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初皱起眉头,给小丫头掖了掖被角,出去后小声把门带上。
下了楼,他脸色不悦的看向喻南烟,“你是忘了我说的话了吗?”
喻南烟似乎心情不错,笑着搂上他的脖子,“流初,我的房子已经买下来了,直接拎包入住的那种,今天去陪我吃开锅饭吧~”
沈流初正要拉开她的手,不经意的瞥见楼上,荣桃正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看着举止亲密的他俩。
“砰!”
紧接着卧室门重重关上。
喻南烟困惑的望过去,“她又怎么了?”
她总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好像一直都不太欢迎自已。
“你管不着。”沈流初心烦意乱的拉开椅子坐下。
江嫂把做好的粥端上来,喻南烟心情顿时不好了,“拿走拿走,你没看见我带了早餐了吗?这么没眼力见呢,到底会不会做事?!”
江嫂顿时就有些尴尬。
“喻南烟。”沈流初目光淡淡,却透着一股凉意,“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我家耀武扬威。”
喻南烟愣了一下。
不就是个下人吗?也说不得?
但也不太敢和他反着来,“流初,我带的早点,你尝尝。”
沈流初没搭她那茬儿,“江嫂,把饭给桃桃端上去,告诉她,我给她请假了,今天不用去上学。”
“好的,先生。”
喻南烟尴尬的转移话题,“中午去我新家吧,好不好?”
“再说吧。”
楼上卧室,荣桃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深深的低着头。
难道昨晚趁她喝醉把她接回家,就是为了今天往她心上扎刀子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定要把她伤的体无完肤......
江嫂把碗放在桌上,叹了口气,“还是吃点吧,暖暖胃。”
“其实先生还是很在意你的,昨天醉酒回来,他守了你一晚上。”
荣桃呆呆的坐在那儿,完全没听到江嫂说的什么。
饭也没吃。
门打开。
沈流初走了进来,看着一动没动的粥,皱起眉头。
江嫂欠身出去。
楼下已经没有了喻南烟的影子。
“为什么不吃饭?”他问。
小丫头低眸不语。
还不搭理他,真是死倔死倔的!
沈流初无奈,拉过来椅子坐下,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荣桃把脸别向一边,躲开。
沈流初收回手,看着她好一会儿,开口问,“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叔叔了吗?”
看不见的眼眸暗了又暗。
“说话。”
小丫头抬起头,早已经雾蒙蒙的眼睛直视上他,“说什么?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亲热,晚上听着你和那个女人滚床单?我做不到!”
“你说的是什么话!”沈流初脸色沉了下来。
“我恨你!我恨你——”
荣桃从床上跳下来,猛的把碗拍翻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沈流初没动,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碗,沉默良久。
喻南烟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过来,不耐烦的接通后,他冷冷的回了句,“一会儿到。”
洗个澡换身衣服,沈流初开着车出去。
根据定位,不多久就来到她所在的小区。
敲门进去,喻南烟笑着挽上他的胳膊,“看看,还行吧?”
“嗯不错。”
沈流初淡淡回应,下意识的拨开她的手。
喻南烟也不生气,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你先坐一会儿。”
说完就进了厨房去择菜,眼神时而看菜,时而落在外面的沈流初身上。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独特的男性魅力,让人沉醉,欲罢不能。
同时她也在后悔,要是当初没有抛下他,或许她还是他手心里宝,也早就是高高在上的沈太太了。
不过也不算太晚,只要他没结婚,就还有机会。
一晚上没睡的沈流初,很快就困意袭来,躺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
刚睡着一会儿,小丫头那句“我恨你”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回荡。
他凝眉,轻轻唤出声,“桃桃......”
“流初,流初?”
听到动静,喻南烟走过来把他摇醒。
沈流初坐起来,一只手撑着额头按了按两边,深深吸了口气,“怎么了?”
“你做梦了?”
“昨晚没休息好,可能太困了。”
做了个深呼吸,沈流初从胸前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咬了一根到嘴里,看了眼喻南烟,又拿了出来。
喻南烟笑了笑,“没事儿,你抽吧。”
沈流初站起身走到阳台,才拿打火机点燃,猛吸了几口。
一根烟抽完,那边喻南烟已经摆好了饭菜,喊他过去。
洗过手之后,两人面对面落座。
沈流初举起面前的红酒,“乔迁大喜!”
喻南烟笑意尽达眼底,和他碰杯,“谢谢~”
一饮而尽。
喻南烟给他夹着菜,“都是你爱吃的。”
沈流初没动筷子,而是看着她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反正也不打算走了,我想开一个服装店,这样也离你近近的。”
他笑的温温和和,但没往下接话。
喻南烟看得明白,想重新得到他的心没那么容易。
那,就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好了。
目光闪过桌上的红酒瓶,她神情自若的拿起来给各自倒了些。
喻南烟巴拉巴拉的说着两人以前的往事。
沈流初低头吃着菜,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也不知道他内心有没有触动。
这一顿开锅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整瓶酒一滴没剩。
不过至少有三分之二都给沈流初喝了,度数不高但架不住后劲大,此时已经醉醺醺的了。
“你喝多了,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喻南烟把他扶起来。
沈流初摇摇晃晃的躲开她的手,“不用搀,我自已能行,没喝多。”
向前走了没几步,一个不稳差点没摔倒,喻南烟急忙把他扶住,“小心点儿。”
“没事儿~”
“哎这边。”
喻南烟架着他走到卧室,沈流初坐在床沿上,解开衬衣的两颗的扣子,胸中有团火似的燥热。
“水,给我倒杯水。”
“好,等一下。”
喻南烟很快端着杯子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