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以前是李南南的狗腿子,现在不是了,不过脾气依旧不那么讨人喜欢。江米虽然是妹妹,可性子没有江糯那么张扬。
江米一直在解释:“红星,我们没有藏牌,这个玩牌本来就是看运气。”
江糯却不以为然的哼一声,“玩不起,你别玩啊!别以为自已是总军区文工团的就高人一等。”
宋红星是总军区文工团,江糯不是,宋红星因为她爸的原因,在她们的面前,总是高高在上的。
江糯就见不惯她这副姿态,明里暗里就喜欢怼她。
牌桌上也不例外。
宋红星的脾气就躁得起。
江米轻扯了扯江糯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拱火。
结果下一秒。
宋红星猛地一巴掌扬了过去,“江糯,你个嘴里放屁的东西!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那一巴掌来得突然!
江糯都懵了。
江米见情况不对,立即站到江糯的跟前,“红星,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宋红星没打到,也没气,反而得意洋洋的笑,“我打她怎么呢?谁让她嘴巴里放屁,讨人嫌!”
江米觉得宋红星过分了!
许微兰也觉得她有些过分!
想过去劝。
她毕竟是主人家。
她这脚刚踏进去。
钱秋雪过来了,一把拉住了她,“微兰,我来。”
她知道宋红星有些针对许微兰,她过去,只会被宋红星的怒气波及。虽然她知道许微兰不会吃亏,可也不想她去处理这事儿。
这种场合,还是需要她这种长辈出面。
钱秋雪可不会惯这些闹事儿的小姑娘。
有钱妈在,许微兰自然是放心的,她的脚刚刚退后一步,里面传来了巨大的碰撞声。
许微兰和钱秋雪震惊的看过去。
就见宋红星捧着断掉的镯子,撕心裂肺的吼:“江糯,你这个小贱人!你赔我镯子!”
江糯满目的平静,淡扫过她手里的镯子,“是你自已想打我!打到墙上,把镯子撞烂,凭什么让我赔!”
江糯还气!
凭什么啊。
她爸厉害,她就要给她打吗?没可能!一次打不着,还来二次!她简直就是活该!
江米也站出来,护着自家姐姐,“是,刚刚是你想打姐姐,磕着手镯,手镯才坏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艺洁,你说是不是?”
江米说着看向了一起打牌的王艺洁。
王艺洁从前和江糯走得近,李南南出事后,王艺洁和江糯就没混在一起了。
王艺洁也被家里管得严了很多,她知道宋红星得罪不起,江糯确实没有错,可她不想得罪人。
王艺洁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说:“刚刚我低头收拾牌,没有看到。不好意思啊。”
她说着,就要走。
结果到门口,看到钱秋雪和许微兰了。
王艺洁有些紧张的说,“钱姨,我去个洗手间。”
这些纠纷,她不去掺和。
钱秋雪知道王家的作风,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王艺洁走了。
许微兰和钱秋雪一起进了包厢。
宋红星看着钱秋雪来,就大喊大叫起来,“钱姨,江家姐妹欺负人!合起来藏牌,让我输钱!
现在还砸烂我的手镯,我的手镯很贵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钱秋雪看着宋红星,想到她平时的样子,在她爸面前,乖乖巧巧,听话懂事,实际下,和其他小姑娘在一起,总欺负人,就是仗她爸的势。
宋家也有可能因为李家的原因,对她的教养十分的严格。
可她就是那么会装,本性也掩饰不住。
江米着急的解释,“钱姨,我们没有藏牌!而且我们打得特别的小,就几块钱的输赢。
红星说得我们好像算计了她上千块!再就是她手镯是她自已想打姐姐,打歪了,磕到墙上,磕断了。”
江米的心有些七上八下。
这是秦家孙子的满月宴。
秦家是主人家,肯定想要息事宁人,只会和稀泥,万一真让她们赔,或者是赔一半,那多吃亏!
那手镯,她看得出来,很贵的。
她和姐姐都赔不起。
江糯的脾气火爆,“宋红星,别仗你爸的势!我没有砸坏你的手镯,也没有藏牌!
你敢不敢到我爸,你爸面前去说!”
