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南宁端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她立即露出笑容。
“奶奶……医生,怎么是你?我奶奶呢?”
医生看了看时间道:“今天太晚了,你奶奶现在神志不清,特别闹腾,所以我们给她吃了药,让她早点休息了。”
南宁明白医生的意思,立即道:“医生,麻烦你多照顾了,我妈交的医药费应该还有多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辛苦费。”
医生皱眉:“你妈都很久没缴费了,我今天也是想提醒你,再不交费,我们就只能将你奶奶送到普通的敬老院去了,以你奶奶的情况,就怕那种地方虐待老人。”
“别,别,医生别把我奶奶送走,我一定想办法交钱,我马上给我妈打电话,你再宽限两天。”南宁着急道。
“南小姐,看你住的房子也不便宜,做人还是要孝顺一点,这样你奶奶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你说对吗?”医生暗示道。
南宁窘迫的拧了拧手指,她知道医生是嫌弃之前给的钱少了。
可是奶奶神志不清,根本没办法出院。
她只能妥协。
“好,我明白了,我让我妈这次多打点钱。”
“那我挂了。”
医生断了线。
南宁立即拨打母亲南慧的电话。
可一遍两遍都被挂了。
她急得不知所措,正准备再打的时候。
周照抽走了手机,面无表情道:“时间到了,我走了。”
“周助理,我有急事,你再等等好吗?”
“南小姐,别拎不清,先生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女人,你也不想惹他生气吧?”周照警告。
南宁的确不敢。
连死都无法威胁白弋,她还能做什么?
周照抽出一张卡,施舍道:“老样子,还是不要吗?”
南宁看着卡,心底悲凉。
她从未收过白弋的钱,她不想真的把自己变成娼妓。
可现在,为了奶奶……
“周助理,帮我把钱交了我奶奶的医药费好吗?”
周照眼眸动了动,点点头:“行吧。”
南宁松了一口气:“谢谢。”
周照没说话,转身离开。
一切安静后,南宁缩在沙发上,全身疼痛疲惫。
……
楼下。
白弋坐在车上,隐藏在黑暗中像是完美的野兽。
手搭在车窗外,指间香烟白雾袅袅。
隔着雾,他看向楼上,眯了眯眸,将烟揉进手心碾碎,毫无痛处。
然后看着它飘落。
而地上已经有了三个如此烟头。
周照上车时,白弋手机震了一下。
刚给南宁的卡就有了付款信息。
他戏谑的勾唇。
不爱他?
倒是挺爱他的钱。
还想走?
三年金丝雀的生活,她能走哪儿?
她舍得吗?
“她找谁了?”
“没谁,定了两个包。”周照道。
白弋关上车窗,神色沉冷。
挥挥手示意周照开车,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南宁身上。
钱也给了,该消停了。
……
清江别墅。
白弋的私人别墅。
穿过门廊,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堵在了优雅别致的中式走廊。
管家忠叔上前。
“先生,乔小姐搬进来了。”
“嗯。”
“行李放在……你房间?”忠叔问道。
白弋扫了一眼,眉心微蹙。
“太多了,放不下。”
说完,径直上楼。
百平的主卧怎么会放不下呢?
忠叔看出白弋心情不好,便没多问。
招来佣人,叮嘱道:“放客房。”
白弋推开房门,乔妗穿着真丝睡袍半躺在沙发上笑了笑。
“回来了,工作很累吧?一起喝杯放松一下。”
她端起两杯红酒走到了白弋面前。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质问男人。
哪怕知道他去找了那只小金丝雀。
她若闹了,岂不是把自己和出卖身体的女人相提并论。
她可没那么掉价。
望着男人精雕细琢的深邃五官,一双墨眸,时而深不可测,时而慵懒性感。
即便知道接近他充满危险,却还是让人甘之若饴。
高挺完美的身型,让他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矜贵。
就连她这般骄傲的女人,脸上都滑过一丝娇羞。
这样的男人,才是她乔妗该爱的人。
很快,他也只会爱她。
白弋接过酒杯,端坐在沙发上,乔妗顺势坐进他怀里。
刚想碰个杯,他独自仰头喝完整杯酒。
乔妗愣了一下,抿了一口酒,放下两人酒杯。
眼神像是钩子一样落在了白弋脸上。
“刚订婚就去忙了,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要什么?”
白弋修长的指尖抵在太阳穴,懒懒的看着乔妗。
乔妗轻舔红唇:“你知道的。”
白弋眯眸,脑海里竟然全是南宁紧咬唇瓣的模样。
薄薄细汗,满是破碎。
顷刻,乔妗感受到了白弋身体的异样。
她弯唇,就知道白弋到底爱她。
她吻下去,关键时刻,白弋偏了头。
“香水味太浓。”
“什么?”乔妗青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弋,“你在故意挑刺?还在气我三年前不辞而别吗?那都是因为你去找了那个小三的女儿,你在糟践我的感情。”
白弋看向她,深眸难得多了一丝温柔,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所以我们订婚了。”
“那……”乔妗指尖把玩着白弋胸口的扣子,目光潋滟。
“我累了。”白弋拉下她的手。
“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累了。”
白弋将她从身上挪开,眼底丝丝温柔消失殆尽,变得冷漠危险。
乔妗垂了垂眸,再抬眸时,眼底回复自信明艳的笑容。
“好,那我们睡吧。”
“去隔壁。”白弋背对着她脱衣服。
乔妗身形一晃,骄傲不许她恳求,可她也不甘心。
捏紧门把手时,她微微侧身。
“白弋,我爱你,我希望你记着我们十年前的约定。”
白弋手一顿:“留下吧。”
乔妗关上房门,红唇一勾:“好。”
……
翌日。
白弋不来的日子,钱姨很散漫,随便买点食材扔冰箱,把门一锁就出去玩了。
任由南宁自生自灭。
她却觉得格外放松。
起床后,南宁第一件事就是将地上那件情趣睡衣扔进垃圾桶,然后将自己从上到下洗一遍。
一身清爽后,她坐在了桌案前,抽出藏在抽屉深处的设计稿。
白弋将她圈养后,就不允许她做任何别的事情
包括她最爱的珠宝设计。
三年前,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原本有大好的前途。
如今却变成了身不由己的金丝雀。
她忘我的画着设计稿。
直到听到不该出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