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
张怀从小厨房回来,嘴里说着气死了,手里却还端着一碗甜口的神仙豆腐。
靳时忱眼神透着危险,从他手上悠悠划过。
“所以,你是什么僚机?”
张怀无言以对,有如泄愤般地吃了一大口神仙豆腐。
“这东西好吃,你要不要来一碗?”
靳时忱上唇碰下唇:“滚!”
张怀:“滚就滚,又不是没滚过。”
人家小丑女心如铁,嘴如刀,他能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跟他说烈女怕男缠,用糖衣炮弹去攻陷?
走出办公室的张怀摸下巴,心想也不是不可以,换成他,他就能做到,但靳时忱还是算了吧。
让他厚着脸皮去缠,旁人看着都感觉掉份。
张怀一滚,靳时忱就茫然了,先是想了一下这两天的误会,然后思绪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张怀回来时,手里端的绿果冻上。
那就是她说的清补凉?
看着晶莹剔透,仿佛很不错的样子。
“傅伯。”
听到召唤的傅管家急忙出现。
“我在,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靳时忱:“你去问问她,清补凉好了没。”
傅管家答应,转身去小厨房,就见葛秋已经回房间了,无奈下只好敲了敲她的房门。
“小葛,大少爷要我过来问问,清补凉好了没。”
这话他都不好意思问,因为甜品什么的,合同就没写。
葛秋端坐在书桌前,心想有他份吗?
嘴里轻哼一声:“稍等。”
三下五除二,给他和傅伯一人配了一碗,傅伯支支吾吾:“小葛,你真不喜欢大少爷啊?”
葛秋一脸严肃:“不喜欢。”
她今天已经重复很多遍了,要不是看在上辈子的交情,此时此刻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哇。
也不看看她现在才大多,正是青春靓丽的十八,谈恋爱干什么?
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以及想赚钱的美丽心情。
看着摆放在面前,又花花绿绿的清补凉,靳时忱呆滞了很久。
“怎么不是绿色的?”
他要绿色,像张怀手上的那种。
傅伯怔忡,心想有绿色的吗?这明明看着就很好吃啊。
闻着也香甜诱人。
不好,大少爷恐怕是被拒,心里窝着心,想刁难葛秋了。
这这这这……
千回百转的,傅管家又重新站到葛秋面前。
“大少爷说,要绿色的。”
葛秋翻了个白眼,立马知道他是看见张怀吃神仙豆腐了。
耐着性子,又给他调了一碗和张怀一模一样的甜口味,葛秋便很不客气道:“我要看书了,他还想吃什么,等晚上再说。”
再说就是没有,她不伺候。
傅管家哭笑不得,端着神仙豆腐回来找靳时忱。
这回看到一模一样的东西,靳时忱心满意足了,但在吃了几口后,心情又瞬间不好了起来。
按理尝新品,不应该是他先来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怀。
靳时忱轻哼。
傅管家战战兢兢等靳时忱吃完,回头去自己办公室尝清补凉时,郭春梅跟魏爱华跑来道:“傅管,小葛做的奶茶太好喝了,咦,这也是小葛做的吗?”
“看起来像清补凉,但又不像,有凉粉耶。”
傅伯失笑,原来所有人在美食面前,都是没有抵抗力。
因为靳时忱的发神经,葛秋心情很不好,所以晚饭她都没花心思,就随便炒了几个家常菜。
一道青瓜虾仁,一道宫保鸡丁,外加一份山药温补汤。
做完她就提着奶茶跟清补凉去找付佳了。
看着十分敷衍的两菜一汤,靳时忱感到很委屈,明明自己一片好心,想让她提前实现财富自由,怎么还不领情呢。
难道他就真的很老,比不过那些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么?
到了付佳楼下,葛秋听到有人在看西游记,还刚好是女儿国的那一集,只听到女儿国国王喊御弟哥哥,猛不丁地就让葛秋打了个寒战。
嘴里念了句:靳时忱就是有病!
张怀也有病!
“砰砰砰”
付佳在屋里喊:“谁?是葛秋吗?”
“哎呀,甭管是谁,你赶紧去开门。”说话的是付姨。
“知道了,知道了,来了啊。”
葛秋调整好心态,满面笑容,还是佳佳家里温馨,一如既往。
“是我,春红和燕儿来了吗?”
“早来了。”付佳听到声音,高兴地把门拉开,最先看到葛秋手里的东西,顿时手舞足蹈的回头喊:“我们的饲养员来了。”
付姨在屋里笑骂:“葛秋是饲养员,那我们成什么了?”
“猪呗。”赵燕没大没小,笑得前仰后合。
付姨啐了所有人一口,就赶紧招呼着葛秋坐。
葛秋喜欢这样热闹的样子,但想着自己时间有限,便赶紧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手脚麻利的给所有人调了碗清补凉。
随后还将分杯装好的烧仙草珍珠奶茶,也每个人分了一杯。
因为奶茶是杯装,一看就很方便,所以大家先尝奶茶,在尝到奶香味十足,又丝滑冰凉时,付姨最先夸赞。
“好喝,真是好喝,冰冰凉凉,甜甜蜜蜜,放了很多牛奶吧。”
葛秋笑而不语,等大家尝完清补凉,又收了一波惊喜和夸赞,她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拎出一个大保温杯。
当着大家面打开,就见里面的冰块还没化,但茶色的奶香,已经溢满整个屋。
付佳眼睛亮了不止十个度道:“还有?这是一个口味吗?”
赵燕直接动手,拿勺子搅了搅:“看样子是一个口味,是不是没装完的。”
葛秋不动声色:“你们先尝尝。”
付佳几个猜不到葛秋在想什么,纷纷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眨眼保温杯里就见了底。
付姨最先尝出不一样来,迟疑道:“这里面添了香精?感觉比之前那杯还要好喝,奶味醇的不像话。”
付佳尝不出来:“没有啊,感觉就是一样的。”
付姨看了看赵燕和春红,两人皆摇头,表示和付佳一样,没吃出哪里不同来。
如果非要问哪不同,就是保温杯里的更好喝。
但回头看葛秋的表情,又告诉她们,东西是门道的。
付佳没了耐心:“别钓胃口,赶紧说,这有什么不一样。”
葛秋坦然:“一个是用鲜奶熬煮,一个是奶精勾兑。”
屋里发出哗然。
虽然九零年物资还不算富饶,但大家家境还算不错,所以听得懂什么叫勾兑,也能联想到有些自助餐厅里勾兑的果汁。
但只有付姨想得更深,立马接了句:“一个成本很高,一个成本偏低对不对?”
葛秋点头,不得不在心里说,这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差距。
成年人总能在蛛丝马迹里,直接窥探到真相,而未成年人,就永远不会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