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神神秘秘告诉众人:“西突山里有个隐秘的山洞,据说只要走近,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迷失心智。”
“之前我们庄里一个老鳏夫进山捡柴火,走到附近不见了踪迹……”
“再被人看见时,披头散发没个人样,说是被山洞里的邪祟抓了,还说看见进了洞的动物们都变了秉性……”
“只说自已是逃出来的,还想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玄祁和宁元铎对视一眼,命人把胡大壮等人带下去,只留下小个子后,玄祁向小个子许诺,只要他能带众人找到山洞,便可轻判他掳人之罪。
“那还不如把我关进大狱呢!”小个子头摇得像拨浪鼓:“那山洞分明是邪祟之处,我要是带你们去了,把我自已折进去怎么办?”
他这激烈的反应,让玄祁等人心下一沉,宁元铎吓唬他:“那好吧,既然有现成的立功机会你不要,现在就把你发配到边境去!”
“到时候在东临军里做个罪役,跟西突交战时你就是第一批死士……”
“……各位贵人,我还是带路吧!”小个子立马妥协,但也有自已的条件:“我只能把你们带到山洞外面,进不进去就是各位贵人的事情了。”
谈好条件,玄祁去给随行的下属交代安抚饥民的事宜,把小个子也带走了,沈畅显和郑大为识趣地跟着出去了,帐内只剩下曾经的一家人。
“曼文姐姐,你不是说去西边找块田地吗?怎么会落到这般境遇?”宁平安打破了沉默。
余曼文刚才一直默默抱着孩子坐在角落,她原本就没脸再见宁家人,没想到却几次三番被宁家人拯救于危急。
她抬头扫了眼宁元铎,有些难以启齿。
宁元铎觉察到了余曼文的尴尬,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兀自整理起账桌案上的发粮文书。
余曼文这才开了口:“上次我过来,本来找好了一块田地,打算安定下来,没想到……”
“没想到附近庄子的地痞流氓,欺负我带着一个奶娃,三不五时过来找事,还想……还想欺负我……”
“那个胡大壮,是西突山里的猎户。”
“那天地痞又来了,是胡大壮路过把我救下,后来,他经常给我送些猎物和粮食……”
“我看他对我们母女挺好的,就答应和他搭伴儿过日子……谁知道……”余曼文抽泣起来,没有往下说。
“这不是挺好的吗?”宁平安追问:“怎么会弄成今天这样呢?”
桌案旁边的宁元铎也放慢了手里的动作,等着余曼文说下去。
余曼文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泪:“谁知道这几个月一直干旱,地里的作物都干死了,他在山里也打不到猎……”
“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娘俩身上,本来他跟我抢孩子,我还以为他是把孩子卖了换粮食……”
“谁知道他是打的那样肮脏的主意……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余曼文越说越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已的命运。原本有好好的家庭和夫君,自已没有珍惜,现在落到这般田地,都是她自已咎由自取。
不过,被宁家兄妹解救了这么多次,余曼文心里过意不去,只得深深低下头。
宁元铎没说话,轻叹一口气。
宁平安知道大哥的纠结,事到如今,他已不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了。宁平安暂时没想好如何安顿余曼文,她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不满一岁的奶娃,一旦遇到不轨之人,孩子就是她最大的软肋。
宁平安跟着大哥后面出了帐篷,毫无头绪之时,沈畅显走了过来。
他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定开口:“宁二小姐,我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不该说就不说。”宁平安心里正烦呢,不想和他玩猜猜猜。
沈畅显被小女孩的话噎了一下,倒也不计较,他了解她是怎样的人,见她没走,便接着说:“如果你是在担心余曼文的去处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有想法不早说?”宁平安瞪他一眼,眼神明显柔和很多。沈畅显知道小女孩是感兴趣的,立马献宝似的说:“你忘了我家是干什么的了吗?”
他这话一说出来,宁平安的眼睛都亮了,一脸期待地等着他说下去。
感受到了肯定的沈畅显越说越有劲:“我家是开织坊的呀!余曼文可以去做点杂活,还能跟着工匠学纺织,只是织坊的活儿都很辛苦,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余曼文早就听见了,此刻立马出来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