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淳王能给的,沈后和沈家未必给不了。
“随风,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本宫?”姜妧姎问道。
“无冤无仇,呵!”随风冷哼道。
听他这语气,似乎姜妧姎与他结过怨。
姜妧姎仔细看了看他那典型的秦淮地区男子长相的脸,一团混沌中隐隐扯出根线头来。
沈度劝道,“这次之事,你当感谢妧姎。若不是妧姎帮我寻了个借口从此事中摘了出去,也让你没了嫌疑,恐怕你现在和那五个贼子一样在刑部受刑呢。”
沈度想到那五个贼子现在的模样,已经被折磨得没个人样了。
姜妧姎狠,容予更狠。
姜妧姎走后,容予审讯起他们来,用得手段层出不穷,五花八门,就连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目瞪口呆。
旁人看着都不忍,更何况受刑的那五人。
被折磨得每日哭爹喊娘的,只求速死!
沈度本想让随风念着姜妧姎的好,就交代了,不曾想这句话倒似触了随风的逆鳞。
“感谢?她也配?”
“我只恨计划失败,让她逃过一劫!”
“就凭她这种忘恩负义,口腹蜜剑的女人,就该被千人骑,万人睡!”
随风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猩红一片,几欲滴血,可见是恨极了。
这副模样,沈度倒不陌生,和姜妧姎审讯那五个贼子时嗜血的模样一模一样。
就连骂得都跟那晚的那伙贼子骂得差不多。
“你可是金陵人士?”
出乎沈度意料的是,姜妧姎没有像那晚那般恼怒,反而问了随风一句。
“呸!你休想从我嘴里探到任何消息!”
随风骨头硬得很!
前世她出事后不久,随风就被抓了起来,听说在牢里那嘴也是很硬,一句话也不肯交代。
最后还在牢里撞墙自尽了,临死前喊着大仇得报,已无遗憾!
沈度忙道,“卖身文书上显示原名柳昭明,无锡人士,家中富庶,家中遭了贼人,父母双亡,又逢水患,才卖身为奴。”
这就奇怪了。
她从未去过无锡,又怎会与人结怨?
“他不是柳昭明,柳昭明是他表哥。”
身后一道磁性的男声传来。
屋外候着的护卫也行礼道,“见过容世子!”
沈度和姜妧姎齐齐回头。
来人正是容予。
沈度奇道,“他不是柳昭明,那他是谁?”
府里的管家办事是个牢靠的,断不会出了这种李代桃僵的戏码却不知道的。
难道管家也被收买了?
容予走到姜妧姎身边站定,笑道,“他本名陆九渊,金陵人士,母亲柳氏是无锡人士,嫁到了金陵,柳昭明是他舅舅的儿子。”
“这些容大人是如何得知?”
“事发当日,我便派人拿了他的画像寻着他在官府登记的卖身文书上的地址去问。”
“暗卫回来后禀报周围百姓都道未见过此人,但此人眉眼跟柳家已出嫁多年的大姑奶奶有几分相似。”
“而且真的柳昭明三年前就死了,尸体现在还在金陵府下辖的义庄放着,无人认领!”
“我的人又去了金陵柳家大姑奶奶的夫家陆家打听,邻居都说画像上的正是陆家嫡子陆九渊。”
原来随风叫陆九渊。
容予心思之缜密,行事之稳妥让沈度心服口服。
近几日他们领了同一份差事,接触的时间倒比过去六年都多,也慢慢熟络了,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沈度感叹道,“容大人之手段,沈某佩服。不过你此时不应该在刑部审犯人吗?怎有空来府里。”
容予笑道,“得了些新线索,事关案情,特意来与沈兄商议。”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倒显得姜妧姎有些多余。
这还是两人继赐婚之后第一次见面。
姜妧姎有些不知怎么与他相处。
本来两人就不甚相熟,也就他救了她两回,勉强算个朋友。
现在直接要跳过朋友成夫妻,姜妧姎没有这样的经验。
“既如此,那妧姎也不便打扰,我先去跟外祖母请安,待会再来找二表哥。”
姜妧姎说着就朝屋外走去。
容予看她走了,也顾不上跟沈度说话,急忙跟上。
“既是来了,我也理应去与沈老夫人请安。”
沈度还想问,你的线索呢?案情还讨不讨论了?
陵游在一旁无奈道,“沈大人,没有线索,也没有案情要讨论。”
“纯粹是我家世子听说长公主出宫来沈府了,便追来认认门。”
“我家世子原话,以后都是亲戚,少不得要多走动走动,他理应上门拜访。”
沈度无语,想见妧姎就想见妧姎,还拿他出来当托辞。
“你家世子往日也是这般委婉吗?”
陵游语塞,“属下不知,往日世子也不曾与别家姑娘有过婚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