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向晚坐在白色的床单上,黑色的发丝在自己的眼前起起落落,温热的风抚摸着昏沉的脑袋,她无奈的往后看了一眼:“花先雪,我只是脚崴了不是手没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刚刚不是认出来了吗?”
而且,你真的不觉得吹头发这件事以我们两的关系来做有点暧昧了吗?
想着这件事的同时愿向晚还吐槽了一下这条游轮的房间分配,为什么会有孤男寡女一个房间的这种房间啊?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花先雪和愿向晚对视一眼,前者放下手中的吹风机走了过去:“哪位?”
门外的人声音闷闷的:“清洁房间。”
花先雪低下头,只见鲜血从门缝了流进来,木质的地板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很快被新鲜的红艳淹没。
听到身后传来呼啦啦的翻牌声音,花先雪打开了门。
腥臭的味道刚窜入鼻腔,一片白影就从他的身边掠去,直直的切开了眼前穿着清洁工服装,但是有着灰暗皮肤和金属眼珠的“人”,的脑袋。
花先雪像是信任极了这张看似轻薄的牌,看卡牌接触到脑袋之后就反手关上了门,顺便将旁边的椅子拐过来抵在门后。
愿向晚手上还拿着扑克枪,此时正清点着里面剩下的牌数:“何必呢?抵了门
也会破门而入的。而且待会说不定还得出去一趟。”
是的,他们并不是一睁眼就在这里的,甚至可以说是历经艰辛才拥有了现在的平静。
【金色的科学之光】
【任务1:请寻找到您的同伴并和他一起回到房间(注:你的同伴是花先雪)】
愿向晚刚把自己从那件肖笑口中不知道沾染了些什么的衣服中解救出来,还在擦头发就被传送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这里的装潢能亮瞎人眼的程度比之拍卖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色本来是辉煌权力的代表,而现在它带给人的感觉却只是极致的眩晕。愿向晚才抬头看了一眼就被各种金色组成的天花板惹得双眼发疼,下一秒眼泪就淌了下来。
但是即使是如此在视觉神经如此警告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游荡:“来吧——将你们的身体献祭给我——让我们走向人类的终极——”
愿向晚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想要通过痛觉让自己从带着有强烈信仰的祷告声中挣扎出来,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手往旁边动了一下,金属的触感在刹那间冻结了她的神经。
是从被诱惑的状态中缓过来了,但现在的状况好像更加可怕一点,还顶着一头湿漉漉黑发的小姑娘低下头,绣工华丽繁复的欧式复古大裙子映入眼帘,与此同时看到的还有自己的脚踏,以及装在脚裸处的金属零件。
她的脚没了,现在坐在轮椅上。她现在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还要去找花先雪。
认清楚前者的时候,愿向晚觉得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崩塌了,她用双手握着旁边的扶手,在冰冷的刺激下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接下来的任务,半晌过后睁开眼睛,透亮的黑色眼眸中闪动的便只剩下了树荫缝隙中的阳光。
愿向晚借着旁边透亮的墙壁拢了拢身后的头发,确定自己的容貌没变并且无限空间还在体内之后,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吸引了她的注意。
本来宴会厅里就算存在垃圾桶里面一般也不会有东西,然而这个垃圾桶里面却装满了金属针管,里面还有金色的液体残留,不止如此,还有金属制成的眼睛,真的人眼……垃圾桶最底下的则是一池血色湖泊。
也亏得是她从小在垃圾堆或者说死人堆里面呆习惯了,才没有在见到的第一时间就吐出来,甚至还拿着手绢翻了翻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之后再离开。
——
她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经对着她的背影啧啧称奇了。
同样色系的金色大厅内,一行五个人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个硕大的屏幕,里面的场景正是愿向晚刚刚处在的宴会厅,中间最大的一块区域中放着的正是愿向晚离开的背影。
前五位中有一位穿着白衬衫吊带裤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子低头写着什么,肖笑坐在他的后面探了下头:“你在写什么?我看看?”
那人显然很熟悉肖笑,将他一脸惨白的样子拍了回去:“报道出来了你就能看了,现在别想着窥探我们的机密。”
肖笑不满地撇了撇嘴:“这怎么能叫机密呢?我宝贝徒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话说阿纺,你也乘此机会找一个吧,不要到时候后事都没人帮忙办。”
不顾旁边人骤然转变的脸色他生动的转移了话题:“这边应该差不多了,听说新人组织的两个领袖凑在了一起,我们看看热闹去。”
——
愿向晚要找到花先雪很容易,那张脸即使放在这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舞会里也可以让人一眼看出,只是说服他先去找线索而不是回房间吹头发费了些事。
与她双脚不能动不同,花先雪的情况是双手被金属“污染”,没有办法使用阵法,不然平常的时候一个阵法下去头发也就干了,说不准脚也能动了。
花先雪推着她在舞池旁边来回,同时低声道:“有很多人和我们一样,声音,金属,道具。”
愿向晚明白花先雪的意思,这个舞池里有的人被金属的声音蛊惑,有的人和他们一样身体部位被金属束缚,有的人身上则绑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械。
有的人在跳舞,有的人在碰杯。
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来自“六月葬礼”。
这是愿向晚的猜测,花先雪点头认同。
宴会厅还有二楼,但是楼梯口处被封起来了,前面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愿向晚和他们交谈几句之后带着笑脸道了谢,敲了一下扶手示意花先雪带她出去。
“回房间,在404。快,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