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弋离开,乔妗才回过神来。
她恍惚间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握着拳头,一脸的愤懑。
刚才,白弋在她耳边说:“以后不要太自作聪明,做好未婚妻的本分就行了。南宁的紧急联系人是我,我设的。她最后一个打电话的人是我。”
所以南宁在假山边上发生的事情,白弋一清二楚。
从乔妗开始波脏水时,就是她自作聪明的时候。
白弋不说,并不是多爱她,而是他的未婚妻不能在佣人面前没脸没皮。
无声的巴掌抽得乔妗体无完肤,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而这时,管家带着人走了进来。
管家刻薄的指了指地上的女佣:“带走。”
女佣恐惧的开始求饶,眼看管家毫不动容,她便伸出手拽住了乔妗的羊毛长裙。
裙子被扯得变形,女佣的脸也开始扭曲。
“乔小姐,你救救我!求求你了!”
乔妗刚要开口,却被管家冷漠的扫了一眼。
她不敢说话了,只能伸手去拽自己的裙子。
女佣的手臂被人拧了过去,咯咯两声,人几乎疼得晕过去。
然后毫无生机般被拽了出去。
管家走到了乔妗面前,冷淡道:“乔小姐,你不用害怕,这人和白家签了保密合同,却私自伤害雇主家,少爷素来公私分明,自然不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乔妗脸色惨白。
这或许才是上位者真正的压迫感,明明白弋不在自己面前,可管家简单的转述,却让她喘不上气。
白弋这是在杀鸡儆猴。
乔妗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我,我知道了。”
管家规矩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爷不喜欢外人在这里逗留,乔小姐,请吧。”
“外人?我是外人吗?”乔妗愤怒道。
“乔小姐,请。”管家严肃重复,懒得解释。
乔妗只能起身离开。
走到院中,她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院落。
凭什么南宁可以在这里待一下午?
而她呢?
竟然连一个管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住进来。
……
南宁在一个佣人的指引下走出了白宅。
她掏出手机准备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打到车。
没想到手机解锁后,看到的居然是拨出去的紧急联系人。
白弋?
他为什么是她的紧急联系人?
南宁怔愣了片刻,才想起中午自己昏沉之际想拨打120,结果最后一个数字好像摁错了。
这么说接通电话的人是白弋?
她现在已经记不起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只是看着这串号码,便想到刚才白弋维护乔妗的模样。
不论对错,他始终都站在乔妗那一面。
南宁想了想,点击删除了紧急联系人。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找车,结果附近根本没有网约车。
正准备徒步离开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南宁。”
“顾医生。”南宁看着走来的人,有些歉意道,“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都明白,也是我太着急,没发现有人设了局,你放心,已经处理好了。”
“嗯。”南宁点点头。
“这里基本上打不着车,我送你吧,你看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走实在太危险了。”顾闻景指了指夜空。
南宁抬眸,看着只有一轮半月的黑夜,心里的确有些害怕。
“那麻烦了。”
顾闻景带着她上了车。
恰好,白弋出来,看着两人坐车离开,他脸色灰暗不明,直接去了车库开车。
……
到了公寓楼下,南宁便下车和顾闻景告别。
顾闻景喊住了她:“这次也不知道你吃的什么东西,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有什么后遗症。”
南宁笑了笑:“我没事,谢谢。路上小心。”
顾闻景欲言又止。
南宁知道他要问什么,那种酒喝下去,自然需要解决需求,后面做了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心知肚明。
她不想去解释,就在顾闻景开口前关上了车门。
顾闻景隔着车窗挥了挥手。
南宁点头离开,她不能和顾闻景牵扯太多了。
免得再出现今天这种事情,只会害了顾闻景。
走到楼下,南宁看着前面不该出现的人,微微一愣。
是南慧。
南慧听到脚步声转身,虽然晚上带着墨镜,但还是挡不住她嘴角的青紫。
她应该是被白跃平打了。
不等南宁反应,南慧趁机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贱人!居然敢忤逆我!我好心让你有机会嫁进顾家,你居然让我在白家丢人!”
“怎么?白弋床上功夫这么好,让你都舍不得离开他了?”
粗鄙的言语,这才是真正的南慧。
南宁整理了一下甩在脸上的发丝,冷漠的看着南慧。
“把我送到白弋身边的人不是你吗?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你不离开白总,难道是因为白总打你的时候没用全力?”
“你!”南慧嘴角抽了一下,似乎牵扯到了青紫伤口,半张脸都有些扭曲。
她隔着墨镜瞪着南宁,咬牙切齿道:“南宁!你有什么资格挖苦我?你这样是你活该!要不是你和白弋,我当初就不会流产!成型的儿子啊!如果生下来,我根本不用怕白弋!”
这话南宁听了三年。
而她当时被白弋囚禁着,怎么让她流产?
南宁反驳道:“你流产,是因为白总生气,把你打了,怪不了任何人!”
对。
南慧并不是第一次被白跃平打。
白跃平虽然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但他极度大男子主义。
但凡出什么事情,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别人的问题,下手没轻没重。
南慧能成为他的女人,除了漂亮之外,就是格外会讨好白跃平。
即便被打了,她都能笑着问白跃平手疼不疼。
但白弋的母亲作为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大小姐,绝不可能如此堕落。
而南慧能,她甚至会说这是白跃平爱她的表现。
哪怕……她怀孕被打到流产,她依旧能笑着说没关系。
然后将一切过错推卸到南宁和白弋身上。
那是南慧得偿所愿嫁给白跃平的第一个月。
她在贵妇圈可谓是风光无限,处处叫嚣着母凭子贵,不仅不把那些豪门太太放在眼里,甚至不把白弋这个白家继承人放在眼里。
但她忘了,白弋背后有白老爷子的认可,就算是白跃平都只能暗中较劲。
更别提她肚子里四个月大的胎儿了。
当时,白跃平看中了一块地,白弋并没有同意,两人便吵了起来。
白跃平觉得白弋并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