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都昏睡了,怎么可能做这些?”
葛秋耍无赖,不敢去想他嘴里的自己。
就知道她会这样,靳时忱也懒得计较,捏着眉心阖上双眼。
指了指枕巾。
“下次用摄影机给你拍下来,还有这个,你不会觉得,它是我流出来的吧?”
顺着他的手,葛秋看到了枕巾上的口水痕迹。
我的天,一大片??
摸一摸还黏糊糊的。
葛秋心颤,再也无法面对的给了他一脚。
“你的你的,就是你的,谁知道你有没有趁火打劫,又对我垂涎三尺?”
耍完无赖,她又故意扯了一下自己穿好的保暖衣,暗示他把自己都剥光了,还换了身衣服。
所以她不认,不认,就是不认。
靳时忱笑出声,忍不住眯起眼,朝她勾了勾手指。
示意她凑过去一些,他要索取报酬了。
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照顾生病的女人,那么……亲吻总要给他一个。
葛秋才不干,故意往坑边挪了挪,还拉远距离道:“你怎么会来?”
他还是不答反问:“明叔怎么让你病着,还跑出来?”
葛秋呆了三秒,立马猜到,这是明叔在给她创造机会。
但是,为什么呢?
明明之前还不满意他,说要观察观察,怎么忽然间就想着把她推向靳时忱了呢?
难道是,不想她和靳时忱离婚?
又或者说,看着孟洛算计了她。
“他不让我出来,你还见不着我呢,问什么问。”葛秋撇嘴,她有些猜不透明叔的做法,但想来想去,也不用过多纠结。
总归是一片好心。
“说的也是,抽空我要好好谢明叔。”
靳时忱笑着意味深长,心想不光光是赶,还故意封路。
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该怎么和葛秋一起渡过呢。
漫不经心的,他嘴角扬了起来,哪怕身体有些稍微不舒服,这会心情也特别敞亮了。
葛秋低着头,抓过摆在床边的手表看了眼,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怪不得从自己醒来,就感觉饥肠辘辘。
“这是哪?”她问。
靳时忱就好像看她看不够一样,目不转睛的一直随着她动。
“我们的小院。”
可葛秋不敢和他对视,但怕自己控制不住,想和他黏在一起。
就左右打量。
“上次我来,屋里没东西了呀。”
“临时又搬回来了。”
葛秋唔了一声,发现东西是很老旧,屋里除了水盆架,就一个简单的桌子,然后上面摆了个暖水瓶,连杯子都没有。
再回头看自己拣出去的碎碗片儿,心想它可能是唯一的装水容器。
结果,还被她拍碎了。
“你饿不饿?我去厨房看一下?”
知道她是难为情,想冷静冷静,靳时忱就没拦着,指了个方向默默想,等会他要发烧,便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吧。
到时候,他想听她唱什么呢?
反正不能是海风摇啊摇,他快唱吐了。
葛秋披着棉服跑出屋,一边咽唾沫,一边打哆嗦,心想外头可真冷,可再冷,她这会也不想回去了。
因为靳时忱的眼神,太过火热,太过勾魂,她好怕自己一对上,便身不由己的想去飞蛾扑火了。
至少在解决完孟洛和靳墨琛之前,她都不想放纵自己去沦陷。
所以……这个时候能避,就避着吧。
进了厨房,葛秋看到冷火冷灶,别说锅碗瓢盆,就连根柴都没有。
这,这,这让她怎么搞?
想烧个水,都没有锅。
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她万般无奈的回到房间,就见靳时忱已经起来了,他疲惫里带着笑,故意问她:“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她歪着脑袋嘟了嘟唇:“你去哪?”
他走了过来,伏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还故意停留了三秒:“很好,你的烧退了,我去找章拥军,给你端些吃的回来。”
葛秋咬唇,趁机也拿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异常,才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陪你吧,躺久了,我也想动一动。”
靳时忱抱起她,就像拎小鸡似的,从前面拎到后面。
“不用,你好好在屋里呆着,哪都不许去,等明天后天彻底不烧了,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呵呵,魅力四射的男友力,真心让人无法拒绝。
于是葛秋从善如流的,目送着他出门。
嫌等待的时间无聊,她就转了转整个屋子,发现除了睡觉的房间,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也没有暖气和自来水,只有各个房间的坑灶,以及院子里的深水井。
“怪不得要推了重建。”
这样搬进来,别说靳时忱不习惯,她也会很不习惯。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他回来,葛秋就去井里打了些水,也懒得去想烧不烧热,直接往脸上扑上。
没一会,听到靳时忱在外面道:“放屋里吧,别的房间没烧坑,会有些冷。”
章拥军说:“好的,现在方便进吗?”
靳时忱喊:“秋宝?”
葛秋三下五除二,拿衣服擦了把水珠:“在呢,方便进。”
没一会,就见章拥军带着两个人,抬进来了一张新浴桶,还笑眯眯的对她道:“大少奶奶醒了?早上真有些吓人,还好大少爷来得快,又一直陪着你。”
说完指了指浴桶:“这是新的,没人用过,是我从村长家里买的,大少奶奶先将就着用。”
葛秋喜出望外:“太好了,我正想洗澡呢。”
靳时忱拎着食盒进来,挑了挑眉:“崔大娘说,最好往水里放些生姜和葱段,用它们搓一搓,能好得更快,要不要加?”
葛秋点头:“当然要。”
感冒的时候洗澡,往水里倒白酒或者生姜,绝对是散寒最快的土方。
见她认可,靳时忱就让章拥军几个抬热水进来,没一会,屋里就开始水气缭绕,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了葱姜香。
她松驰的靠近,把手伸到浴桶里来回拨弄。
“谢谢你在这么艰苦的环境,还能想得如此周到,那么现在,你要不要?”
后面的话她没说,意思是,你再出去一趟呗,等她泡完澡,再一起吃东西也不迟。
但没想到靳时忱把唯一的桌子搬到了浴桶边上,还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小米粥、咸菜和馒头。
就脱去外套道:“要。”
葛秋怔愣,脑袋秀逗的问他:“你要什么?”
他就似笑非笑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当然是答应你的邀请,要和你一起泡澡啊。”
葛秋:“……”
她卧了个槽,谁要和他一起泡澡了,她是想让他出去等呀。
该死的。
她呲牙咧嘴:“不是,我是说……”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总要慢慢习惯,来吧,不然一会水就要凉了。”
靳时忱笑的特别灿烂,好像曲解她的意思,就是他最快乐的事。
葛秋抚额,心想他照顾了自己这么久,确实不好再委屈他,那就……那就泡呗。
反正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
就在心扑通扑通跳时,他脱下的衣服里,传来了卫星电话的传统铃声。
靳时忱顿时皱了眉,但还是走回去接通了电话。
只听他喂了一声,散漫的表情就变得很僵硬,随后听他问:“你处理不了吗?”
又是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葛秋看到他的眼神逐渐变冷,随后挂了电话,不敢看她道:“我回趟城,你泡完澡就睡,我会尽快赶回来。”
葛秋心里咯噔了一下,同样出自女人的直觉,她肯定电话的内容不是孟洛,就是靳墨琛。
但鬼使神差的,她不想去问,所以立马假装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好啊,路上注意安全。”
靳时忱咬了咬腮,重新把衣服穿上,就匆匆忙忙的消失在夜色里。
葛秋望着门发呆,忽然就在想,原本还矫情,想让他去外面等,结果人被叫走了,从本质上来说,又何偿不是如她所愿?
既然如此,她还失落什么呢?