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付佳吓了一跳,葛秋也吓了一跳。
不是她少不经事,而是太突然,是从她和付佳后面绕过来的。
再看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看付佳跟赵燕,便知道不是冲她,可就算如此,她也不允许自己闺蜜被人欺负了。
二话不说,她把付佳拉起来就拖到身后,同时拿眼神示意赵燕和春红躲着点。
瞬息间,男人把她看仔细了,呲牙着就喷着酒气道:“躲什么躲,劳资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就是想请你们喝一杯。”
粗鲁蛮横,一看就是个混混,谁会跟他喝?
葛秋板着脸:“我们不喝酒。”
话一落地,靳时忱站了起来,把她也拎到身后,导致这一刹那,葛秋盯着他挺拔的后背,还忽然觉得,他挺爷们。
居然知道当护花使者。
男人看靳时忱站了出来满脸不屑,张狂地挥着手。
“你给劳资滚一边去,别在劳资面前逞英雄,惹恼劳资,劳资给你免费开瓢。”
靳时忱脸色冷凝双眸含威。
“你喝多了,老板人呢?”
老板这时有些懵,听到靳时忱叫他,急忙过来打圆场,并试图把酒醉的男人拉走。
可就在这时,葛秋和靳时忱同时注意到,靠小溪旁边的那桌,有六个和男人差不多的人,全精神奕奕地往这边张望,并拍桌狂笑。
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了。
付佳紧抓着葛秋衣服。
“神经病啊,他们找我们干嘛?”
赵燕也吓得不轻:“太可怕了,要不咱们走吧?”
七个混混,虽然说来的这个,已经被老板拉住了,但谁能保证接下来不会出事,正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张春红也萌生退意,葛秋暗骂了句疯子扫兴,便准备同意打包走人。
却不想,那些同伙起哄,大声喊着:“伍哥不行啊,都要把小妹妹吓跑了。”
“滚犊子,谁说我不行,今天我看谁敢走!”
叫伍哥的男人一把推翻老板,虎步生风的就朝葛秋等人冲了过来。
靳时忱暗道不好,刚要发力拦在前头,熟知他不太会打架的葛秋,立马拿身体挤开他,神色不变地在男人冲上来拉扯时,妙巧地伸出一脚。
男人被拌撞向桌子,发出好大一声“砰”,然后就是霹雳叭啦,还没吃完的烧烤,全掉到了男人身上。
样子好不狼狈。
看到突变的同伙脸色一变,纷纷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嗬!居然敢动手?是吃熊心豹子胆了吗?”
“兄弟们,给我围了她们。”
撞到晕头转向的男人火速爬起来,怒不可遏地朝葛秋伸手,还没开始叫嚣,靳时忱便一把抓住他的手指……
直接往后一掰。
男人疼到立马跪地,发出杀猪一样的叫。
“卧槽啊,卧槽啊,松手,松手,快给我松手!”
葛秋瞳仁微缩,心想靳时忱好猛,竟然有种能动手便绝不哔哔的拽炸天。
这下是妥妥的接地气了哇。
顿时二话不说,她操起身后的椅子,便横在身前。
大声冲老板喊:“帮忙报警!”
见伍哥被制,感到瞬息万变的同伙咆哮:“谁敢!今天谁要敢报警,我就抄他全家!赶紧给我放人。”
“放毛人,直接上。”
葛秋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早有准备,心里也没慌,朝着最先下手的,一椅子拍过去。
“砰”
“别太过分了啊,这可是个法制社会!”她高声警告。
“卧槽?丑八怪还敢动手?玛了个巴子的……”
听到丑八怪三个字,靳时忱脸都黑了,伸出还有余力的另一只手,啪的一下,就是一个大嘴巴。
立马煽得那人踉跄后退,直接撞到了后桌。
被干扰到的后桌满脸怒容,猛拍桌子喊:“干什么?当街调西小姑娘,还要寻衅滋事,把我当死人吗?”
葛秋快速望了过去,就见说话帮腔的五官周正,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见他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快速接了句。
“陈警官,你先控制场面,我去叫人。”
陈警官三个字,咬得极重,重到所有人都听见了。
还能保持清醒的同伙,又纷纷变了脸,几乎想都没想,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冲上来抓起叫伍哥的,拔腿便跑。
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也就两、三分钟,葛秋和靳时忱压根就没受到一点伤,就快得立马结束了。
靳时忱松了口气,朝着“陈警官”颌了颌首。
所谓的陈警官便笑了笑:“要报警吗?”
靳时忱勾唇:“不用,多谢。”
“好吧,你们反应很机敏,身手也不错。”说完,他刻意看了眼葛秋,将葛秋的样子记了下来。
葛秋缓了口气,跟着道了声谢,但也没心情再继续滞留,便很快就和付佳几个上了靳时忱的车。
来时热热闹闹,回时心有余悸,大家相互安抚了一番,就把付佳几个原路送回了。
但在分开时,都约好了明晚八点,在付佳家里汇合。
待到车里只剩她和靳时忱,她便忍不住好奇。
“原来你会打架?”
靳时忱一路绷着脸,见她总算开口,便忍不住斥责:“你当时为什么要挤开我?觉得我保护不了你们吗?”
葛秋干笑,这要怎么说呢,在她的印象里,靳时忱就是个不像会打架的人,更何况上辈子,也没听说他喜欢健身,又或者什么户外运动。
那么事发之时,她当然是下意识地想万无一失呗。
毕竟伤了他,还是挺麻烦的。
再说闺蜜是她闺蜜,没道理让外人来做她应该做的事。
当然,还有句话没说,她其实是会点跆拳道的,上辈子不小心还混了个黑带。
“不是,我是想着今天是我攒的局,那我就有责任,让大家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
靳时忱脸色越发不好:“但我是个男人,不需要躲在女人身后。”
葛秋舔唇,你要是普通男人,她自然不会强出头,可你老人家是吗?
平时捉弄你,我可以当什么也不知道叫你一声黄哥,但有危险的时候,可不敢让你打头阵好吧。
“我错了,黄哥对不起,当时实在是容不得我多想,我只是想着不要让你们受伤。”
靳时忱深吸了口气:“不想我们受伤,你就拿自己去扛?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女超人吗?还是人肉沙包?”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可能是个女超人。
但人肉沙包嘛,她不想承认!
之前被陈季用圆撬打到脑袋,真的是意外!
是她当时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但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去撩靳时忱的老虎须,因为到现在她才发现,这家伙板起脸来很可怕。
那不怒而威,是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强大气场。
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和他硬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