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的眼泪磅礴而出,她撕心裂肺放声大叫,叫得葛秋耳膜都有些受不了,正打算再赏她一个大比兜,她却停下了。
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心如死灰的她挡住葛秋挥向她的手。
“不要打了,我真的退出。”
葛秋掀眉,把手收了回去,一脸诚心诚意的发问。
“真的?”
孟洛惨笑,又把目光放到靳时忱身上,就见他神色丝毫不动,好像她的去留,就是个笑话。
“真的。”孟洛咬着牙哭,哭自己的自作多情,害得她一败涂地。
葛秋盯着她看了很久,从她身上站了起来。
“不再想想了?你还有个儿子,可以用儿子来要挟他,以靳家的传统,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更何况我瞧着你儿子还挺聪明,只要你养好了,就是你将来最大的依仗。”
孟洛怔忡,这一刹那她想了很多,她以为葛秋会高高在上的嘲讽她,可就是没想到,她居然会一脸真诚的劝她别放弃。
这又跟她之前想的不一样了。
而看出葛秋真诚的大嫂子,那娜,以及黄琨,都惊讶的连眨了几下眼睛。
只有靳时忱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朝葛秋望了过去。
葛秋只感觉如芒在背,但还是没有停止劝说道:“其实当靳家的妾,还是可以的,只要一心一意,哪怕心是坨冰,总有一天也能被你捂热,更搞不好将来还能转正。”
孟洛打了个寒战,今天之前,她就是这么想的,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想试一试。
毕竟像靳时忱这样的男人,万里挑一。
可现实告诉她,不可能的,靳时忱就是对她没有动过心。
坚持毫无意义。
她失声痛哭:“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还想要我怎么样?”
葛秋意兴阑珊,半真半假。
“可我赢得毫无成就感,你要退出可以,孩子留下,不然你就老老实实的等着,等着我准备好了,来你孟家提亲纳妾。”
孟洛睁大眼,癫狂的喊:“不可能,我不会给靳家做妾。”
葛秋呵呵:“不想做妾,你还想做妻?”
孟洛全身发抖,话赶话,事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在乎名声了,就索性大声喊。
“是的,我当然想做妻,要不是你,为了孩子他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是你,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所以我恨你,我是真的恨你。”
葛秋撇嘴:“恨有用吗?你的恨在我眼里无足轻重,既然你这么想当妻,那……”
靳时忱猛然出声打断:“秋宝!”
听到这里,他已经猜到葛秋要说什么了,顿时咬牙切齿,满目委屈。
她要成全她,那置他于何地?
而被他打断的葛秋沉默了下来。
理智告诉她,靳时忱没错,他就是不小心被孟洛算计了,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靳墨琛的存在,他就是一根刺。
不光刺在她心里,也刺在所有人心里。
进是疼,退也是疼。
她没有办法去视而不见,又或者大度的去接收。
这一点靳时忱很清楚,所以他慌了,他不准她说出那句放弃的话。
数秒安静,除了那娜反应慢了一拍,其他人全感觉到了葛秋的意图,黄琨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嫂子也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只有孟洛很复杂,她有些像死灰复燃,但清醒的知道,如果她再执迷不悟,那她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何珍。
哪怕等到满头白发,也得不到靳文思的心。
而靳时忱,就是第二个靳文思。
她心中一痛,忽然大笑。
“哈哈哈哈,我还是成功了,我孟洛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葛秋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就是一个失败者,有什么意义?
她转身就走。
靳时忱立马上前拦截。
“秋宝,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孩子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
葛秋捏紧拳,不想看他道:“我明白,但我需要时间。”
至少现在不要再逼她了,再逼她再决定,她就会冲动的伤人伤己。
靳时忱揪心,看着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拽着她的衣角。
生怕一放,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她。
这样无助又惊慌失措的靳时忱,黄琨没见过,孟洛更没见过,但如果傅伯在,就会知道靳时忱到底有多在乎葛秋。
那就是心里的一道烙印,不能分割。
葛秋往前跨了一步,靳时忱拽着她衣角的手自然垂落。
而她心里,也涌出无法自控的破碎。
她看了眼惊呆的大嫂子,以及那娜:“走吧,我想回家了。”
家,它永远就是一个人疗伤最好的港湾。
但这几步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几张陌生的面孔,惊惶地从安全门冲了进来。
为首的女人雍容华贵,看着也就四十不到的样子,但她张嘴就是一句:“洛儿,我的宝贝洛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随后跟着女人进来的中年男人,一个硬推,就把女人踉跄地推到一旁。
“你闭嘴,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管她?谁是靳总?麻烦你们告诉我,谁是靳总?”
男人一脸急切,很快就在黄琨和靳时忱之间,确定了两人的身份。
他几个大步走到靳时忱面前,就像小姨妈国的矮挫挫,弯腰鞠躬,诚惶诚恐。
“靳总,对不起,是我教女无方,给你添麻烦了,求靳总高抬贵手,放我孟家一马,只要靳总答应,这个逆子随便靳总处理,是去是留我绝无二话,至于孩子,也是一样。”
意思就是他孟家放弃孟洛和靳墨琛了,只想把自己摘出去划清界线,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这绝决的样子,看得所有人瞳孔地震。
靳时忱对孟家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