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娉丢给她一个白眼,“我们是俗人?就你脱俗?你是不知羞耻才对!”
“王爷。”
丫鬟递上皮鞭,沪阳王抓起鞭子就抽。
“我让你脱俗!不要脸的贱骨头!”
谢清音结结实实挨了两下,痛得尖叫,转身要跑,结果被谢钰兄妹三个给堵住。
沪阳王气昏了头,手下一点也没留情,抽得一下比一下重,谢清音身上很快便见了血。
“父王别打了!父王!”
谢清音实在受不住,忙跪倒在地,哭着告饶。
沪阳王这才停下,手抖着用鞭子指她,“知错了没有?”
“错了,女儿知错了,”谢清音咬牙忍着疼,双手发抖,抹掉眼角的泪,“父王饶了我吧……”
“即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出嫁前不得踏出门半步!要敢再出去丢我的脸,打断你的腿!”
沪阳王丢下鞭子,怒冲冲拂袖而去。
谢清音扶着座椅颤悠悠起身,背上的伤口宛若刀割一样疼,一会儿的时间脸色全白了,额上淌满了冷汗。
见谢清娉三人还堵在门口不走,她抬头瞪视过去道:“让开。”
“让开就让开。”谢清薇把身子挪到旁边,满面不屑,“得意这么多年,你也得意够了,以后对我们客气点儿,不然有你好看。”
他们是王妃所出,一向自视比庶出的谢清音高贵,从小便仗着身份欺负排挤她,这几年谢清音逐渐出人头地,加封了郡主,他们才收敛起来,没敢再惹她。
现在看谢清音传出丑闻,沦为笑柄,他们又开始神气了。
“别以为我暂时落魄了,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仍然是有品阶的县主,是太医院院使,不是你们这些……”
不等谢清音说完,三兄妹已经扭头走了。
“又要细数她那些成就了,谁有那闲工夫听?”
“体谅体谅吧,除了这些,她也没别的可以拿来炫耀了。”
谢清音靠在门边上,心下又是痛又是悔。
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几个废物也敢跟她爬到她头上来了。
当日下晌,沈继阳也被皇帝召入宫中,训斥了一顿。
“身为朝中重臣,一点私生活传得人尽皆知,好大个笑话!若是跟别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沪阳王之女,朕的堂妹!前脚才为你们赐了婚,后脚却闹出这等丑闻,你让文武百官怎么看朕?”
搞不好众臣还以为他早知堂妹与沈继阳有了私生子,故此才给他们赐婚的呢!
沈继阳跪在下首,低着头道:“是臣没有处理好私事,给陛下给皇室蒙了羞,请陛下处罚。”
皇帝很没好气:“事已传开,现在罚你还有何用?”
好在这种事传一阵子,待风波过去,大众也就淡忘了。
静默片刻,皇帝又道:“回去好生与你夫人赔个罪,想办法哄哄,别让她去官府闹,你们这个毕竟属于私通,她若坚持要告,是有律法支持的。”
最重要的是,闻芷不久前才救了太后的命,有功在身,她若要闹,他这个皇帝都不好出面去管。
沈继阳皱了皱眉,闷声说道:“臣明白。”
回到广陵侯府,天色已黑,沈继阳先去慎心堂向老夫人请了安,后直奔闻芷的院落而来。
闻芷坐在西次间内拨弄一把旧琴,琴音吱吱呀呀地从指尖流泻而出,刺激得人耳膜疼,常喜与常乐等人实在受不了,远远躲了出去。
“人都去哪儿了?”闻芷弹累了,想叫人倒茶,却不见半个人影,自行倒了半杯喝下润喉,起身出去走走。
“是这把琴不行,换把好的来,我肯定弹得更好。”
常乐面露难色道:“可算了吧小姐,这把琴以前也是好的,还不是到了你手里才废的?”
闻芷拒绝承认:“瞎说!”
她自小琵琶棋书画等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不在话下,独独这琴总也弹得不像样。
“侯爷来了。”常喜探头进来禀道。
闻芷蹙眉:“兴师问罪来了。”
于是让常喜打起帘子,自已迎出去。
沈继阳行色匆匆,三两步行至廊下,眼放怒光问:“你怎么会知道丰儿的存在?”
“你在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闻芷立在门前,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中,目光极冷。
沈继阳顿了顿,近乎咬牙切齿:“不要以为毁了清音的名声,就可以阻止我娶她进门,我对清音的心矢志不渝,绝不会因为这些事动摇。”
笑死人了,一个多月过去,她与沈家早已撕破脸皮,而他的思维竟然还停留在过来跟她提要娶谢清音为平妻那天。
闻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昭云县主有多深情,其实并没有,否则你怎么舍得让她未婚有孕,背负通奸的罪名?所以说穿了,你更看重的是她背后的沪阳王府,你用所谓的真情和一个孩子就牢牢地捆住她,成功攀附了沪阳王,手段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