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宋氏倒是安心了些。
“这也有理,既如此,长公主那里你可得稳住了。”
闻嶂略有些得意:“这点您就放心吧,长公主与我都已订了亲了,没跑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昨日去公主府找谢凝,却被拒在门外的事,心下暗暗琢磨起缘故来。
时候还早,还是再去一趟公主府吧。
闻芷来到细平街,要再次轰走宋施仁一家,拿回宅子,谁知被门口的几个壮汉拦着不让进。
“宋老爷说了,今天不见客,尤其是闻家的。”
“武风。”闻芷都懒得跟他们扯,摆了摆素手。
武风上前亮出长宣王府的令牌,命道:“这位是长宣王府未来的王妃,这座宅子便是她的,你们要么自已走,要么我回王府,请王爷调兵来,轰你们走。”
几人看了看令牌上刻的字,果然是“长宣”二字,自不敢放肆,赶忙哈着腰笑道:“何必惊动长宣王?我们不过是讨口饭吃,况且先前并不知道这是大小姐的宅子,我们这就走。”
于是进去把里面的护院们也叫上,回了长定侯府。
等宋施仁等人知道闻芷来了时,护院几乎已经跑光了。
“还不卷铺盖走人?要我请你吗?”
但宋施仁并不甘心,梗着脖子道:“这宅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力抢走,现在全部给我滚出去!”
结果,他被武风的两个手下架着,丢了出去。
他的家人知是长宣王出面,吓得够呛,收拾了行李赶紧跑。
给宅子落了锁,闻芷又来到碧雪居。
得知长定侯为了索要账本,竟还拷打了众管事,闻芷气得肝颤,“若不是看三弟年纪还小,需要父亲扶持……”
她只得先去安抚几位管事,每人给了几封银子以作抚恤,让他们把伙计们都叫回来,继续做事。
这个时候,谢凝派去郭家巷的人终于带了结果回到公主府,向她禀报。
“郭家巷里确实住着个叫翠莲的女人,十八九岁的光景,没有家人,只有两个小丫头陪着。”
闻言,谢凝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可打听清楚她的来历么?”
对方回道:“打听了,她是琼州人,六个月前来京的,姓常,不过她的家世背景,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查。”
六个月前,那就跟闻芷说的对上了,长定侯一家也是那时候回来的。
谢凝咬着后槽牙问:“宅子是她自已的?”
“不、不是。”心腹抬头看了她一眼,支吾其词,“宅子,宅子是……”
“说!”
“是闻嶂名下的。”
哐啷一声,炕下的圆桌被踹翻,一桌的茶点果品打翻在地,一片狼藉。
心腹没敢躲,直挺挺立在原地,低着头道:“公主息怒。”
“闻嶂那个贱人,敢背着我偷人!”谢凝一张脸紫涨起来,眼珠充了血,手捏着炕桌一角,控制不住地打颤。
上一个不守男德的已经被她杀了,闻嶂不会不知道,竟还敢弄鬼,好大的胆子!
心腹见状说道:“小人一开始就觉得,那个姓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心眼子太多了,一脸的算计相,他接近您,除了贪图您的美貌,肯定还有别的心思,若没有您撑腰,长定侯怎么可能立他为世子?他这个出身,往后就是入了仕,也难以在官场有出头之日。”
谢凝没好气道:“你现在来说这些了,当初怎么不讲?”
“当时您跟他感情正浓,小的怎么敢多嘴?”心腹讪讪地道。
这里正说着,外面侍女来报:“公主,闻公子在外求见。”
“不见!叫他滚!”谢凝恨得把炕桌也掀了。
那贱男还有脸来找她?等她收拾了那个女人,再来好好收拾他!
外头侍女领了命出去,回复等在院门前的闻嶂:“公主说了,今日不见您,请您回去。”
又不见?
闻嶂真的有点担心了,只得低声问道:“公主是不是病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这就不是公子该管的事了,”侍女冷冷地扫了他两眼,“公子请回。”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公主说,你再去通禀一声。”闻嶂涌出不安的情绪,用带有恳求意味的语气道。
侍女根本不搭理他,扭头就进去了。
闻嶂没辙,只得愤愤地一拂衣袖,离开公主府。
当天傍晚,谢凝出了府,直接杀到郭家巷来,想除掉那个翠莲,至于皇帝下的禁足令,急起来自也顾不上了。
然而赶到小宅时,却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奇怪,怎么没人?”心腹四下搜了个遍,连地窖都进去看了,全是空的,“莫非出去了。”
谢凝横他一眼道:“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
心腹唇角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敢说。
“你要说什么?怎么没声儿了?”谢凝在院中的石桌旁边坐了,瞪着眼问。
“小的是怀疑……”心腹迟疑了一会儿,有些欲言又止,“会不会、会不会是闻公子把她带出去了?”
谢凝抬脚就往他身上踹,“胡扯!放着宅子不住,偏跑出去作甚?”
心腹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脚,惴惴道:“这也难说,您不也常与人出去,而非在公主府?”
“放屁!”谢凝更恼了,除了当年那不知死活的驸马外,哪有人给过她这等气受?向来只有她玩弄别人,没人敢玩弄她!
“去,派人全城一间一间客栈酒楼给我找,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对奸夫淫妇给我揪出来!”
心腹面露难色,京城这么大,大大小小客栈酒楼不知多少家,哪里找得完?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还不快去?”
“是,是。”
没找着人,谢凝只得回了公主府。
而侯府这边,闻嶂一回来,就找上闻芷,质问道:“你昨天跟长公主说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