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叶凌夕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有绒布衬在底下,但躺上去还是觉得有些冰凉。
叶凌夕的手被钟离烁钳住,腕子上微微露出了红色的印记,冰凉的瓷杯贴在火热的脖颈处,她的呼吸瞬间就急促起来:
“钟……钟离烁,你……你要干什么?!”
虽然尽可能想要让自己听起来严厉一些,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嗔怪。
叶凌夕撇过头,不敢去窥探男人深邃的眸子中隐忍着的情绪:
“我们……我们还没成亲呢,男女授受不亲!”
钟离烁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儿,脸上的表情稀松平常,但不停滑动的喉结还是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悸动和难以抑制的欲火:
“小郡主可是打算要将本相给卖了?区区两千两黄金?”
“哪儿……哪儿能啊,我只是……只是想要为相府省钱!”
说完,叶凌夕似乎是生怕钟离烁不相信,还在最后补充了一句:
“真的。”
“哼。”
鼻子中发出一声嗤笑,钟离烁倒是欣然接受了她的谎言:
“那若是赵琳琅要一直赖在相府要如何处理?这女人的花销……若是一辈子赖在相府上,可不是区区两千两黄金能打住的。”
钟离烁虽然积攒了不少财富,但对不必要的事情那还是一文钱都不想花!
“那就……”
叶凌夕正在思考,就感觉男人欺在自己身上的分量似乎更重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糟糕!
这家伙可是喝了毛峰茶,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醉茶”倒在我身上!
看着他倒是个精瘦的,但却没想到这男人的分量并不轻。
想要三言两语赶紧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醉鬼的男人打发走,叶凌夕说话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那个那个……咱们也可以仙人跳!”
“仙人跳?”
挑起一边的眉毛,钟离烁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而后显而易见的有些生气,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和他喷洒出来温热的鼻息形成鲜明对比:
“小郡主可是将我同蜂窠的那些面首混为一谈?!”
“那怎么能!”
叶凌夕的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
“你比他们可好看太多了!”
“你!”
“真的!”
叶凌夕嬉皮笑脸,她倒是想要拍钟离烁的马屁,结果拍在了痔疮上。
“嘶——”
钟离烁倒吸了一口凉气,握着叶凌夕的手又紧了几分,而后猛地向前一推,将她大半个身子都推到了桌子上,瓷杯被碰到了地上,绒布也扭成了一团。
鼻尖相贴,这还是叶凌夕第一次这么近的看钟离烁。
他的美貌,在叶凌夕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可此时此刻,她才注意到男人的肌肤如此白嫩柔细,本以为之前他出将入相,脸应该是像手一样有些风雨的痕迹——
但似乎,连岁月都不想玷污他的绝世好容颜。
与廖英池的阴柔冷鹜的美貌不同,钟离烁是一副潇洒美少年的模样,尤其是那双极为温柔的眼眸极具诱惑力——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么一副芝兰玉树的男人会有想要谋反的野心呢?
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钟离烁,一股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正在被逐渐揭开,叶凌夕又总感觉好像不是很真切——
一个点满红烛的洞房花烛夜,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到底是什么……
“相爷?您可还好?”
容梓听到了房间里杯子摔碎的声音,连忙赶了过来,他在门口有些紧张地唤了声——
大冢宰不会将小郡主掐死在房间里吧?
那他自己也会受伤的啊!
似乎也正是容梓的声音换回了钟离烁的理智。
他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如梦初醒,他看了看自己钳住叶凌夕的手腕,眉头微皱:
“抱歉。”
“……”
“嗯?”
松开叶凌夕的手想要将她扶起来,但钟离烁没想到的是,女人的手反将自己扣住,而后她微微起身,就在自己的鼻尖留下了一个啄吻。
“小郡主这是作甚!”
慌张地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钟离烁的脸像是梦中红色的绫罗绸缎。
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叶凌夕,钟离烁又羞又愤:
“小郡主,你我还有没有成亲,男女授受不亲!”
叶凌夕起身,将桌布重新铺好,而后捡起地上的瓷杯,看了一眼满脸幽怨的钟离烁,她挑衅地挑了挑眉毛,而后对着门外的容梓说:
“容公子,烦劳您进来一下。”
猛地一瞪眼睛,没想到叶凌夕居然敢让容梓这个时候进来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不许!”
可钟离烁的话刚说出来,容梓就已经进来了。
刚进门就听到钟离烁愤懑的声音,容梓循声望去就看到像是煮熟了的螃蟹的相爷:
“相爷?您……您发烧了?”
“我……你……她……”
钟离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惊愕地看着叶凌夕,而后者眉眼惺忪地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你打我啊”的表情——
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纯情?
之前……钟离烁没有和女孩儿……或者是男孩儿接过吻?
那他和赵琳琅?
“啪!”
愤懑地摔上门,钟离烁几步离开。
容梓有些担心地问:“阖乐郡主,我们相爷这是怎么了?”
“他啊?”
叶凌夕吐了吐舌头——
也许是情蛊,也许是真心,但不论怎样,他好像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