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是谁啊,他是靳时忱的发小,也是死党,更自诩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靳时忱的人。
所以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很疑惑并不相信。
于是他怪笑两声,拿自己做过的事打比方。
“还记得孟芸吧,以前号称天不怕地不怕,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结果我拿下她,就靠两部鬼片,把她吓得嗷嗷地往我怀里钻,那你说,这小姑娘是不是对你有兴趣啊。”
张怀大笑,调侃靳时忱屁都不懂,竟然把男女位置都搞反了。
“不行不行,这小姑娘我今天必须得见,谁也别拦我。”
说完麻溜地拽着米婶就往小厨房去。
还说今天饭菜做得好,他得去犒赏小姑娘。
靳时忱很无语的在办公室抚额,心想那是张怀不知道小姑娘喊过他叔。
一个嫌自己老的小姑娘,怎么会看上他?
那么反过来,如果真看上,他怎么办?
靳时忱炸了一下毛,冷静下来仔细寻思,忽然觉得——好像也不错。
以靳家目前的实力,和将来发展的蓝图,根本就不需要他委屈自己去联姻,那么把小姑娘放身边,他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今以后可以随时吃到美味又可口的饭菜。
嘴角微微一扬,靳时忱心情变愉悦了。
也许别的女人,在他这里算麻烦,但葛秋——他还是能接受的。
更何况她脸上的伤,和头上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霎时,靳时忱有些后悔,不该让傅伯去推掉八点半之约。
与此同时,杨悠然从五点半等到七点,越等越急躁。
“怎么还不下来?”
“难不成她还以为自己能傍上总裁?呸!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被毁成什么样了,总裁要能看上她,天上就得下红雨。”
就在这时,杨悠然看到了走过来的程跃,手里还拿着一顶青纱做的帷帽。
想到几天前的传闻,杨悠然立马知道他是来干什么了。
“好久不见,你是来找葛秋吗?”
程跃看到杨悠然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她是谁,于是从善如流:“是啊,你怎么在这?”
杨悠然高傲道:“我在这上班,听说是你骑的车,那葛秋的脸也算是毁在你手上,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跃目光闪烁:“只要她答应,立马结。”
“嗯?你这话说的,难道她还不答应?”
程跃露出一丝苦笑,并不言语的往大楼看了眼:“你什么时候在这上班的?”
杨悠然不想转移话题,只感到很不可思议:“不是吧?她脸都毁成那样了,还不想嫁你?还有,我听说这几年,你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啊。”
程跃瞳仁缩了下,意味深长道:“你听谁的?”
杨悠然撇嘴:“这还用听吗?当年初中一毕业,大家都各奔东西,唯独你和葛秋还有联系,这不是在一起是什么?更何况初中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你喜欢她了。”
程跃心想这传言对他太有利了。
“可问题是,她不知道。”程跃露出暗恋的心酸。
杨悠然啧啧:“不可能,初中的时候大家就起哄,她要不喜欢你,还会和你在一起?”
程跃故意傻乐,仿佛是谦虚和默认的重回话题:“你什么时候在这上班的?”
“前不久,还只是实习生。”回答完杨悠然假装一片好心:“靳氏集团好多黄金单身汉,既然你俩是这关系,那你可要把她看牢了,不然后悔死你。”
“对了,你家葛秋,到底在这做什么呀?”
吃了小半碗鲈鱼莼菜汤,葛秋觉得口感好极了,要不是东西太少,她真想跟傅伯说分她一点,容她带回去给妈妈尝尝。
妈妈这几年口味重,又特别嗜辣,早就把肠胃吃得不太好了,还容易经常便秘。
而莼菜是珍贵的野生水生蔬菜,富含大量的酸性多糖,还有维生素、组胺等等,是非常难得的肠胃调理佳品。
可惜了,这个时候物流不发达,还没有某宝,搞得她想自己买,都无从下手。
“其实要吃原滋原味,还是莼菜芙蓉汤更好。”
葛秋喟叹的放下碗,心里想着爸妈怎么还不来。
难道是葛平安跟肖红看不起她的清补凉?
如果是,那她大不了就和赵燕合伙,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抓紧时间的把小店开起来。
到时候她也不单一的卖清补凉,而是走后世奶茶店的套路。
这样的话到了冬天,也一样有生意。
只不过陈季的赔偿什么时候才能到手?
只有拿着这个钱,她才好另辟蹊径啊。
正琢磨着,听到米婶在外面喊,葛秋便没多想,几步过去将门打开,抬头便见张怀跟在米婶身后……
这猛不丁的,她吓了一跳。
同时,看清她的张怀,也吓了一跳。
心想这小姑娘怎么了?脸怎么被毁了?看样子,还是刚拆线不久,脸上还有红痕。
这?
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小葛啊,这符你带身上,平时也不特意去管它,什么时候它掉了,就彻底没事了。”
米婶把求来的符塞到葛秋手上,同时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见书桌上摆满了书和试卷,便知这孩子,是真努力。
一年后她要考上大学,靳家怕是要留不住她了。
“在这,住得还习惯吗?”
葛秋回过神,一边把人往屋里迎,一边去倒茶。
“习惯的,傅伯给我安排得很好,又很清静。”
张怀大失所望的跟了进去,一时间连想好的腹稿,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实在是和心里所想,落差太大。
还是米婶特意含蓄的介绍了他,说他是大少爷的朋友,今天来的客人,特意来感谢她菜做得好,张怀才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你的菜是跟谁学的?我感觉很像董氏做法。”
葛秋眼眸微微一亮,心想这家伙不愧是饭桶,竟然一语中的。
因为她上辈子的师父,确实就是名誉南北的名厨董庖丁。
“董氏做法是什么做法?”葛秋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她不想给师父扬名,而是这个时候,她还没见到师父,更没拜他为师呢。
张怀见她一脸懵懂,更加的大失所望,意兴阑珊地转移话题夸了她几句,便回去找靳时忱。
米婶便有些护短,在心里吐槽,说好的犒赏呢?
臭小子,只知道重皮相,熟不知这女人有内秀,才是真的好。
再说了,就这点伤算什么,等以后稍微好点,她就建议葛秋去国外做个去疤手术,到时候保管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葛秋心里呵呵,自然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