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莲儿说:“既然你如此高风亮节。朕就从你的俸禄开始削减。”
尚书拱手:“不必了,既然臣没有办法劝解皇上。那臣也不想领这一份俸禄了,宁肯去南关修城墙,为咱大乾做点实事。”
好好,你们就那么不想为朕效力吗。
那就都走吧!!
齐莲儿气得不行,一时下不来台,咬牙说:“好,朕就成全你。”
尚书丝毫没有留恋,脱下官袍而去。
齐莲儿转头对兵部侍郎说:“从今日起,你就是尚书了。”
李不任物色立刻认命了一个每日跟在他身后阿谀奉承的兵部小吏为侍郎。
如今四品以下的官都被他换了一遍了。
齐莲儿压根也没心思管。
李不任有些洋洋得意: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要把尚书侍郎都搞掉议论,朝堂上就都是我的人了。
杨业花了四年才在朝堂里布满亲信。
我却最多只要半年,就能掌控大乾朝堂上下!!
才过了几天,杜江南也在朝堂上向齐莲儿请辞。
齐莲儿大怒:“你为什么又要走。”
才三个月,杜江南就好像老了十岁,两鬓的白发都多了不少,愁眉苦脸的:以前我没少被杨业责骂,总觉得杨业太严苛,现在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有多难。
各种事情没完没了,总也处理不完,心里烦躁无比。
更别说当时杨业还有我和王玄龄,六部尚书等诸多得力助手。
我现在是孤军奋战。
其他都是欺上瞒下,尸位素餐的昏官贪官。
我那么劳心劳力,可是什么事办错都是我担着责任。
太累了,太累了,比牛马还累。
我还想多活几年。
难怪杨业总说想退隐。
齐莲儿:“不许辞职。你给朕老老实实干活。”
杜江南低下头不出声。
次日早朝,杜江南没回来点卯。
齐莲儿立刻察觉不对,叫人去查看。
杜府楼去人空。
他已经连夜带着一家老小走了。
官印和官服都整整齐齐放在家中大堂之上。
齐莲儿叫人去追杜江南未果,生气也无用,又把李不任提做了左丞相。
至此,朝中再无能抗衡李不任的人。
李不任在家大宴宾客,吹嘘说自己是从古至今,升官最快的人。
不到三个月从六品直接变成二品。
有人小声告诉他,杨业虽然当了两年七品县令,可是从七品变成一品却是一日之间。
所以要论升官快,还是杨业更快。
他能稳坐四年。
你呢?
李不任如雪水浇头一下就醒了,蹦起来大呼小叫:“谁,是谁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结果他发现自己在卧房里,身边压根没有人,意识到方才可能是在做梦。
李不任颓然坐下,许久才咬牙切齿说:“杨业,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向我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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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杨业他们已经走到了襄阳城外,安营扎寨。
从南阳到襄阳,又有不少老百姓加入。
经过半个月的跋涉,原本一盘散沙的百姓们,现在都训练有素。
每天傍晚一停下来,不等杨业说话,各个小队的队长就带着人分头干活去了。
打水的打水,捡柴的捡柴,打猎的打猎,搭帐篷的搭帐篷。
一切都井然有序。
杨业和孙大牛在刚搭好的军帐里坐下,研究怎么过襄阳。
襄阳城的守将是孟坤的堂侄孟启,
当初孟家肯去守南关,除了杨业承诺提供厉害的武器,还因为杨业承诺所有通过南关交易运出的货物,孟家可以获得利润的三成。
孟家提了个要求,就是从南关到大乾的第一个,也是最险要最重要的关口襄阳城的守将,要由孟家来指定。
为的是,万一南关守不住,孟家可以顺利退守到襄阳城内,保存势力,能据守襄阳城,再抵抗个一年半载,甚至扭转局面。
所以孟家对襄阳城很重视,定期还会来巡防,确保襄阳城里粮草充沛,兵强马壮,武器精良。
直接两军对垒,杨业一点也不发怵。
毕竟几千年的兵法,再加上后来教员的各种理论实践在他脑子里存着。
偏偏他带的是一群百姓,而且守城的其实算是友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杨业:“要不跟在南阳关一样,你带着人先过去。”
谁都把握不准孟家如今对他的立场。
毕竟当初在大京,孟家是默许齐莲儿扳倒杨业的。
可是听说他离开以后,孟坤还去太师府前跪请他出山。
既然如今襄阳城的守将是孟家的亲信。杨业想过襄阳关也有了更大的不确定性。
孙大牛立刻说:“不行。南阳城里是因为有胡广。这里绝对不能冒险了。”
杨业;“我有办法脱身,你只管先过去。不然他们捏着这些百姓要挟我,我就算有一万种法子也脱不了身。”
孙大牛:“就算我们先走,也走不快。若孟启不是心甘情愿放我们走,要来追杀,我们一样遭殃。”
天蒙蒙亮,襄阳城北门的兵就发现有一群人从晨雾中走来。
士兵不敢耽搁,禀报给将军孟启。
孟启亲自上了城楼瞭望,并叫一个哨兵骑马前去打探。
不到一刻钟,哨兵就回来了:“将军。是孙将军押解了一群犯人去南关修城墙。”
孟启点头:“好,先请他进来。其他人在城外稍后。”
片刻后,孙大牛便上了城门楼,和孟启互相行礼打招呼了。
孟启:“啊,孙将军,辛苦了。”
孙大牛:“还好。主要是南关吃紧,本将军心里着急。”
孟启:“好好好。将军只要把文书给我过目,验过无误,便可以通关而去。”
孙大牛叹了一口气:“想必将军也知道朝廷如今是什么情况。刑部里面也换了一拨人,我出来得急,只拿到了士兵的路引。来不及办犯人文书。”
讲句不好听的。
孟坤这一次从大京来南关也没有办文书。
还不是因为军情十万火急,朝廷又乌烟瘴气。
孟启也叹了一口气:自从杨业请辞,一切都乱套了。
朝廷乱了,他们这些在边关的人也心有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