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可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她活该。
倒是江米一副有些不忍心的样子,想要张嘴说什么,江糯拉了她一把。
刚刚宋红星那么欺负人!
妹妹怎么还想着原谅她!
她就是太傻!
钱秋雪听着她哭,丝毫没有动容,还是那么平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哭。
江糯的脸上划过得意,不过她还知道收敛一些,生怕再次激怒了宋红星。
大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宋红星哭。
宋红星见四人都盯着她,她忿忿的起身,捂着脸就跑开了。
江糯看着她背影,“诶,你还没道歉。”
钱秋雪扫她一眼,“别得寸进尺,小心引火上身。”
江糯哼一声,不说话。
江米立即说了两句感谢的话,“钱姨,谢谢您。”
钱秋雪淡笑。
江糯看着许微兰,“许微兰。”
许微兰纳闷的看着她,“有事?”
江糯看着许微兰有些别扭的说,“对不起,曾经我脑子有包,才会受了人指使,去为难你。”
许微兰挺意外的。
江糯见她不说话,有些别扭的问,“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原谅我?还想我咋样啊?”
许微兰忍俊不禁,“我都没把这些事儿放心上过。”
江糯哼哼两声,“你没放心上,可我放心里去了。”
许微兰摊开双手,“那是你的事情,不过不得承认,你挺会给人添堵的。”
江糯瞬间不高兴了,“许微兰,你怎么说话的,你怎么就不能大大方方的说一句没关系!
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能不能大方一点。”
许微兰反问,“你欺负完我,你嘴皮子一掀,一句对不起就了事?”
“那你还想怎样!”
江糯有些急了。
许微兰还是稳如泰山,“不怎样。”
说完,转身走了。
江糯给气到了,“你……你……什么意思?”
她还想追上去。
江米立即拉住了她,“姐,她的意思是她不需要你道歉,也不想和你来往,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江糯切一声,“谁想和她来往!哼!”
江米忍俊不禁,轻拉她的衣角,“行了,行了,别气了,我们今天也算是侥幸。要钱姨不向着我们,按我们爸的个性,这钱肯定要赔出去了。”
她们爸哪里敢得罪宋红星爸。
如果钱姨再向着宋红星,她们准定要吃亏,受尽委屈。
江糯轻叹一口气,“妹,你说我们怎么没有那么好的命?许微兰那么破的娘家,却能找到钱姨这么好的婆家,个个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
江米来了一句,“你有她的学历吗?有她命好吗?有她能生吗?”
江糯撇嘴,“难道抛开这些,钱姨就不喜欢这个儿媳了吗?”
江米比较现实,“大概率是,地位都是靠自已争取的。自已有能力,才有话语权。
姐,别想着靠美貌,家世为自已争取什么,你应该想想怎么深耕自已的事业,让自已更加的光彩夺目。”
江糯人如其名,糯糯的,傻傻的,不喜欢纠结这些事情, “管它了,随便吧。”
江米不一样。
她从小就受家庭环境影响,很是现实,势利,甚至深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所以她从小就活得特别的清醒。
读书比姐姐卖力,工作比姐姐认真,在人际交往方面,也愿意下功夫。
可她全然没有发现,自已时刻都在衡量利弊,反而有些过了,容易忽略什么。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满月宴。
宋红星哭着离开了春雪园,很快这边宋母陈桂芳就收到了消息,追上去问,怎么回事。
宋红星不敢告诉她妈手镯摔坏的事情,可又隐瞒不住。
陈桂芳第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镯不在了,凝着脸问,“你手镯呢?你哭什么?”
宋红星抽抽噎噎的把碎成四块的手镯拿了出来,“妈……手镯坏了!都是江家姐妹害我!”
陈桂芳看到碎成四块的手镯,差点晕倒过去,她还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可以留着以后给外孙女什么的,传承下去,肯定是没错的。
结果……结果……
这才戴多久?
碎了!
碎了!
一万多块啊!
她的钱啊。
眨眼就没了!
陈桂芳几乎站不住,手颤抖的直指着宋红星质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手镯怎么会摔坏了!”
宋红星想恶人先告状时,钱秋雪来了。
她仔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同时提醒陈桂芳,“桂芳,孩子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你瞧坏了,多可惜!”
