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
葛秋很不好意思的喊了一声。
傅伯赶紧转身,满目欣喜的看着她:“出来了,大少爷等你很久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
葛秋嗯嗯的点头,表示不敢再耽误时间的说:“我先去楼下等。”
“不用,咱们一起下去就行。”傅伯笑眯眯的去通知靳时忱。
没一会,西装革履的靳时忱就出来了,只在她脸上瞥了一眼,就大步流星的进了电梯。
葛秋硬着头皮跟上,一直到郊外,才知道荛城真有他的私人飞机场。
规模不大,只能停小型飞机,还只有一条跑道的和平时停放飞机的库房。
葛秋啧啧称奇,暗叹自己两世为人,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很快,傅伯喊她:“小葛啊,你跟大少爷上去吧,如果害怕就让大少爷开慢点,反正下午的安排已经推了,咱不赶时间。”
啥?
靳时忱自己开飞机?
葛秋倒抽了口气,心想自己上辈子爬到国宴总厨又如何,还不是没经历过这些,更没有坐过任何私人飞机。
头皮发麻下,她悬着心肝跟靳时忱进了库房,就见一台两人坐的小型飞机,闪闪发光的停在哪。
羽翼下方还站了个人,看到靳时忱来立马将悬梯放下。
他就在旁边站定的把手伸给她。
“你先上,坐副驾。”
葛秋紧张的咬了咬唇,实在不敢问你到底会不会开,只能乖乖地爬了上去,还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牛仔裤。
要是裙子,得多不方便。
看到飞机内舱,就是并排的两个位置,饶是她见识再广,在这方面也是个文盲,只能照自己判断的那样,坐到了最里面。
没一会靳时忱爬了上来,看她紧张得仿佛要挠墙,便忍着笑。
“别怕,我有六年驾龄。”
葛秋怂怂的点头,心想六年驾龄,那他岂不是二十岁的时候,就考了飞机驾照?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是生在罗马。
自诩强大的灵魂,不知不觉就裂了条缝,倘若真的接受他,合适吗?
她和他的成长,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想不自卑都不行。
靳时忱先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再转过头来看她,仿佛瞬间就读懂了她的小自卑,忍不住身体前倾,并越过她的去帮忙系安全带。
“这可不像你,你不应该惊喜,狂热,心速加快吗?”
葛秋僵着全身没好气:“我为什么要惊喜狂热,心速加快?相比起拜金,我宁愿将来能靠自己拥有。”
回想上辈子,之所以能爬那么高,凭的就是她的不服和百折不挠。
她才不会像菟丝花似的,去依赖别人,正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王道。
真想像他这样出生在罗马,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做到。
靳时忱笑而不语,替她系好安全带,又亲自给她戴上耳麦。
只见他扒了几个按钮,充满磁性的嗓音,就从耳麦里传了出来。
“听见了吗?”
葛秋垂了眼帘:“听见了。”
“一会不要怕,要实在恐高,就抓住我的胳膊,但不许太用力。”
毕竟在天上,可不是开玩笑。
葛秋咬着唇答应,但看到远处的傅伯:“就我们俩吗?傅伯不去?”
“飞机会回来接他。”
那她就放心了,她可不想到了香城,只有他和她,多别扭。
很快,靳时忱熟练的操纵飞机开进了跑道。
在预热的时候,他给她递了片口香糖:“把这个放嘴里,能缓解紧张。”
葛秋乖的像个小猫咪,剥出口香糖后,问他包装纸放哪。
靳时忱便笑着接过去,十分自然的塞进自己口袋。
“要走了,等以后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葛秋抿着唇不想吭声,默默想她虽然不会开飞机,但她会滑翔,等以后有机会,她学一学也不是不可以。
但以个人之力,养一台飞机……
有哪个必要吗?
她又不像他,需要满世界跑。
加速起飞,靳时忱开得很稳,稳得仿佛一眨眼,飞机就离了地。
葛秋这才放心的兴奋起来,将脚下俯瞰的景色全部收入眼底。
她看到了正在发展的荛城全貌,也看到了是自己家缩小的样子,脸上漾着笑意:“怪不得自古以来,人们喜欢登高眺远,原来真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喜欢下次带你坐滑翔机。”
“好啊。”葛秋没拒绝,对于这种挑战和翱翔,她一直以来就是喜欢的。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各式各样的户外运动。
比如登山露营,探险滑翔,她上辈子还是奇趣俱乐部里的钻石会员。
可想而知,靳时忱这回算是对她投其所好了。
心随意动下,靳时忱若有所思道:“你平时还喜欢做什么?”
在狭小的空间里,看着广袤的天地,葛秋难得愿意搭理他道:“我喜欢的事情多着呢。”
“比如?”靳时忱调了上限高,将飞机稳在云层下方,以方便她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感谢他的体贴,葛秋便更加坦诚道:“比如登山探险,攀岩滑雪,徒步自驾,还包括跳伞滑翔,都是我喜欢做的。”
靳时忱惊讶:“你居然喜欢这些,我还以为你只喜欢买买买。”
葛秋耸肩:“这些兴趣爱好,难道不是建立在买买买上面吗?”
靳时忱一懵,心想还真是,小姑娘看问题很通透,确实不是普通的十八岁小女孩。
“巧了,那我也喜欢买买买了。”
葛秋笑出声,看着脚下的山川河流。
“我们要飞多久?”
“正常情况两个小时,但如果遇气流,估计得盘旋或迫降,会怕吗?”
葛秋心想,你那么金贵都不怕,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她还多活了一次,算是赚到了。
“如果碰到,应该算是人生里的一种体验吧。”
靳时忱笑弯眼,她比他想象中的要胆大,不愧是深更半夜敢往山里跑,还故意装神弄鬼吓他的人。
“等这次公事结束,你陪我去岛上露个营吧,今年的狮子座流星雨,应该会很壮观。”
葛秋眨了眨眼,脱口道:“不会吧,狮子座流星雨的周期是三十三年为一次的分界线,上一次出现壮观的流星暴,是一九六六年,那么下一次应该是一九九九年。”
但现在才九零年,距离最壮观的时候还有九年,他怎么敢说今年会壮观。
靳时忱更加惊讶,真心没想到她还懂天文,并把周期和年限,记得那么清楚。
“你说的没错,它的周期确实是三十三年,但每年的十一月,还是会有流星雨,只不过没有流星暴那么震撼,但也值得去记录和观察。”
好吧,如果他喜欢,她能有什么异议呢,但十一月份她可没空,还要复读和学习呢。
见她不语,靳时忱就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它的周期是三十三年?”
“书上写的,从一八三三开始,到六六年,九九年,然后是一九三三年,但其中一八六六年,一八九九年,还有一九三三年,都没观察到流星暴,所以这个周期还有待考证吧。”
确实博学,不是无的放矢,不学无术。
他感觉自己更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