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统领,那咱们先审命案,刑案为先。”
公孙贤的话让白勐回过神来,他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的回道:“废话,这可是同审案件的规矩。”
“犯人木十一,你因死者王某指认你贩卖盐铁而怀恨在心,想杀人以绝后患,因而雇凶手杀害王某。你,可认罪?”
“小人不知罪从何来?有什么证据指认我杀人?”木十一见公孙贤参与案件,似乎有了底气,立马同白勐周旋起来。
“你可不要嘴硬,你有杀人动机,况且死者的尸首就放置在卫院中,你还说罪从何来?”
木十一不禁笑道:“按照统领这么说,要是谁跟我吵过一次架,是不是那人死了都算我杀的?”
“你,你不要在这信口雌黄,乱说一通!”
白勐气得红了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公孙贤坐在一旁的原因,白勐禁有些紧张,怕自已问话贻笑大方。
众人听到此处也觉得证据不足,无法指认木十一杀了人。
就在这时,唐冕站了出来:“大人,我找到了新的线索,能证明我家公子清白。”
众人皆惊,白勐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不安,不管不顾地立马说道:“未宣你问话,怎么就入堂了。来人拖出去!”
公孙贤见状立马制止了。
“白统领,犯人有权自证,你这么做可是失职啊!”
白勐知自已理亏,看公孙贤坚定的神气,只能作罢。
“说吧。”公孙贤对唐冕说道。
“小人找到了那个所谓的杀手,他乃是莱云镇丝绸大商林老板的远房亲戚。”
师爷郑鸿也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我们在调查王某被杀一案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脚印和打斗痕迹,经过比对,并非木十一其手下之人的。”
白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能说明什么?”
唐冕接着说道:“统领喊他入堂听审,自然知道能说明什么。”
白勐捏紧了拳头,公孙贤见状,立马敲响惊堂木,“带此人入堂,宣林子业入堂问审!”
不一会儿,那所谓的杀手被带入堂中,连带着林老板也被带上了朝堂。
只见两人都神色慌张,眼神游离,不敢正视堂上众人。
公孙贤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之人,从实招来!究竟是谁指使你杀害王某?”
杀手颤颤巍巍地说道:“小人,小人是受林老板指使。”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林老板顿时脸色惨白,大声喊道:“你胡说!血口喷人!”
公孙贤再次拍响惊堂木:“肃静!”他转头看向杀手,“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林老板指使?”
杀手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林老板给我的书信,上面写明了行动计划和报酬。”
师爷郑鸿接过书信,呈给公孙贤。公孙贤仔细查看后,看向林老板:“林老板,你还有何话说?”
林老板此时已汗流浃背,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伪造的,是他们陷害我!”
公孙贤冷哼一声:“那好,待本官找人鉴定这书信的真伪。”
此时,白勐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本该自已主导审理的刑案也由公孙贤问审了,但因自已也参与其中,虽心有不快,也只能任其审理。
不久,鉴定结果出来,证实书信确为林老板所写。林老板见状,瘫倒在地。
公孙贤说道:“林老板,你为一已之私,买凶杀人,陷害他人,该当何罪?”
林老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辩驳。
“白统领,王某被杀一事已被审理清楚,可以断案作出判决了。”
白勐看着公孙贤脸上的笑容,气的牙痒痒,今日真是被他占尽了上风,但现在案件已经清晰,他也无能为力。
只能敲响惊堂木宣判木十一无罪,林老板则需等问审结束收押等待进一步的惩处。
公孙贤的公正严明得到了众人的称赞,而案件还要继续审理。
“下面,我们审理木十一贩卖盐铁一案。”公孙贤敲响惊堂木。
师爷郑鸿命人带来范氏,以及当时所谓贩卖货物的货车。
此外,还带了一个人,一个令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小人,茶馆店小二,叩见公孙大人、白勐大人!”
众人一看是被杀的店小二,吓得直呼:“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起死回生了?”
连白勐都为之一惊,他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看向公孙贤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木十一是扳不倒了。
“你,你没杀了他?”林老板顿时惊慌失色。
“我,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被唐冕抓回来了。”
“那死的是?”林老板接着问道,不敢相信。
“不知道。”杀手摇了摇头。
“肃静!王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公孙贤打断了林老板和杀手的对话。
“小人之前收了林老板的好处,让我作伪证指认木十一,木公子贩卖盐铁。”
“你!”林老板气的心脏疼,完了,这下他真的完了。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林老板指使你?”白勐终于发话,想捞捞这个林老板,可惜,根本捞不动。
“有,他给了我一百两的银票,上面是林老板的私印。”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银票,师爷郑鸿起身接过,将银票递给了公孙贤和白勐。
白勐没眼看,这林某太蠢了,收买人用带有私印的银票也是没谁了。
“那这些货物?”木十一想搞明白,怎么他们陷害人的装备这么齐全?
“是,林老板给我的,我也不知道。”王某摇摇头,眼神认真,是在说谎。
“范氏,你也老实交代吧。”公孙贤说道。
范氏将林老板利用女儿生病一事,用药品作为交易让自已去购买私盐一一告知于朝堂。
此外木十一也说明那个所谓的物证,其放置货物的袋子也与自家“木云来”所用的袋子不一致,并由大卫护使和衙役一同进行了防水演示,证实了木十一所说的话。
“林老板,可有什么要说的。”公孙贤看着已经呆滞的林老板,也想给他陈述的机会。
“小人一时糊涂,嫉妒木十一生意红火,又抢了我收购棉花原料的主权,因而怀恨在心才作出了这样糊涂的事。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错了!”
林老板没有再辩驳,而是认罪,其实事情已经明了,多说无益。
白勐见林老板没有将自已供出来,心里松了口气,不过,料他也不敢,毕竟,他家人的性命在自已手上。
“既然如此,本官便判木十一仅涉及操纵贸易,扰乱商业秩序,处罚木十一补偿相关商户的损失。此外,需缴纳在莱云镇交易的商税,遵守本镇律法。木十一贩卖盐铁一事,不成立。”
公孙贤再次敲响惊堂木,继续说道:“林子业指使他人做伪证,构陷他人,将移交卫院进行处罚,幸而未造成严重后果,本官建议卫院判处其三年徒刑,查封其名下商铺,三年劳役之后才能再次经商。”
“此外,其余商户皆有参与构陷木十一一事,本官判处其余商户三月不可营生。”
“公孙老爷,饶命啊,我们几个商户只是听信林老板的教唆,而且只是联名控告,并没有参与伪证制作啊!大人明察啊!”
果然,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事情一真相大白,立马倒戈相向。
林老板苦笑,商人,果然唯利是图。
“肃静!肃静!本官已知晓,但你们性质恶劣,作为帮凶难逃惩罚。休要再跟本官讨价还价!”
公孙贤说完不久,师爷郑鸿就已经拟好同审结案建议书呈给白勐,这是给白勐施压,不得私自更改意见。
白勐接过,他看着公孙贤受百姓们赞赏,心里极其不悦。
他看不惯公孙贤一副清高的样子,更气不过,他有镐京入仕途的经历,才让他在这小小的莱云镇,也能得镐京都城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