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忧心忡忡的眼神中,蒋逸轩弱弱开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
众人眼神再次齐齐的射向他,眼中全是刀子,那一道道目光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怀疑和愤怒,那强烈的情绪仿佛能化为实质,把蒋逸轩压得喘不过气来。
“相公?”
从餐厅回来之后,蒋文旭便一言不发,黎雾看到他这样,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她轻轻地唤着,声音中饱含着关切。
“娘子,对不起!”蒋文旭紧紧拥着黎雾,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虽然蒋逸轩说得轻巧,黎雾也一直耐心地解释剖腹产的影响很小,可真的那么简单吗?蒋文旭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已。
生生剖开一个人的肚子,那该是多么痛苦和可怕的事情,黎雾怎么可能不受罪?
一想到这里,蒋文旭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子狠狠地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两个月!
所以黎雾要休养两个月伤口才能愈合吗?
这两个月对于旁人来说或许不算太长,可对于蒋文旭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剖腹三年后才能生二胎,所以真正的恢复时间是三年,根本不是什么两个月。
蒋文旭想到这里,满心都是懊悔和自责,恨自已怎么能让黎雾怀孕,还一怀就是三个,而且还都只是臭小子!
他也庆幸是臭小子,长大了还能打。若是女儿,她们还得承受生产之痛。
一想到自已的女儿将来可能也要经历这样的痛苦,蒋文旭的心就揪得更紧了。
黎雾睡着后,蒋文旭轻手轻脚的离开,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吵醒了她。
蒋逸轩刚要睡着,就感受到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已。
那目光仿佛带着丝丝凉意,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睁眼一看,竟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
“啊!”蒋逸轩被吓得大叫一声,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就算不怕鬼,蒋逸轩也确实被这双眸子给吓到了。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能懂那种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在床前盯着自已啊!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是被黑暗中的未知恐惧紧紧揪住了心脏。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礼物姐姐有事?!”
看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蒋逸轩赶紧保证,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警惕的看着蒋文旭,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他又要对自已动手。
虽然他不认为蒋文旭现在会对他动手,可蒋文旭现在这个样子,满脸的阴沉和愤怒,真的是想弄死他啊!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蒋逸轩大气都不敢出。
可蒋文旭只是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要将蒋逸轩的灵魂看穿。
站在床前的蒋文旭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若不是胸口还微微起伏,蒋逸轩都以为眼前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来自地府的幽灵。
“大哥,你有什么事直说行吗,别这样吓弟弟,弟弟胆小?”
蒋逸轩声音颤抖着说道,后背发凉,忍不住紧了紧自已的被子,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他觉得现在的蒋文旭太诡异太吓人了,那模样就像是被恶鬼附身。
可不论蒋逸轩说什么,蒋文旭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身体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蒋逸轩都快崩溃了,只能侧过身,匆匆走向隔壁房间。
可不管他走到哪里,蒋文旭都如阴魂不散般紧紧跟着。
最后两人都一夜未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蒋文旭要去上朝的时候,蒋逸轩才终于有了睡觉的机会。
可蒋文旭刚走,蒋安哲就来了。
他那模样,也和蒋文旭一样阴魂不散的盯着蒋逸轩,那眼神仿佛能把蒋逸轩给生吞活剥了。
几天之后,蒋逸轩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白日里,他直接跑到黎雾面前,不管不顾地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倒头就睡,那模样就像一个极度疲倦的流浪汉。
有黎雾在,蒋文旭和蒋安哲都不敢太放肆。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绞尽脑汁地找各种借口吵醒蒋逸轩,不是故意大声说话,就是制造出各种噪音。
可后面有黎雾护着,蒋逸轩就直接光明正大睡了,那心安理得的样子仿佛这里就是他最安全的避风港。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本以为会一直风平浪静,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这日,蒋文旭下朝之后,李岩松因为公事并没有与他一同回将军府。
独自走在归家途中的蒋文旭,神色略显疲惫。
来到一个拐角,就听到巷子里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蒋文旭本不想理会,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前行时,听到里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只见唐晚晴不知被谁的人围攻,她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面对一群身形魁梧的大汉,唐晚晴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她的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中的剑也愈发沉重。
蒋文旭也没多想,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局。
他身姿矫健,出手凌厉,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得落荒而逃。
可唐晚晴受了伤,衣服也在打斗中有些破损,此刻孤男寡女的待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很容易引人误会。
蒋文旭便脱下自已的外袍,轻轻地披在她身上,然后带着她走小路迅速离开。
可走着走着,两人都发现自已的身体出现了一种很不对劲的状况。
他们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四肢也渐渐变得绵软无力,这时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