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郎中医术一流。”维珍咬牙切齿道。
总觉得今天的侧福晋说话口气怪怪的,高郎中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待,当下就想着赶紧拎药箱撒丫子走人,可却又被侧福晋给叫住了。
“高郎中请留步,我还有事想请教,”一边说着维珍一边看向甘草,“给高郎中看座。”
“是,奴婢遵命。”
当下甘草就给高郎中搬来了个鼓凳,还上了杯茶,在维珍殷切地注视下,高郎中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一时间,对于如坐针毡这个词儿,高郎中就很有体会。
“高郎中,不知我嫂子如今的身子可有好转吗?”维珍问。
自上次从庄子回来之后,维珍就安排高郎中给董氏看病,调养身子,如今三个多月已经过去了,维珍就想了解一下看病的进展。
原来侧福晋是要询问嫂子的身体情况。
高郎中松了口气儿,当下跟维珍详细禀报。
“回侧福晋的话,李夫人当年孕育双生胎大出血,身子本就亏损厉害,产后并没有及时补回来,以至于身子羸弱,不易有孕,再加上李夫人常年操劳、忧思过重,身子愈发虚亏,就更难有孕了。”
“奴才已经为李夫人拟了补身调养的方子,按方调养自会有起色,只是也得李夫人放松身心,才能事半功倍。”
维珍闻言心中默默叹息,董氏其实比她想的还要辛苦。
生孩子伤了身,但是却顾不上调养,毕竟还得操心苦读的丈夫跟年幼的孩子。
从前李家的情况也就那样,李父李母不在京师,也帮衬不到,家里就只有个年迈的煮饭婆子跟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鬟,能顶什么事儿?
所以事事都得董氏操心。
如今李家的情况总算是改善了,而且李绘清已经入了翰林院,慧娴慧妍也长大懂事儿了,董氏操心的地方也就少了。
但愿董氏能够调养好身子,生不生儿子都没有关系,大不了就抱养或过继,旁人家的事儿她懒得管也管不着,但是李家不行,绝对没这么把女人吃干抹净然后厌弃的道理。
维珍虽然是泼出去的水,但是这个主,维珍还是能做的。
高郎中走后,维珍又吩咐甘草在给李家的年礼里面,再加几样补品,好给董氏补身子。
正吩咐着呢,就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维珍闻声看去,就瞧着个熟悉面孔。
“小连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维珍顿时一脸喜色,忙不迭问,“四爷也回来了?”
“回侧福晋的话,主子爷已经到了,这会子人在前院儿呢,”小连子忙不迭给维珍行礼,然后又含笑道,“主子爷打发奴才过来知会侧福晋一声,主子爷还说了,过会子就来陪侧福晋用晚膳。”
“知道了,你也奔波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维珍笑着点头,一边给跟着进来的小池子使了个眼色。
小池子会意,当下送小连子退下,顺手包了两个糕点给小连子带上。
小连子走了,维珍兴致勃勃地点起了菜。
猴头菇炖排骨必不可少,得给四爷养养胃,鸡丝面也得安排,滚蛋饺子进门面嘛。
苏师傅做的芋头糕也不错,利消化的。
……
维珍在后院儿忙活点菜,四爷在前院也不闲着,甫一回来就见了邓师爷。
邓师爷是四爷一早派去福建帮衬李文烨的,能十几年在知县位置上不挪窝,李文烨多少有点儿木讷呆板,经验老道的邓师爷正好可以补齐短板。
年底,李文烨回京述职,邓师爷比他提早半个月回京,甫一回了京师就着人给贝勒府递话,说有事要跟四爷禀报。
四爷在直隶就知道了,所以甫一到家,赶着就叫人把邓师爷给请了去叙话。
在四爷跟前,邓师爷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启禀主子爷,奴才觉得李大人这人有古怪。”
邓师爷口中的李大人指的自然是李文烨了。
四爷放下茶杯,看向邓师爷,沉声道:“你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