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月,嘟嘟竟然这么胖啦!”公孙楚仪和颖儿正逗着小狗玩。
“今天去集市给你买条项圈,到时候带你出去玩我就可以牵着你。”公孙楚仪抱起毛茸茸的嘟嘟,用额头贴着小狗的脑袋,爱不释手。
公孙楚仪和颖儿一起,去了集市,逛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好看的项圈。马上回府时,看到一辆马车,马车的轿子后方敞开,是个活络木门像车的后备箱一样可以开合。上面摆满了很多小玩意儿,有簪花珠钗,有手绢面纱,有胭脂水粉,也有五颜六色的布匹。
公孙楚仪看着新鲜,这不就是一个行走的店铺吗?
公孙楚仪走近,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到了自已心心念念的项圈,那个项圈是皮制的,但是却缝着花纹。黑色的皮,点缀着金丝线绣的祥云图,显得高贵典雅。
马车旁突然走出一男子,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头戴玉冠,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
公孙楚仪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感叹,原来这便是玉树临风的样子。
男子看着紧紧盯着自已的公孙楚仪,不禁打开折扇掩面而笑。
公孙楚仪这才缓了神,刚刚是在犯什么花痴?
“小姐可是要买东西?”男子温润的嗓音更添了几分秀气。
“是的,您是老板?”公孙楚仪看着面前风度翩翩的男子,不像是商人。
“正是在下。”男子抬手作揖,满脸笑意。
“您卖的东西倒是很新奇,似乎这簪花样式,布匹颜色,以及胭脂盒上雕刻的花纹都不太像莱云镇本土的风格。”公孙楚仪拿起一盒胭脂,不禁发问。
“姑娘好眼力,鄙人是个江南来的商人,到大邺各地寻访特色商品,也推销鄙人自已的商品。”男子依然笑着。
“老板您真是厉害。”男子听后,不禁笑出声,公孙楚仪疑惑,莫非自已夸的太干涩了?公孙楚仪也只能尴尬赔笑。
“小姐看上了什么东西呢?”
“就这条项圈,怎么卖的?”
“不贵,一两。”男子打开折扇,又扇了扇。
“一两太贵了些。”公孙楚仪拿起项圈,认真看着这小东西。
“小姐,这是上好的牛皮,这纯手工的金丝纹路,那也是手法极其精巧的。保证它持久牢固。”
“老板,这牛皮是好是坏我一个外行人,看不出来,但是您说绣的精巧但这还有几处线头暴露在外呢。”公孙楚仪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瑕疵。
男子再次笑着说道:“罢了罢了,小姐你我今日有缘,我便便宜些,八十文如何?”
“老板就当作揽一个在莱云镇替你宣传的门客,三十文,祝您生意兴隆。”
说罢,公孙楚仪便从怀里掏出三十文,给了那位男子。
男子无奈摇了摇头但还是接下。
颖儿满脸笑意的看着公孙楚仪,感叹小姐竟然这么会讲价。
“既然姑娘说要替我揽客,那便认识一下,希望姑娘多多关顾,也多多替在下宣传。”
“好啊。”
“在下,木十一,住在镇南的云溪客栈,摆摊的话每天都会在东市西市游卖,招牌名叫:木云来。”
公孙楚仪咽了咽口水,他真的是想让她帮他宣传吗?说的这么仔细,不禁有些压力。
“好的,木公子,我名叫公孙楚仪。我一定尽我所能为您宣传,那您先忙,小女子我便走啦!”公孙楚仪作揖,只想快些走,虽然自已喜欢讨价还价,但只想敷衍过去,老板突然认真介绍起来,总不想说自已是公孙贤的女儿,毕竟父亲低调所以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木十一没有说什么,回了回礼看着公孙楚和丫鬟离开了。
“公子,那项圈就只有一个,上好的皮革和金线,您三十文就买了?不像您的风格呀!而且真的有那么多线头吗?明明就一个线头。”小厮从马车前方走过来,愤愤不平。
“哎呀,一个线头那也是商品的残缺,顾客为上!再说了,我并不觉得她只会买我一件东西。”
木十一收起折扇,背起手来,大步流星的往茶馆走去,好像很开心。
“哎呀,嘟嘟,你适应适应,你戴久了你就习惯了。”公孙楚仪拽着嘟嘟,正在费力的给他戴上项圈。嘟嘟自然不习惯束缚,扭着头,浑身上下都是拒绝。
嘟嘟是松狮犬,再加上来公孙府上的一个月,公孙楚仪好吃好喝的养着,自然圆润肥胖,不一会儿的拉扯,竟然让公孙楚仪累的气喘吁吁。
嘟嘟见公孙楚仪没那么用力扒拉自已的脑袋,就立马跑开,刚好孙管家出去一会儿大门没有掩结实,嘟嘟便撞开门缝跑出去了。
公孙楚仪大喊嘟嘟的名字,也赶紧跑出去追。本来嘟嘟只是跑出府外,看到主人跟着出来,又看看从来没出来过的地方,天性以为主人要遛它玩,它便撒了欢的往街上跑了。
公孙楚仪见状,这傻狗可不能走丢了,便立马去追。
“颖儿,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公孙夫人正在屋里为公孙贤的官服熏香,只听到一声院子里叫唤,没听清。
“夫人,可能小姐正逗着小狗玩呢!”颖儿在夫人旁叠着衣服,根本没听到。院子里的家丁丫鬟,各忙各的,愣是没发现公孙楚仪已经出府了。
“哎呦喂,你这个胖小子,你是真能跑!”公孙楚仪掐着腰,看着小狗进了一个胡同,她停了一会儿又立马跟上。
还没进胡同,便听到胡同里传来嘟嘟嘤嘤啊啊的惨叫声,一听便是被打了。公孙楚仪皱起眉头,黑漆漆的胡同虽是有些害怕,但还是扶着墙壁,缓缓的走了进去。
“嘟嘟,嘟嘟!”猛然,冰冷的铁器已经在脖颈处,银白色的剑刃已经映入眼帘。
“别动!”一个低沉男音在背后响起。
公孙楚仪心中不禁一顿脏话输出,怎么,又被人架着脖子了!
“大,大哥,您别冲动,我是来寻狗的。”男子的手似乎有些抖,公孙楚仪的脖颈已经被划伤,男子没说话,四下寂静。
公孙楚仪听到了男子沉闷短促的呼吸声,比平常人呼气的速度快且短,莫非又是一个受伤的人?
男子缓缓放下剑,突然一阵干呕,吐出一摊黑血。黑夜,公孙楚仪还以为他吐了。
“你没事儿吧?”公孙楚仪转身,男子高出自已一个头,微微弯着腰,左手捂着胸口,眼神却犀利冷峻,像是一只受伤的狮子,狠狠地盯着自已。
趁着月光,公孙楚仪眯起眼终于看清男子模糊的面容。
“怎么是你?”公孙楚仪疑惑,这不是抚仙寺掳自已的男子吗?李执也似乎看出了她,眼神顿时收起杀意,转而变得疲惫。
公孙楚仪立马去抚他。
“你是又受伤了吗?”
“有人,要杀我。”李执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的狗呢!”男子瘫软,全身倚靠在公孙楚仪身上,他实在没力气了,指了指旁边地上被布条扎住嘴,困住手脚的小狗,公孙楚仪无奈叹气。
这是什么遭天杀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