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派出所那边问,是追回被贪掉的钱就可以了,还是从严处理?”
靳时忱连头都没抬,只是想着昨晚那血,还有缝合的四针,小姑娘家家的,得有多疼,多害怕?
“从严。”
傅管家明白了:“那我马上去办,另外,小葛刚才让我联系小黄,说是要晚上八点半,请他吃鲈鱼。”
说完又追了句:“小葛说晚上给你做酸甜鲈鱼片。”
靳时忱挑眉,她是故意的吧?
“你去帮小黄推了,就说他这几天有外派,暂时不在荛城。”
哪怕饭菜再好吃,他也不想再吃两顿了。
傅管家收到后不再多说,下午三点张怀到了荛城,还给他拎了两袋水八仙里的莼菜和藕带。
“我家老太太让我带的,说荛城不产这个,又记得你以前爱吃。”张怀把东西丢给傅管家。
靳时忱想到张家老太太,心头一暖:“帮我谢谢她,等年底有空,我一定去探望她老人家。”
张怀呵呵:“千万别,我家老太太说了,你要是不带女朋友,就别去见她,她老人家可就我这一个金孙。”
靳时忱无语:“狗嘴里吐出不象牙来。”
“嘿,你这是骂我,还是骂我家老太太。”
“你说呢?”
就他那点心思,他还能不知道,可女人对他来说,真心是麻烦,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张怀死皮赖脸的,把人往沙发上一扔,舒服的喝了口冰水,回头问傅伯:“这水八仙她会做吧?”
傅伯看着张怀笑:“不清楚,但应该会。”
“嘿,你们这是请了个什么厨子,那你帮我告诉她,晚上我可是要在这吃饭的,难得来了,还要这住两天。”
靳时忱懒得搭理他,傅伯便道:“你的房间米婶有叫人打扫,只是这饭,我得去问问。”
张怀不置可否,故意看着靳时忱逗趣:“咋滴,还心疼她多做一个人的饭啊,要这么说,我现在就想去见见她了。”
靳时忱头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去告诉老太太,前几年你在国外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威胁,张怀心里越发好奇,同时也感觉有戏道:“得得得,我闭嘴还不行吗,正好今天起得早,我眯一会,等着一会吃晚饭。”
傅管家乐呵,回头就把藕带跟莼菜,送到葛秋手上。
看着仿佛今天早上才刚刚摘下来的水八仙,葛秋也是惊喜的技痒。
“很新鲜啊,像早上摘的。”
傅管家熟知张家,立马笑着就说:“就是早上摘,张家在南边有个大宅,宅子里又有个活水池塘,一到这个季节,他们就能随时采摘,随时做。”
葛秋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张家在南边也是富贵人家,据说那古宅都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只是上辈子她从没去过。
“行,那晚上就改一下,做鲈鱼莼菜汤,藕带嘛,炒虾仁会很好吃。”
傅管家连忙点头:“听你的,这东西来得金贵,晚上就不用给我留了。”
“另外,小黄这几天有外派,可能不在荛城,他让我转告你,暂时就不约了。”
葛秋抿着唇偷笑,心想什么外派,还不是给她吓怕了么。
真是胆小鬼。
不过张怀来了,他可能是没空。
五点半,杨悠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楼下,就在葛秋锁自行车的地方等着,她今天就是想要个肯定,顺便再奚落奚落她,昔日的班花,怎么就沦落到当保洁的地步。
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葛秋下楼。
杨悠然就纳闷了:“难道还要在公司呆到八点?”
按道理不可能啊,别看她来靳氏集团才半个月,但很早就从同事嘴里得知,总裁是个最守时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会在准六点下班,然后再把事情带回家里做。
难道是今天有事耽搁了,葛秋才不能走?
但这跟保洁有什么关系。
此时,葛秋并不知道杨悠然在等着奚落她,她只是很淡定的把菜全部做好,一道鲈鱼莼菜汤,一道藕带炒虾仁,最后还炒了个酸甜可口的咕噜肉,以及白灼的蒜蓉生菜。
四道菜送到办公室,张怀先是看了眼卖相,感觉十分不错。
随后吐槽:“你不是吧,难道这段时间,你都把办公室当家了?”
靳时忱懒得接茬,目光放在四道菜上,只觉得味美艳丽,明明热气腾腾,但莼菜的翠和鲜,却好像停在了刚刚摘下来的时候。
再搭配上白嫩的鲈鱼片,感觉就像水天一色里绽放的纯白碗莲。
他想,味道一定不会差。
再看藕带虾仁,宛如白玉一样的藕带里,掺杂着粉嫩的鲜虾仁,以及红色跟绿色的灯笼椒,那清新的五颜六色,光是看就赏心悦目了。
至于咕噜肉,做得应该是酸甜口,那色泽鲜丽,忍不住就让他食指大开。
最后一道时令鲜蔬,虽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灼芥蓝,但比芥蓝还要显翠绿的生菜,仿佛更让他感觉饥肠辘辘。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靳时忱一扫疲态,率先拿了筷子。
张怀不甘落后,拿勺盛了一碗鲈鱼莼菜汤。
“怎么不见她人,还蹲绣楼吗?”
此她是谁,靳时忱和傅管家都知道,皆不理他的埋头便吃了起来。
张怀啧啧,先是浅尝一口,随后便惊为天人。
“可以啊,这手艺老道的,连我家厨子都不如,怪不得你和傅伯把她当成宝。”
傅管家心里直乐,心想那还想说,虽然今天的晚饭他蹭不上,但不妨碍他对葛秋有信心,更何况他还知道,烹饪莼菜是非常讲火候的。
火候不对,莼菜的颜色就不对,其中营养更会大量流失。
但葛秋做的,简直无可挑剔,那么口感又怎么差。
“好吃,真有几把刷子。”
张怀越吃便越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再夸,因为他发现,靳时忱下手极快,倘若他要慢点,便很有可能吃不饱。
同时暗暗后悔,东西他带少了,早知道他就多拎些。
二十分钟后,张怀一边心满意足,一边意犹未尽,越发按捺不住道:“她人呢,还在不在?”
靳时忱眯了眯眼,本不想搭理,却不想米婶来了,还带了两个黄纸叠的三角符,非要他放在身上压压惊。
这一说,就让张怀更加兴致勃勃,随后就知道了他昨晚和葛秋闹的乌龙。
“可以啊,怪不得你要藏着掖着,原来是你把人家给骗了,好意思吗?但我跟你说,这小姑娘铁定是对你有意思,不然绝不会拿鬼来吓你。”
靳时忱:“……”
还有这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