厌枭,是……笙儿……”
电话那端的人,很明显地错愣了一瞬。
“姜余笙?”几秒后,楚凤辞缓缓地笑出了声,带着点儿发现意外的惊喜,“呵,她竟然还活着,可真是命大……”
姜樱诗似是没听懂对方话中的深意,满腹委屈地告状,“她还是那般刁蛮跋扈,仗着母亲亏欠了她,肆无忌惮地欺辱我……”
楚凤辞笑了笑,心平气和地安慰道,“没事,一个已经坏掉的玩具而已,对你构不成威胁。”
姜樱诗柔弱地哭诉,“可厌枭看着,很护着她……”
“祁厌枭竟然还肯要她?”楚凤辞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语气玩味,“没关系,那就再毁她一次好了。”
“先忍一忍,这阵子事情比较多,等我回国了,会彻底帮你解决掉这个女人。”
姜樱诗勾起红唇,乖巧地道谢,“谢谢楚哥哥。”
挂掉电话之后,姜樱诗握着手机抬头盯住了面前的镜子,眼底一片粘稠的阴毒。
“姜余笙,我绝对不会让你破坏我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东西,所以,你去死吧……”
——
姜樱诗离开后,余笙盯着那条项链看了许久,起身回到办公室。
祁厌枭正低头看文件。
余笙走到沙发上坐下,脱了鞋,抱着膝盖盯着对面的男人看。
察觉到注视,祁厌枭忽然抬头看了过来,幽暗的眼眸缓缓地对上余笙的视线。
余笙心脏猛地跳动了下,愣了一秒钟,然后下意识睁大眼睛,凶巴巴地回瞪了过去。
祁厌枭笑了下,拉开椅子走过来。
他坐在余笙身边,将小姑娘搂进怀里,自带喑哑底色的嗓音,柔柔慢慢的,“怎么了?”
余笙看着男人精细的眉眼,轻声问,“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吗?”
祁厌枭揉了下她的头发,“我有事,你先回去。”
余笙睫毛颤了下,心底涌起淡淡的失落与酸涩。
她正要闹脾气推开他,忽然听到男人贴在她耳边说,“晚上有个酒会,你回去换身衣服,到时间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余笙怔了下,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微微睁大眼睛看他。
祁厌枭搂着她的腰,低笑着问,“不想去?”
余笙有些空洞的眼睛,多了一抹异样的神采,几秒钟后,笑起来,
“看在你缺少女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
晚间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
余笙穿着件只露小腿的白色旗袍坐在沙发上看书,漆黑的头发挽成精美的发髻,戴着那根碧玉簪,清艳优雅地宛如一朵灼灼盛放的花。
七点钟,门外传来司机的声音,“姜大小姐,少爷让我接您去酒店。”
余笙抬头,看着门外黑沉沉的雨夜,脸色微微泛白。
最终还是任由女佣帮她穿上外套,踩着高跟鞋上了车。
司机将余笙送到酒店门口,“姜大小姐,我就送您到这里,您自已上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