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堂里,齐夏头戴玉冠,身着喜服,正容光满面的给各桌客人敬酒。
“齐夏啊,来,叔敬你一杯!”李大叔站起来,举起酒杯。
齐夏忙斟满了酒,碰了一下李大叔的酒杯,一饮而下。
"好,爽快!"李大叔笑的很是开心,又倒满一杯酒碰过去,齐夏想着后面还有不少人要敬酒,笑着推拒了。
只是李大叔这一桌子都是好酒的人,只敬了一人哪里愿意,都纷纷举杯要碰,齐夏开始还喝的一酒盅,后面怕喝不下,酒改成喝一口了。
就这么敬了半轮,齐夏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还好他大哥齐冬跟在后面,替他挡了好些酒,不然此时恐怕已经要醉倒在地了。
又有人举着酒来了,齐夏笑着推了回去“喝不下了,喝不下了,我以茶代酒好不好。”
“那怎么行,齐夏哥,说好要不醉不归的?”来人虽有笑意,却笑不及眼底,黑沉沉的眼眸深不见底。
齐夏见来人是游沧,却仿佛清醒过来了,眼睛里再不见晕乎乎的醉意了,他大笑两声,对齐冬说“大哥,给我们多拿几罐酒来,我要和游沧弟喝个一醉方休!”
“二弟,你这可是新婚夜啊...”齐冬有点拿不准主意,犹豫着提醒齐夏。
齐夏猛地一挥手,从动作里还是能看出几分醉意来“无妨,我都答应过弟弟了,怎么能变卦呢。”
游沧笑了一下,手搭在桌子上“还是齐夏哥守诺,齐大哥,麻烦搬酒吧。”
齐冬人老实,他觉得这两人看着哪里不对劲,但是也讲不出来,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给这二人搬来两桶酒。
齐夏和游沧两个人坐下,较劲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齐家父母招待着的宾客都已经渐渐散去了,宾客里只剩下了游沧一人。
“弟,听哥哥一句劝,你这样的,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何必牵挂一个没希望的人呢”齐夏又朝他敬了一杯酒。
“只要你愿意,哥哥给你介绍漂亮姑娘,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对你牵挂着呢,连我家三妹,当初都对你念念不忘,给我吃味的不行呢。”
游沧低声笑了两下,看向面前的齐夏却又不知道透过他看着谁“说着简单,是我不想忘么,我离开五个月可还是忘不掉她。”
齐夏又给他倒满了酒,拍了拍游沧的肩膀“可她已经成亲了。”
游沧苦笑了一下,他低头抬手喝了一口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只是怀疑,直到姻缘树下,找到你们时你看着小桃的目光,我就明白了。”
齐夏喝的醉了,脑子不大够用了,他努力思索着回忆“后来我还回去找到了你挂的金锁,就都明白了,只是看小秋还喜欢着你,没特地跟她说罢了。”
“原来如此,齐夏哥,自我来了你也帮了我不少,我都没祝福过你和嫂子呢,祝愿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万事称心如意吧”游沧笑着又敬了他一杯酒。
齐夏已经他被说服了,很好心,接下酒杯,咕咚咕咚的又喝下不少,最后,在游沧清明的眼神中倒在了酒桌上,打起了酒酣。
他们喝到了半夜,齐家人早已经熬不住睡下了,独留了齐母不放心儿子,还趴在远处的桌子上浅浅眯着。
游沧把齐夏的胳膊搭在自已的肩上,将人担了起来,声响惊醒了齐母,她一醒过来就想来帮忙,却被游沧拦下了。
“伯母,我来送齐夏哥就好,太晚了,您回去歇息吧。”
游沧长得太好,笑得很是温良,齐母当即放下心了,嘱咐了他两句天寒地冻多加当心,就安心回屋去了。
虞含桃在婚房里等的腿都麻了也不见有个人影来,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直响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先掀开了盖头。
又跑到前面的桌子上先吃了点喜糖干果,虽不大能填饱肚子,倒也让肚子没那么空了,能顶一顶。
虞含桃吃的差不多了,正想歇一歇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正好窗外有人影晃动,向着婚房这边移动过来了,步速不缓。
虞含桃马上盖了盖头,跑回到床边端坐好,双手在身前交握,她深吸一口气,打算着齐夏进来了,就跟他交代初夜的事情。
到时候是打是骂就随他了,毕竟虽然过错不在自已,也是自已纵容的结果。
人影在门口停下了,停顿了一下,“砰”的一声重重的放下了什么东西,这才轻轻的推开了门口这扇门。
门“吱呀”一声,令虞含桃没来由的头皮发麻,如临大敌,她的双手越攥越紧,紧张的都出了层薄汗。
人影越过屏风,信步朝坐于床上的新娘走来,虞含桃隔着微透的盖头看着那道人影,心里不由想到,齐夏有这么高这么挺拔吗,怎么之前没注意到。
转眼间,人影就到了虞含桃身前,他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虞含桃在他到之前就已经低下了头,她紧张的,声音忑忑的,朝来人说道“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一定会怪我,怨我,但我必须说,也请原谅我今日才说出来,我怕,你会不要我...好吗?”
虞含桃一口气说完,闭着眼睛等待来自齐夏的回答。
却只等到了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很轻很柔,仿若一声叹息一般,烛火一颤就散了。
“其实,我已经失身了...就在游沧回来的那晚”虞含桃说着,流下了眼泪“我一直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生气,还担心你怀疑我的感情,齐夏,你会原谅我吗?”
虞含桃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淌,她紧紧抓着面前人的臂膀,她连一句回音都没听到,着急的抬起一双泪眼可怜的朝他看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就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要求他的原谅?”
他一边问着,一边终于抬起手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虞含桃殊丽的面容上,一双哭的发红的双眼格外吸睛,他看着她,直到看着那张脸从委屈,害怕变成了惊讶,恐慌。
虞含桃看清来人,惊慌的向后退去“游沧,怎么是你,齐夏呢?”
“找他做什么,我来替他同你洞房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