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一把盘龙金剑斜刺刺飞来,击落淬毒利箭。
谢玄英回头看去。
来人黑衣劲装,蒙面黑巾下是一双清冷孤傲的深邃凤眸,自她身旁飞掠而过,一把握住飞射出的盘龙金剑。
飘然落于一匹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严霸道。
谢玄策一眼认出对方,目露惊喜:“崔将军!”
鲜血飞洒的战场上,他的到来,瞬间令士气高涨。
杀敌的将士们一扫疲惫,双目赤红的与敌军拼搏,悍不畏死。
“崔宴!”之前放冷箭的敌军统帅一见到崔宴从天而降的身影,心头那叫一个又惊又怒。
他们的人一路上,明明变着法的给他喝下那么多人参鸡汤,他怎么还能好好的抵达萧关?
骗子,他们都被这对夫妇给骗了!
崔宴赶了三日路,路上遇见封国暗探伏击无数,耽误了行程。
幸好,他来的及时,救下了她的母亲。
“退兵!”封国统帅咬牙切齿不甘心的下令。
谢玄英见封国忽然鸣金收兵,她回头看向城楼上的身影。
果然,城楼上旗帜挥舞,埋伏在暗处的士兵出动,截断封国兵马。
崔宴手握御赐盘龙金剑,策马追击而去。
身后跟着的金甲军,在这片土地焦黑的战场上,耀眼夺目的惊人。
“崔宴,你这个王八蛋!”封国统帅气的怒骂,却还是不顾被截断的部分兵马继续带大军撤退。
崔宴收起盘龙金剑,自背后箭囊中抽出五支火羽箭,搭弓射箭,五箭连发。
嗖嗖嗖嗖嗖——
五箭射出,势如破竹,护着封国主帅的数名侍卫只拦下四箭,最后一箭射中主帅屁股!
“啊——”
惨叫划破长空,崔宴收弓不再追击。
“令狐昭邦,这一箭算是利息,咱们后会有期!”
令狐昭邦疼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回头怒怼这混蛋,只能驱赶身下马匹赶紧跑。
“爷,为什么不追击上去,取他项上人头?”易水可是恨透了令狐昭邦。
当初爷会中毒,就是因为在两方主将交战时,令狐昭邦不要脸的射出三支袖箭,射中爷的小腿,导致爷中毒不能再战。
后头军医中又出了个叛徒,不仅没为爷解毒,反而害爷中毒昏迷。
“会下毒的又不止他令狐昭邦一人。”崔宴之所以没有追击,而是发现这场对战中少了一人。
此人心思诡谲,说不定正设下毒计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易水有些不甘心,可也没有违抗命令。
谢玄英他们已经把截下的兵马,杀的杀,擒的擒,全部拿下。
见崔宴带着金甲军回来,谢玄英策马迎上去,抱拳致谢:“多亏崔将军及时赶来,否则,我怕是要负伤不能再战了。”
那一箭要是射中她,估计能要她半条命。
“岳母大人,这都是小婿该做的。”崔宴此时倒是谦卑起来了。
“什么?”谢玄英以为她听错了。
谢玄策正在带人收拾战场,听见崔宴的话,也是又惊又疑惑:“我记得我就一个外甥女,外甥女婿好像是叫崔云廷,而不是叫崔宴吧?”
他身边跟着的憨憨副将点头道:“将军您没记错,大小姐的夫君是靖国公府崔家大公子崔云廷,崔将军是崔家二爷,崔大公子的叔父。”
“我谢谢你给解释的这么清楚。”谢玄策没好气道。
副将憨厚一笑:“嘿嘿,将军客气了。”
谢玄策翻了个白眼,却见他姐姐要提枪干崔宴,他立马奔跑过去喊道:“阿姐,你冷静!冷静啊!”
谢玄英的枪尾被谢玄策拽住,她气的踹他一脚:“滚开!我今儿个非废了这满口胡言的小子不可!”
什么战神,什么崔将军,敢坏她女儿名声,通通给她去死!
“阿姐,你听听他解释,你就不想知道青琅的近况吗?”
谢玄策不是怕他姐弄死崔宴,他是怕他姐打不过崔宴,那不是丢人大发了?
谢玄英果然一听见女儿的名字,人就冷静了下来。
冷冷看崔宴一眼,抬手下令:“回城!”
收拾好战场的士兵,立马整顿齐随军回城。
这一战他们光战马就拉回去将近两百匹,俘虏也有三千多人。
谢玄策骑马与崔宴并肩而行,慨叹道:“要不是崔将军你神兵天降,乱了封国军心,令狐昭邦也不见得会撤兵。”
这位主儿当年一战历时五个月,连攻下封国九座城池,令封国军民闻风丧胆。
要不是后头有人拖后腿,军需供应不上来,说不定,崔宴早攻进封国都城了。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一战成名,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这些年来之所以再没有封官加爵,是因为他把封官加爵的功劳,分给了当年陪他攻下九城牺牲的将士们。
因为他这一做法,当年牺牲的将士家眷们,日子才会好过许多。
等回到城中。
谢玄英把军令一交,立即枪指崔宴面门,冷声喝问:“说,青琅怎会忽然嫁给了你?”
之前在城楼上指挥道谢玄武刚下来,就看见他大妹妹单手持枪要捅崔宴。
接下来,他听见了什么?
青琅嫁给了崔宴?
崔宴面对杀气腾腾的岳母大人,他只能如实解释:“崔云廷与安如意珠胎暗结,于新婚当夜设计调换新娘,青琅要退婚,我……想娶她为妻,逼她与我拜堂成了亲。”
“不是这样的!”
易水忙为自家爷辩解:“是国公爷趁爷昏迷不醒,定了安如意为爷冲喜,没想到崔云廷与安如意会设下这样的毒计。”
“次日,崔云廷更是一大早带人来捉奸。”
“幸好爷天不亮醒来就离开了新房,不然,夫人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们还逼夫人验身……”
“他们敢让青琅验身?”这下子连一向好脾气的谢玄武也怒了。
“可不是!”
易水一脸怒气道:“要不是叶家女儿自幼便点守宫砂,夫人该受下怎样的奇耻大辱?”
“崔文呢?他也纵容崔云廷如此欺辱青琅?”谢玄策直接气的连伯父都不称呼了。
易水叹气:“国公爷一直没出现,直到夫人反击,逼安如意当场验身,结果崔云廷护着安如意,要不是爷出面,硬是让太医为安如意把出喜脉,还不知道夫人会怎样憋屈。”
谢玄英将崔宴喊到一旁,压着怒火低声问:“你有没有于新婚夜动过青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