许微兰不得不说江糯脑子转得挺快啊,聪明了一回。
可江米却有些不安。
她认为钱秋雪不会把这事儿闹到父亲的跟前去。
一是这么一点小事儿,要是闹到父亲们的跟前去,秦叔定会觉得钱姨处事能力太差,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要让他们解决。
他们都是日理万机的大领导,哪有闲心处理这点小事儿。
哪怕今天他们来吃席,却也是坐在包厢里商议大事,都没有说看看电影啊,玩玩牌什么的。
江米拉着江糯,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生怕这事儿越搅和,越说不清,最后不仅要赔钱,还要赔上脸面。
许微兰自然不知道江米的想法,如果要知道,只会叹一句江家的教育方式真的有些偏颇。
钱秋雪看着宋红星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轻皱眉,“宋红星,你再说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红星对上钱秋雪严肃冷漠的神情,心不禁咯噔一下,可想到她那一万多的手镯,她妈要知道摔坏了,可能想掐死她。
她咬下唇,手直指着江糯,江米两姐妹,“她们就是故意合起伙来欺负我!激怒我,逼我动手,然后蓄意让我的手镯磕到墙上。
她们嫉妒我戴这么好看的手镯,她们嫉妒我有个好爸爸,她们蛇蝎心肠,心思恶毒!”
什么难听的话,难听的词全部用在了江家姐妹身上。
江糯都要气炸了,眼眶红红的瞪着宋红星,“你胡说!你简直胡说!你没胆子去你爸面前,那是因为你心虚!
这事儿没完!必须找我爸,你爸,还有秦叔断个清楚!”
江米拉着江糯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去父亲的面前,不仅断不清楚,还有可能挨骂。
江米也有些急哭了,看着钱秋雪,“钱姨,您要相信我们。宋家我们得罪不起,哪有胆量敢嫉妒她,算计她。
她输了牌,一直在吵,我们都没有回嘴,一直默默忍受她发脾气。我们怎么可能敢欺负她……”
宋红星见江家两姐妹闹腾起来了,心里的火更大,更多的是担心钱秋雪向着江家姐妹。
她和许微兰有过节,她心里有数,她不认为许微兰会帮着自已,会喜欢自已。
她们争执不断,吵个不停,吵得人脑仁疼。
钱秋雪没有什么耐心的低喝出声,“闭嘴!”
许微兰适宜的带上门,钱秋雪开口:“宋红星,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刚刚我和微兰都在旁边,我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宋红星美眸微睁,看着许微兰,还有钱秋雪,“你……们都看到了?”
她感觉自已像是个跳梁小丑。
心中委屈更盛。
江糯一听这话,也暗暗的松了一大口气。
江米心中的害怕也减少了几分。
钱秋雪慢步上前,“今天你是我孙子满月宴的客人,我可以包容你吵吵闹闹,但是在我的地盘上,欺负人,那是绝对不可能!
这事儿就算闹到你爸面前去,我也是不会怕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道歉,向江家姐妹道歉。二是闹腾到底,我们找公安来查个清楚,闹大了去,你觉得怎么样?”
宋红星气愤的瞪大双眼,“道歉?凭什么?我手镯坏了!不应该是她们向我道歉,我凭什么向她们道歉!”
她的话落。
许微兰上前,“知道你的手镯为什么会坏吗?”
宋红星看着许微兰,没有什么好脸色,“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们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许微兰指了指她刚刚坐过的位置,“这桌子的台面是大理石的,你打牌激动的时候,一直在拍桌子,镯子就跟着一起撞击桌面。
你拍桌子至少不止几十下,再硬的东西,也怕磕出痕迹了吧?如果你不磕这几十下,或许刚刚那么一次,不会断裂,最多只是一个裂痕。”
宋红星看着那张大理石桌,顿时气得泪水在眼里打转,唇动了动半天,也挤不出来几个字。
钱秋雪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红星泪水盈盈的看着钱秋雪,“钱姨,你向着她们,你就是合着她们一起来欺负我!
今天是你孙子的满月宴,我来吃席,你就这么欺负你的客人,你还是长辈,你还有点长辈的样子吗?
我不服!我的手镯很贵很贵,是我的心头爱,现在它坏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你凭什么还要指责我,还要欺负我,还让我给她们道歉!她们明明什么损失都没有!”
这脑子……
真是气死人。
钱秋雪轻扯了扯嘴角,“你委屈,你难过,那也是你自已造成的。手镯很贵?是你的心头爱?
可你珍惜它了吗?你根本配不上它!我想它要有生命,要有想法,也绝对不想有你这样的主人!”
她可不会惯着这些小辈,任由她无理取闹,她妈教不好,她来教!
宋红星顿时气得大哭了起来,那声音简直绝望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