宋红星张了张嘴,想当着钱秋雪的面狡辩,可钱秋雪的眼神太凶了,她根本不敢狡辩。
陈桂芳是真的气得不轻,都掐自已人中了,她真怕自已晕倒过去。
“宋红星,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以后我不会再花一分钱在你身上!你滚!滚!”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宋红星震惊的看着陈桂芳,又捂着脸跑了。
在她的眼里,她不明白,一条手镯而已,比她这个女儿还要重要吗?
居然让她滚!
她那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反正她只在意钱,根本不在意她这个女儿。
钱秋雪见宋红星的背影,“桂芳,不要气坏了自已。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过红星你得好好的管一管。
仗着宋大哥的势,可没少欺负人!江家姐妹,也不是会吃亏的性子。这事儿,你们回去好好的处理,别闹大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别在我孙子满月宴上闹,回去自已处理。
陈桂芳笑得比哭还难看,“秋雪,你放心吧,我……我回去和老宋说这事儿,教育女儿。”
钱秋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回了包厢,也不管陈桂芳气得有多重,撑不撑得住。
陈桂芳是真的差点气死在原地了。
不孝女!
不孝女!
钱秋雪搞定了陈桂芳,这才回了休息室。
刚好小崽子们醒了。
钱秋雪抱起了安安,逗着小崽子。
刚刚睡醒的小崽子开心得很,一直咯咯的笑,啊啊的讲话。
邱淑给平平换尿布,平平一脸平静的看着奶奶逗安安,小小的眼睛里好像能看透一切般的机灵。
许微兰把冲好的奶粉塞到平平的嘴里,平平小手捧着奶瓶,认真的喝起来。
这边安安见到哥哥有奶喝了,不要奶奶了,一直啊啊的大声喊着,仿佛在说:我的奶,我要喝,我饿,好饿……
急性子小崽子嗷了两声,没见奶,好像生气了,嚎得更大声了。
钱秋雪哎哟一声,“快,奶,给小祖宗满上!”
许微兰忍俊不禁,把奶倒手腕试了试温,刚刚好,这才给了钱秋雪。
钱秋雪眼疾手快的塞进安安的嘴里,安安这才大口大口吧唧起来,喝得特别满足,开心,小脚还不安分的踢着钱秋雪衣上的胸花。
钱秋雪也惯,随了他踢。
哪怕那胸花上面的宝石价值连城,她也无所谓。
有苗不愁长,有崽不愁养。
眨眼,大京市就进入冬天了。
许微兰1月抽了一个空去考试,出乎意料的是,她全过了,没有挂科,这可把其他的舍友羡慕坏了。
特别是白琴,她学起来本来就比较吃力,哪里知道没有怎么上过课的许微兰,只是在家复习,就直接考过了。
打击,真是天大的打击,不愧是学霸,她是拍马也追不上。
考完试,就正式寒假,许微兰的学习也上了轨道。
她的两个崽由梅姐,邱大姐帮着带,大部分时间钱秋雪也在家,现在她是有两孙孙,万事足,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由下面的人。
……
香江。
香江的冬天并不冷,最低也就十来度的样子。
对于很多人来讲,极好过的冬天,对于许灿烂来讲,却是难如登天。
她到香江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她生活得极其艰难。
她靠收破烂,洗盘子,赚钱勉强养活自已。
因为她的脸毁容,所以她出门都是藏着脸。
她每天活得都如行尸走肉般,吃完这顿,都在为下一顿发愁。
可她不后悔来了这里。
不来这里,她在那里永远只会是等死。
来了这里,她却有机会活下去。
这里有钱人多,所以她只需要弯下身,她就能赚到吃的养活自已。
许灿烂以为。
她大概就这样了,如蝼蚁般苟活着。
却没有想到……
她在香江会碰上一个人。
上辈子她恨之入骨,视为仇人的人。
她依旧那么高高在上,光鲜亮丽。
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
是李南南!
她看到她的刹那,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李南南!你是李南南!”
李南南听着这个陌生,又有一丝熟悉的声音,她转过头,便看到包得只剩下眼睛的许灿烂。
“你谁?我认识你吗?”
现在的李南南已经不是以前的李南南。
来到香江这一年多,她不仅治好了自已的腿,还拍了电影。
虽然是带点擦边的电影,可意外的好卖!
因为这个电影,唐志辉和她发了很大的脾气,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下去!
她反问:“我不自已努力,难道我指望你让我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你在香江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连我妈的命都护不住!”
唐志辉被她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