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姨得知真相后,又尝了好几口,随后皱眉。
“这对身体,有没有害?”
葛秋摇头:“原则上来说,是没有害的,奶精也好,香精也罢,都是可以食用的材料,更甚至说,我所用的,比市面上奶制品更加安全。”
这话她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上辈子的经验所谈。
据她所知,已经在各大城市上架的某知名品牌,就属于勾兑奶,但人家运营做得好,硬是用廉价的勾兑奶,获得了无数人的认可和信任,直到若干年后,才被人点破配料表,慢慢地走向了下坡路。
饶是如此,长达半个世纪的火爆销售,也没让人吃出个什么病来。
可想而知,勾兑里的门道也是很深的学问。
想到这,葛秋趁机提了一嘴:“以后千万不要买三露奶粉。”
付姨作为成年人很理智,她接受过的勾兑物比所有人都多,见葛秋信誓旦旦,便点了下头:“味道上没有差距,成本能便宜多少?”
随后才留意到葛秋说不要买三露,一时忘了正事,惊愕问:“什么意思?三露是勾兑奶粉?我们荛城有三露吗?”
葛秋舔了下唇,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提醒很不负责,正确来说,三露变成毒奶粉,是有年份时效的,九零年这会,三露企业还没有踏入正轨。
所以哪来的三聚氰胺呢?
“好像没有,但你们记住它不能买就对了。”葛秋尴尬的含糊其词,马上转移话题:“这个用鲜奶煮的,加上所有材料,成本大概在一块五左右,但这个勾兑品的成本,就只有六毛。”
“六毛?”付佳几个震惊了,她们没想到差距竟然这么多。
赵燕急道:“那你准备买多少钱一杯,一块吗?还是一块五?”
如果是一块五,一杯就能赚八毛。
但如果用成本一块五的,定价多少都不合适。
二块一杯太贵,一块五又只能保本,所以她和付佳不看好。
付姨知道葛秋今天来的目的,做为大人她是想帮孩子们参谋参谋的,于是不紧不慢问:“你这个成本包括店面,人工,水电和燃气费用吗?”
葛秋摇头,这个时候算成本价,肯定是不包括的,但如果走量,这些成本费就占不了多少比例了。
她之所以拿出鲜奶和兑勾的两个做法,是想征求大家的意见,也想看看她们对经商有什么想法和看法。
“那就还要,再加一毛哦。”付姨明白葛秋所想,说完拿手点了点勾兑。
“如果是开店呢,我建议这种,如果是自己吃,那我就建议鲜奶了。”
赵燕是几个人里最机灵的,转着眼珠道:“我同意付姨说的,但我觉得勾兑不如鲜奶好,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大点的杯子,把鲜奶定价高一些,这样的话会不会更好?”
年龄摆在这,赵燕只想到这么多,但她词不达意的表情里,显然是更放心鲜奶,也很担心勾兑会不会吃出事。
当然了,更多的是不想赚亏心钱。
至于付佳和周春红,就没想那么多,她们只觉得都可以,但认同更赚钱的做法。
来之前还有些纠结的葛秋,这会彻底不纠结了。
她托着腮:“从商业角度来说,新店开张需要知名度,所以我要一个能走量的爆款,那么勾兑是最好的选择,还可以把它的单价定在八毛一杯,一块五两杯,至于其它的口味,可以核算成本后再定价。”
资深吃货急忙问:“还有什么口味的?”
葛秋哭笑不得:“筹办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说你记不住。”
赵燕点了下付佳脑袋:“急什么,反正秋宝说了,你以后可以免费吃,还怕将来吃不到?”
付佳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付姨便问:“有章程了吗?”
葛秋吐了吐舌,把自己利用课余时间,匆忙写来的计划书递给付姨看。
付姨一目十行,从店面选址,到店内装修,再到开店所需的所有用品,台柜,桌子,椅子,灯光,再到制冰机、冰柜……等等,看得她十分惊骇。
她是真没想到,葛秋能准备得这么全面,就好像她以前开过店似的,大到冰柜,小到吸管,事无巨细没有一样落下。
“好细致。”细致到她没想到的,葛秋全想到了。
如此,她还有什么好参谋的呢?
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
“你们三个看看,人家葛秋面面俱到,把什么都想到前面去了,但你们呢?除了吃还是吃。”付姨嫌弃地把计划书丢给付佳。
心里还在琢磨,葛秋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付佳撒娇:“再能吃也是你生的,你还嫌弃什么嘛,讨厌!”
葛秋抿着唇笑,也不言语的等着她们三个看完。
由于赵燕答应过来帮忙,所以她边看边在脑子里勾划,越勾就越觉得前景一片大好,忍不住兴奋。
“可以可以,你这个安排无懈可击,就说咱们准备什么时候干?”
葛秋咬了咬唇:“当然是越快越好。”
付姨琢磨了下:“钱够不够?”
葛秋刚想说够,但仔细看了付姨两眼,便猜到付姨想入股,于是她也懒得绕弯。
“付姨想帮衬我一把吗?”
四目一对,都看出了对方的坦然和真诚,付姨便笑:“你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如今你都要创业了,佳佳还只知道吃和玩,所以我想替佳佳参一股,让她在暑假寒假的时候,和你一起。”
葛秋笑了,一口答应:“没问题,等我今天晚上回去,再重新拟一份股份合同。”
付姨心里啧啧,忍不住对葛秋越看越喜欢。
随后她也就不掺和了,把空间全部留给几个孩子。
葛秋又抓紧时间的,和她们商量细节,比如从明天开始,让赵燕去看门面,最好就在友谊大厦附近,又或者三中旁边。
只有周春红她提点了几句,意思就是,明天她会出一份最详细的股份合同,她可以拿回家给父母看看,如果感兴趣,也能丢点钱进来一起合伙。
正事谈完,差不多已经晚上十点。
葛秋在楼下和燕儿春红分道扬镳,刚准备蹬自行车,就感觉两道强光,直接晃到她身上,亮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一股怒意油然而起:“谁呀?”
哪家孙子这么招人嫌呢。
坐在车里的靳时忱手忙脚乱,赶紧将远光调成近光,一脸懊恼的磨了磨牙,从车上下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