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初倒回床上,立即缩卷在床脚抽噎。
轩辕见状思考了很久犹豫的爬上去紧紧的抱着他。
钱初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密,本惨白的脸色渐渐转入粉红。
轩辕抱着她却不肯看她,他神情呆滞的看着床幔描绘的不可入目的交缠身影,他感觉可悲又可笑,这张床这个女人到底属于过很多人……
怀里人的体温越来越高,他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一张张恶心的幔图,这就是他的王国,这就是他的王妃,这就是这座华丽的王府每天都在进行的勾当,他颤抖的抱紧她,静静的抱紧她,漆黑的双眼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垢拇指和食指却在她的动脉处反复摩擦……
“倚……倚楼……”
轩辕心虚的立即松手。
“弹琴,本宫想听琴。”
轩辕眼神阴霾,当她吐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本不安的心瞬间鉴定——撕拉——轩辕怨恨的扯开柳丝的衣襟。
钱初没一点心思抵抗,好笑不笑的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都病成这样了,还要逞兽欲真受不了(liao)这群人。
钱初其实有点冤枉人家轩辕,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轩辕不帮她,她现在会死,如果轩辕帮她,她以后再死,聪明人都会选择后者吧,其实她该谢谢人家轩辕的‘牺牲’精神,要不然她可就要死了。
轩辕覆她身上,钱初不自觉的攀附他的肩膀,潜意识的身体吸引让钱初很无语,怪不得虚弱成这样,在这种不要也要要的情况下没人不会榨干吧。
钱初的冷汗布在惨白的脸上,稚气未脱的轻灵之气就像蒙了雾的水仙,渺远虚无。可处在凋零边缘的脸色痛苦难耐。
轩辕看看她本粗暴的动作慢慢变缓,习惯毫无前戏的他停了一下,不甘的琢磨很久后轻轻的抱住她,咬着牙吐出句关心的话:“忍忍就好。”
钱初闻言安宁的笑了,此笑挂在那张不染纤尘的脸上,无辜的震撼。
轩辕撇开头,挥去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努力在脑子里回忆她嚣张时的嘴脸,慢慢的手越握越紧,脸色越来越差……
钱初吃力的瞟她一眼,完了,看来要生气,她现在可不想再经历一场折磨:“疼……疼……”有张脸不用是脑子有病:“呜呜……呜呜……”十六岁不哭是嗓子有病:“疼……”钱初把脸埋在他僵直的臂膀前,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
轩辕像被烫了一样骤然躲开?
钱初疼的缩卷着自己,抓着床单抵抗可恶的诱惑。
轩辕鬼使神差的揉揉她的额头,前身慢慢前倾,覆上身下的娇躯时也异常轻柔……
第二天,王妃再次晕迷的消息像张了翅膀一样飞遍有心人的耳朵,柳密震怒的摔了手里的御赐茶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女儿的府上,丫鬟侍卫跪了一地人,谁也不敢大声喘气,谁也不敢这时找晦气。
钱初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毫无生气,柳密掀开窗幔望着床上的人,难过的握住女儿的双手,恨不得宰了这里所有的人,两年前他的宝贝多精神,天天出门回来都是笑咪咪,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大夫!大夫!”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进来,隔着床幔小心谨慎的为钱初把完脉,千篇一律的道:“王妃只是体虚,慢慢静养就好。”
“体虚为什么昏迷!”
“这……回相爷,可能是供血不足。”
“那你们想办法!想办法让她醒来!”柳密并不信任大夫的诊断,可是他请了很多非宫廷名医,都说女儿只是体虚,这次他连隐世很久的医仙也请来了,想不到答案还是一样,他就算不信也不得不在一致的定论中妥协,“黛眉!黛眉!”
“老……老爷……”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娘娘不懂事你们就不说看着点!”
“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奴婢甘愿受罚。”
“来人!拉出去二十大板!”
“奴婢谢老爷恩典。”
轩辕进来,柳密没有起身,反而是轩辕先行礼:“相爷。”
柳密的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他就看不上轩辕行役,不过,这个人必定是女儿选中的,可是在册立太子之际,他却犹豫要不要推他,他怕女儿将来压不住这个男人。
“相爷,父皇派了太医过来。”
“臣谢主隆恩。”
八天后,钱初再次醒来,恍如隔世的错觉在看清周围的布置和焦虑的柳密时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不光彩的身份:“爹……”
一声呼唤让柳密老泪纵横的握住爱女的手:“乖女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钱初靠在他的胸前,他紧紧的护着柳丝,这种久违的温暖是少数无条件宠着她的亲人。
“不要吓爹爹,丝丝最乖了,别扔下爹总是睡。”
“爹……”听着他的话,感受他的颤抖,钱初委屈的想哭,莫须有的国度莫须有的罪状让她一直找不到契合的归属感:“爹,女儿是不是很没用。”
“瞎说,我柳密的女儿天下无双。”
柳丝虚弱的笑笑:“爹,我决定了。”
柳密屡屡她的发丝宠溺道:“你决定什么了?”
