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尊,徒儿可以回去了吧?”郁眠睫羽蹁跹,双手攀在升卿肩上,丝毫不敢乱动,她无法摆脱脊背上作乱的手,更摸不透这怪蛇的心。
这不会是个好女色的蛇吧!?
她迷蒙起双眼,身躯在冰冷的肆弄下泛软,不知是恐惧还是别的甚么因素,体表泛起红温来。
耳边传来升卿媚笑,半是心疼半是叹惋,“眠儿这身无二两肉,若作为口食倒也不足以塞牙,该是多养养才是。”
郁眠顿时那难以言喻的泥泞也好,面颊因为生理因素升起的绯红也罢,俱是寸寸退却,脑子一片空白。
她说什么?
口食!
是她想的那一种吗?
“我天生吃不胖…师尊要不再另寻口食吧!”
“且我凡胎肉体,都是尘浊气,您贵为仙师,吃了坏肚子,真的会坏肚子的…”郁眠都快哭出来了,这蛇是真的准备把自已养肥了吃掉啊!
该死的作者兔子长耳朵,该死的《暗香湿影》,该死的屑女人……
这操蛋的人生,真是眨眼而逝。
“眠儿莫怕,为师也就~随口一提…”升卿将摸过瘾,被人体捂成微温的手伸了出来,捏了捏郁眠紧张到紧闭起双眼的脸蛋。
她捧住这张白净的,已然初窥未来妖娆似莲的小脸,像是捏到了甚么有意思的东西,毫不客气得捏圆搓扁,眼中暗藏着欢喜,可嘴上却是不饶:“不过你提起了凡胎肉体,可是埋怨为师没给你修炼口诀?”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
这屑女人断章取义!
郁眠睁开眼头一回主动直视自已所谓的师父,她!怂怂回道:“怎会,弟子知道师尊日理万机,且我这才拜师不到一日,日后自会有机会修习的。”
升卿笑得璀璨似星火,将人单手带起站到池边,另一只手恋恋不舍离开那滑嫩的脸蛋,“水利万物而有情,既然今日是在泉池里,那为师便传授你一道洁身咒。”
她随手挥就,身上便套上了一身火红色的锦绣霞衣,上有万千莲华于焚火中绽放,暗处金丝彩晶毫不吝啬。
这服饰衬着这蛇柳腰盈胸,许是因为没有外人,刻意穿的有些松垮,胸前对襟叉到浅露出小半个浑圆,欲露还羞,看得郁眠口舌发干。
在绝对的美色面前,性取向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不过她也只恍惚一瞬,那是裹着蜜糖的毒药,还是剧毒。
郁眠:……合着现在衣不蔽体的就她一个了是吧?
她从升卿的怀抱里挣脱,飞速来到岸边将旧衣服脱下,套上妄仙宗弟子的外衫。
身上还有湿意,和衣服直接贴合有些不适,但总比裸露在色蛇眼底下舒服的多。
“谢师尊传授弟子术法。”郁眠站在比自已高了一个头的高挑身形旁,就像是一颗小豆芽菜。
倒不是她太矮,她这身高起码也有168,绝不算矮,只是因为身旁的女人太高了。
也是,她蛇身就有不知道多少丈,幻化人身高点也正常,郁眠预估着这女人至少一米八五以上。
酥胸峰腰,腰以下全是腿,很符合蛇类特征。
郁眠目光逡巡着升卿侧脸,又瞬间移开,她正经起来倒难得有点人样,看起来倒像是第一眼初见时候的冰冷谪仙人了。
“看好了。”升卿难得抬起手来示范这再简单不过的术法,她指尖在空中勾勒着一道看不懂的符文,口中清晰又模糊得吐出一些生僻的口诀。
郁眠两眼放光,谁没有一个修仙梦,如今可以真的学习传说中的术法,她睁大了眼睛。
只见符文在空中成型之后,隐约划过蓝光,接着化作一个似是蛟龙头形,在空中轻松打转,便在身后汇聚了长长的水龙身。
随后那水龙乖巧趴到升卿手掌心里,乖顺蹭了下脑袋,在她应允下顺着升卿环飞数圈,最后停落在升卿肩头,灵动得看着郁眠。
郁眠:你管这叫洁身咒?
她顶着升卿示意重复的目光,抽了抽嘴角,勉强地将手伸到半空,死马当活马医,按照记忆中这人画的大致动作和念的口型乱画胡念一通。
别说符文了,空气中连滴水都没有。
升卿眼中划过不解,她的徒儿怎能如此愚笨?
正要开口,被郁眠截住了,“师尊,有没有可能,我与师尊不同,乃是一介人类,没有一丝修炼基础,甚至连仙文也没学过?”
升卿脸上再无挂一丝表情,眸光沉沉,看起来就像是无情的雕塑,在郁眠憋着两个呼吸之后,才又勾出灿烂的笑意来。
“也是,是为师心急了,眠儿明早便去问仙山开始课业吧。”她伸出手来欲摸摸郁眠的脑袋,被她下意识想要躲开。
郁眠看着对方眼里瞬间的冷冽,顿在原地,随后将头伸到魔爪之下,升卿满意地轻眯起眼睛,眼神在定着落在妄仙宗主峰的时候,划过暗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别让我有机会打得过你!
郁眠暗自给自已打气。
撸够了的升卿一个眨眼,便消失在原地,郁眠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自已能去上学了。
没想到穿越到修仙界,自已居然会这么热爱学习!
恨不得一辈子住在问仙山。
身上的湿意在不知哪处吹来的冷风一荡,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套好剩下的衣服一路小跑回自已房间。
路上屋檐交错,雕梁画栋在昏暗的天空下,像是无数露出马脚的鬼怪,要将这路上的甜点拆吞入腹。
郁眠越跑越快。
回到房间之后,郁眠一拍脑袋,刚刚忘记问怎么去上课了!
要是靠两条腿,她外加她的方向感,怕不是三五天都走不到学堂。
但是师父都答应了自已,可以让她去上课,应该不会食言吧!?
怀着忐忑,她躺在冰凉贴肤的冰蚕丝被子里,睁着圆眼,开始数床顶上雕刻的小鸟数目。
一只鸟、两只鸟、三……
夜半,一道阴冷的寒气从床边侵袭进来,带着药草香的柔软无骨躯体毫不客气地缠上那个小暖炉,冰冷的手掌贴上乖巧可爱的兔子,下巴挨在郁眠的肩颈边。
她甚至没有呼吸,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只有缓慢到数十秒才偶尔跳动一下的心脏证明其是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