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靥缓缓的走近我，将我抱进怀里。
哪怕已经被他抱过很多次，可当我再次进入他的怀抱时还会不经意间的浑身发抖。
季靥从不跟我说，不告诉我薄言的事，不告诉我如何把我救回来，不告诉我楚柒的事。
他不说，我也不敢问。
季靥喜欢把脑袋放在我的颈窝里，每一次被他弄得痒痒的，而我却不敢挣扎，生怕惹怒了他。
季靥的手突然摸上我的面颊，他的声音一顿，带着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你在怕我？”
我没有说话。
“楚时……”
“你叫的是哪个楚时。”
季靥一愣，从未想过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季靥不说话，我也始终沉默着。我死死拽着身下的被子，手心处是一片粘腻的冷汗。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脚和无意中打颤触碰的牙床。我只是不想他把我当成另一个人。
季靥的嗓音极致温柔。
“是帮我挡下灯架的楚时。”
“是吃不了辣的楚时。”
“是喜欢那套蓝色晚礼服的楚时。”
“是在海洋馆里想做我的人鱼公主的楚时。”
我愣了愣，我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烈。如果说他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我是不会信的，可就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恐慌。
我的嗓子有些发紧，最后也只跟他说道：“人鱼公主是没有爱情的，她遍体鳞伤，最后化作了海上的泡沫。”
季靥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他的身下。
“就算是泡沫，也是我的！”霸道的宣誓，含着占有。我沉默了一下没有答话，季靥吻上我的唇。
是那种和之前不一样的吻。
如果说之前的吻里掺杂着恨意，那这个吻大概含着的只有爱了吧。我的泪水顺着面颊涌出，我哽咽着任由他吻我。季靥的吻突然顿住，浅浅的将我面容上的泪水吻下，然后将我紧紧的抱入他的怀里。
我的身子软了下去。
突然的，或许只有今晚，我想要放肆的去享受一个男人的爱，一个男人对我的爱。
我好想你。
我是在周围人的议论里知道的季靥对待一切事情的做法。
薄言被他杀了。
据说哪天我被薄言关在水箱里，身后是那条护城河。
季靥赶到时水已经没过我的腰，薄言盯着季靥，告诉他很快我便会淹死在他的面前，然后沉入河底，成为一条人鱼。
季靥命人控制住薄言，却无法打开困住我的水箱。
薄言告诉他，钥匙他吃了，除非杀了他，从他的胃里取出钥匙我才能活。
之后，季靥杀人了。
他毫不犹豫的杀了薄言，用沾满了血的钥匙救了我。
当我知道这个真相时，我的心里满是震惊。我知道那是个疯狂的男人，但我从未想过他会直接杀人。我看着身旁的男人，徘徊在恶魔与天使中间的人，我发现尽管已经到了如今的模样，我对面前的男人都没有太大的了解，他在我的身边永远像是蒙着迷雾的谜团，让人难以看懂。
我没有说话。
我的眼睛逐渐复明，季靥从不强迫我做什么，只任由我这般平静，直到某日里他突然约我出去。
我疑惑的跟他一起行至精神病院外，心里满是震惊与紧张。
他又要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