“丝儿决定以后不给爹爹丢人。”柳丝说的很正式。
柳密听的不在意:“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骄傲,不过谁刺激我宝贝女儿了,爹给你把她宰了。”
柳丝扑哧一笑,不上妆不染色的脸上让柳密看着异常揪心:“别,我得留着她刺激我呢。”
“行,等丝儿玩够了爹再杀。”柳密以为她开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四月的回天百花齐放草长莺飞,忙碌的人们抗着各种生活用品穿过大街小巷到繁华的街道上叫卖交换,朴实的民风不会因为有无奸官破灭,买卖的人群也不会因为今天柳丝要去雏菊阁就停产作业,看热闹的人更是风雨无阻的聚在官道上等着这个全国笑柄式女人出现。
而钱初则蒙着面纱穿着粗布麻衣坐在一顶破旧的小轿里身边还跟着换了装的黛眉,行驶在官道上的六抬大轿里坐的是不安的蓝衣,尽管心里有鬼可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柳家家卫表面上蓝衣知道该怎么做。
钱初带着黛眉进入一家小小的医馆,大夫只为她把了一下脉便请她进了内堂:“这位夫人,请问您家住何地。”
“京城。”
中年大夫屡屡胡须皱着眉再次为她把脉,足足十分钟后,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钱初的眼光也越来越怪异:“敢问夫人是否身居高位。”
“不错。”
“夫人可有仇家。”
“家大业大难免和众姐妹产生口角。”
大夫似乎松了口气:“夫人您另请高明吧,小民无能为力。”
“哦?”
“小民不才,就连夫人身中何毒都无法定论。”
“这个我心里有数,我只想知道你的看法。”
大夫小心的揣测道:“敢问夫人最坏的认识是……”
“慢性毒药,小则伤脾,大则致命,而本夫人服用了两年恐怕也时日无多了吧。”
大夫立即下跪道:“夫人聪颖,但是小民无……”
“这句我听多了。”
“不过如果控制性事也许……”他推测不出也许,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药。
“每隔多久发作一次。”
“小民浅薄,如果小人没料错,夫人现在一天不行房便会胸口烦闷,两天不行房会食欲不振,超过五天不行房恐怕夫人……”大夫看她一眼犹豫道:“熬不住……”
“黛儿打赏。”
“是。”
“谢夫人赏赐。”中年大夫看到金灿灿的金元宝眉开眼笑的掏心挖肺道:“夫人您得罪的一定是大人物,单一味配药就不是我们这种小店用的起的,建议夫人还是到大地方去看看,否则也是白费力气。”
钱初眼神顿寒:“黛儿——”
“是。”
黛眉手起刀落,大夫笑咪咪的眼瞬间惊愕,鲜红的血色染了一地,黛眉护着自家小姐平静的上路。
——连个小大夫都看的出来,宫里的御医是傻子吗!在柳密当局的朝中竟然有这么大的疏漏,钱初眷恋的仰着头:如果柳密倒台,自己不死也得死。
“小姐,前面就是雏菊阁。”
钱初掀开布帘还没来得及看清古代的街道,一个女孩子狠狠的把扑黛眉扑倒在地上,慌乱的踩得黛眉的‘尸体’爬起来四下看了看,刚想跑又被较杆重重的绊倒,锲而不舍的再次爬起来后自己又踩了自己的衣裙——啪嚓——光荣回到地面,三次被摔倒她的眼中含着隐隐的泪光。
黛眉惊愕的看着她!
钱初首次被逗笑。
女孩却很慌乱。
一群护院模样的人快速追来,满头大汗的围住中间的少女幼哄:“跟我们回去,听话外面有坏人。”
女孩好像很怕,惊恐的蓝色双眸透着深深的恐惧,水蓝色的长发杂乱的铺在身后较小的身姿缩卷着不停颤抖。
黛眉惊呼道:“异族?”
黛眉的这声问话都吓到了她,她紧紧抱着自己,可怜无助的眼睛让钱初想到了狼崽,钱初断定他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